唯一让人捏着一把冷汗的是,安洛学院一个名叫白羽毛的角色差一点就接近到天台下的城市供电熔炉。
一旦让白羽毛见到城市供电熔炉,精密机械机构仅仅需要一发老式铅弹都能够让其停止运转。
好在站在信号发射塔上的陆先生及时发现,并且迅速的解决掉隐藏在废墟边缘的白羽毛,彻底让这场比赛成为定局。
摘下沉浸式头盔的那一刻,江左刚好看到项籍翘起的嘴角,以及林志远脸上不加掩饰的愤怒。
“下一场比赛,我们安洛学院一定会拼尽全力,夺得最终的胜利,在攻防战中你们占尽优势,可在接下来的目标争夺战中,我们不见得会比你们差,最后祝你这周好运。”
项籍悠闲的从江左面前走过,丝毫不像是一个失败者,而是一种近乎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的走出比赛会场。
梁宁披着自己的上衣,挽着沈珏的手从江左的面前走过,只是刚刚张开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一旁的余姬说出自己想要对江左说的话。
“你今天的命令,会让很多人觉得失望,一会让很多鸦林的人重新坚定自己的信念,在你的规则中,难道就不能给别人留一条退路?”
路小海和陈云欢听到余姬的话,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左,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答案,只有李明溪看到唐婉儿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江左时,选则一个人默默的离去。
还有很多沈园的成员像路小海,陈云欢他们一样,此刻都一脸迷茫的看向江左,他们加入沈园是因为江左能够带领潇湘学院走向胜利,然而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会长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尽管他们不知道今天江左的命令意味着什么,可那样的做法,确实让很多人失望。
望着那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眼中所散发出的期冀神彩,江左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们失望,自己今天付出的,可能远比自己将会得到东西更多,并且更加的沉重。
就像最开始踏上旅程的时候,那些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朋友,每当遇到抉择的时候,都会向眼前这些不过十六七的少年一样,用期冀的眼神看着自己,因为江左知道,他们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路,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抱歉,别人的选择与我无干,我只是在尽我的能力,确保今天的胜利。”
呼——
很多人深深的吸气,当那些年轻的成员们听到抱歉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原谅江左今天那近乎不讲情面的命令,可余姬却明白,这些话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掩盖住江左真实目的的借口。
可正如江左所说的那样,自己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志远的怀疑,并且加以提防,这些一切在赢得这场比赛的前提下都显得顺理成章,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江左抱有其他的目的呢?
梁宁失望的牵着沈珏的手走出会场,路小海和陈云欢相会对视一眼,带上一脸茫然的周小胖默默的离开。
余姬凝视着江左毫无波澜的双眼,最终选则独自一人离开,尽管自己希望项籍的罪行能够公之于众,可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方法,却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我眼中,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
唐婉儿走到江左的面前,从小在唐氏集团中长大的唐婉儿在面临重要的抉择时,从不会选则相信别人内心身处的良知,因为她知道,人心是最难以琢磨的,即便是当今最强大的量子计算机都无法做大准确的预知人的行为,那么一个人的良心又有什么好相信的地方呢?
“是么?谢谢。”
江左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的走出会场,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的面对每一个人的质疑,坚定的给出答案,并且走在自己确信的路上,丝毫不会动摇。
站在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的干净利落的少年突然冲到自己的面前,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跪倒在江左的面前,机会用一种哀求的哭喊声,祈求江左在接下来的比赛进行退让。
“......求你,这次的比赛我一定要赢,我们不会是你的对手,求求你,我父亲因为酗酒导致冠心病,家里欠下一大笔外债替他治病,如果没有这场比赛最后获得的奖金,我可能就要从自己家的房子里搬出去,甚至连破旧的贫民窟都居住不起,我求你,可怜可怜我......”
语无伦次的请求让每一个人离去的脚步在这一刻定格下来,有人一眼就认出此时跪在地上,痛苦哀求的人,就是刚刚差一点突破潇湘学院防守的白羽毛,上一刻,很多人还觉得他是安洛学院的骄傲。
“洛斯克,你在干什么,给我站起来——”
袁主任面色阴沉的从昏暗的会议室中走出来,声嘶力竭的对着这名叫做洛斯克的少年怒吼,却只见到洛斯克依旧扯着江左的袖子,语无伦次的哀求,不停的讲述着自己不幸的遭遇,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望着自己的那些充满怜悯的眼神。
“洛斯克,我让你站起来,站起来啊——”
“洛斯克,起来,我们不用求别人的,我们会赢的。”
“我们一定会赢的,我们会凭借自己的实力,取得最后的胜利.......”
洛斯克的朋友走过来劝慰,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江左只是略带忧伤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只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那颗麻木的心仿佛有所触动。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如果不在下周还上这笔债务,你们就再也不会在安洛学院中见到我这个废物了,你们心里高兴着呢,对不对?哦,对不起,夏秋应该难过才对,因为班上的倒数第一走了,你就变成倒数第一了。真抱歉,对此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还有你,”洛斯克突然战起身来,几乎戳着袁主任的鼻子,对着他怒吼,“每天带着学院中的学生在游戏中狩猎,获得的装备全部折换成现金,转移到自己的其他账户当中,你觉得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吗,我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洛学院有像你这样的主任,这场比赛能赢才怪。”Χiυmъ.cοΜ
“求你,你叫江左对不对,帮帮我,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什么要求都可以.......”
面对洛斯克的哀求,江左伸出舌头,舔过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强行咽下一些口水,缓解喉咙处的燥热。
“抱歉,胜利是自己争去到的,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才能够得到。”
最后缓缓的晃动自己脑袋的时候,江左只看到洛斯克疯狂的朝着扑来。
嘭——
沉重的一拳打在自己的眼角,江左只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这样的感觉对江左来说,很久以前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你个混蛋,你是故意想要看我在他们面前出丑的对不对?你是故意看这么长时间的对不对?你喜欢看别人哀求的样子对不对?你这个混蛋,人渣......”
洛斯克下一拳终究没能打在江左的脸上,就被袁主任上前阻止,在众人的帮助下,成功的将洛斯克从江左的身上拉开,一场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的闹剧暂时告于段落。
沉重的负债,高额的贷款,以及来自身边每一个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视,很容能够压垮一个人的精神。
参加比赛究竟是为了什么?荣耀,还是财富,或者二者想要收入囊中。
而对于如今的很多人来说,参与一场比赛,进行一场游戏,往往不再是去放松,而是生活所迫。
没有人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浸式头盔逐渐取代人们熟悉的办公室,舒服的座椅变成沉闷的生化仓,午饭也从十几块钱一份的盖浇饭变成几十块钱一支的营养液。
生活水平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不断的在提高,可脆弱的经济来源却成为大多数人难以抹平的伤痛。
可能一场重大的变故,就能够夺走一个家庭的幸福。
一场车祸,一次台风,一场洪水......天灾人祸,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将会遭遇到什么,所以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强迫着自己前进,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让自己变强,来抵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不幸。
上层人士和底层人士的区别则在于,当面对这种不幸的时候,上流社会的财富拥有者能够有效的避免这种不幸,并且当灾难真正发生的时候,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而对于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人生却残酷的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做错就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这样的过程就像富人和穷人都在打游戏,不同的是有钱人可以充钱购买复活币,而穷人只能用开局自代的那唯一的一条命。
死亡——游戏结束GAMEOVER。
“很残忍,对吗?”
坐在唐婉儿的车里,江左略带忧伤的面容,就如同正午过后,略显阴沉的天起,外面淅淅沥沥的滴答着几滴雨点,算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刚刚在大厅门口发生的事情,无论是江左,还是余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唐婉儿主动开车带上江左,余姬则一个人走在下着细雨的初秋。
“可你又不可能答应他的,谁都知道,你不可能点头的。”
主动从车上的茶几下面取出一瓶红酒,江左拿着酒瓶的右手在唐婉儿眼中看上去仅仅是微微的用力,塞紧的瓶塞嘭的一生弹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几滴红酒洒在自己的车厢当中,不过唐婉儿更加在意的是,江左刚刚所展现出的惊人握力。
“我说的是这个世界,多像维克多·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甚至还要让人为之感到悲恸。”
唐婉儿取出两个杯子,放在彼此的面前,嫣红的液体流入杯中,却有种如同夕阳的血色,嗅不到丝毫甜美的气息。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能怎么办?”
“我曾经亲眼见证过那些指挥着机器人,闯入负债者家中,强行回收资产的惨烈一幕,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原本幸福完美的家庭,因为孩子的父亲在死亡星球中因为一个失误而被自己对手结束掉游戏角色的生命,最后走向支离破碎的残忍画面。”
“有一段时间里,我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我觉得我能赢。然而对于说出这句话的人来说,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以给他们挥霍,没有。”
生命只有一次,一旦拿出去挥霍,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可能。
鲜红的液体流入口中,江左感觉到的不是酒精的气味和红酒的可口,而是扑面而来的血气,仿佛又回到那个整天坐在阴暗酒吧中,听着周围的流浪汉诉说自己惨痛遭遇的日子。
“很难以置信对吗?就像那天你们看到项籍杀人灭口的时候一样。以胜利之名,不择手段。很多人都有机会去拯救一个洛斯克这样不幸的家庭,然而并没有人会去这么做,因为你,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天底下永远是穷人要比有钱人多,不幸的事情总是发生在那些本就不堪一击的普通人身上,给予他们沉重打击,因为他们是弱者,而你们是强者。弱者不值得强者的怜悯。”
“那你呢?为什么你不去拯救洛斯克,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你面前哀嚎,难道你就比我更加高尚吗?”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都能看到彼此心中的不屑一顾,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而是对相互理念的完全否定。
“因为不值得......有些人即便是在地上趴着,也值得让人尊敬,可有些人一旦跪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喝完最后一杯酒,两人也见到江左常年居住的平民区,楼上女人的哭喊,夫妻之间大声的争吵,老旧屏幕上播报着实况新闻。
整日居住在天朝大厦中的唐婉儿总觉得自己正处于另一个世界,一个自己之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就像江左刚刚说的那样,‘就如同维克多·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甚至还要让人为之感到悲恸。’
站在弄堂前的余姬看到里面缓缓驶过的豪车,看到车中略显迷茫的脸庞,最后还是没有迈出前进的脚步,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来到江左之前带自己来过的烧烤店中,余姬见到大叔热情的笑容正看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将切好的各种肉类穿到签子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江没来么?”
“嗯,就我一个,想吃点东西,就过来了。”
“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啊,闹别扭了,小江就是这样,从来不讨人喜欢,男的女的都一样,有什么事情多包容一些,年轻人嘛。”
“也不是这样,就是有些事情,不太能理解。”
“想吃点啥,大叔去给你做,要不你过来坐到炉子旁边,陪大叔聊聊,反正这大中午刚过,也没什么人来。”
大致收拾一下,大叔拿着余姬的菜单走到炉子旁边,尽管看上去有些疲倦,可大叔站在烤炉旁边的时候,那佝偻的背影瞬间消失不见。
大致的讲述过刚刚发生的事情,余姬就看到大叔同样有些悲伤的注视着煤炭上的火焰,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承载着一些辛酸的往事。
“如果那位同学需要帮助,或者寻求小江的帮助,他一定会答应的,小江这孩子一直很乐于助人的,只是有的时候也要看自己帮助的,是不是那个应该帮助的人。”
“应该帮助的人?这样的遭遇难道不值得人同情,不值得人们去帮助吗?”
余姬不明白,既然都是可怜人,哪里还有值不值得的问题?哪里还需要考虑应不应该的问题?
“你看那些总是在晚上来我这里吃烧烤的人,他们家里难道就富裕吗?同样的困境,有些人趴着都在往前走,可有些人一旦跪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烤好的菜卷直接送到余姬的面前,熟悉的味道冲淡掉一些空气中弥漫的哀伤,只是偶尔从老旧抽风机中流露出的烟气有些呛人。
“总有人会找江左帮忙吗,像那位同学一样?”
“嗯,很多,大多数都是经济上不景气的,也有一些因为不幸的遭遇而破产的人,江左会介绍一些给他们工作,像小酒吧里的酒保啊,歌厅的舞女,最多的还是那些挑拣垃圾的垃圾工人,靠着这些工作勉强维持着自己身的生活,大致上还都过得去。”
“哪怕是趴在地上,也要前进?”
“谁不愿意相信明天会更好,难道还会真的会去跳楼不成,一条烂命已经都这样了,每天开开心心的不是挺好。”
大叔的玩笑话传到余姬的耳中,却听在心里,抵着头叼着嘴里的菜卷,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变得有些湿润,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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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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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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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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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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