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虽然没有变化但却把这个世界之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包括她的任务。
她还记得自己的手机可以在魔法界使用,却忘了为什么可以在魔法界使用,她还记得自己是邓布利多的人,却忘了为什么成为邓布利多的人,她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年轻巫师,为了反战加入凤凰社,无父无母,除了朋友了无牵挂。
猫头鹰自从骂完她后就再也没开过口,扑弄扑弄翅膀飞走了。
她总觉得记忆缺少些什么,却也明白这或许是灵魂分割的后遗症或是因为自己记性本来就不好,她现在连昨天吃些什么都忘记了。
罗斯被哈利拉着去饭桌,小天狼星不忍她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时速的人吃这样一顿难以下咽的饭菜,他给罗斯做了一份烤肉烤土豆,知道她偏爱面食还给她弄了份米饭。
整个餐桌上只有罗斯的刀叉声,然后罗斯没忍住让克利切给了她一双筷子,又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你们再这样盯下去,是个人都会不自在的。”罗斯吞下土豆,小天狼星熟知她的口味给她弄得十分下饭,她幸福地眯上眼,“我好着呢,计划完美成功!”
“罗斯,”邓布利多缓缓开口,“你还记得在霍格沃茨你是什么学院的吗?”
“?”罗斯被哽得翻白眼,旁边的小天狼星好心给她递了杯水,她吨吨吨喝下才缓过来,有些不明白地歪头,“不是,我在霍格沃茨读过书吗你就这样问我?”随后她没注意众人的神情,自言自语,“不过如果我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的话我希望我是赫奇帕奇,离厨房近,还没有学业竞争压力。”
“你很适合赫奇帕奇,”邓布利多与其他难受的人不一样,他面目不显难过,还带着对后辈的溺宠,“赫奇帕奇都十分地忠诚,你很适合。”
“我倒觉得是因为我喜欢干饭。”她咽下最后一块土豆,又被哽着了,对着小天狼星:“狗子,我们打个商量,以后搞这种菜咱们就弄点汤什么好不好?你想噎死我吗?”
她把脖子上的吊坠盒还给了他,“谢谢你啦!这个护身符很有用,把我平平安安地送回来啦~”
小天狼星苦笑着接过,心想:送回来了,但又没完全送回来。
斯内普突然起身,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平静,但开口便知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想必这又臭又长的会议也到此结束了,”他看着罗斯,“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不能再忍受。”
罗斯不知所云,不明白斯内普盯着她做甚,难不成想要他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她试探地开口:“那,我们送你?”
斯内普有些松口气,不知道是因为罗斯仍然在意他还是因为她发现罗斯没有变化,“不,如果我不想一只需要高贵贵宾犬的欢送。”
“你有病?”无辜被提及的小天狼星炸毛。
“那我送你?”说完罗斯自己都困惑了,他又不是女的,出门又没危险我送他做什么?但她就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他,总是觉得他和女性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有被杀的风险,“如果你不想……”
“可以。”斯内普回答迅速得罗斯还未说完她后悔的话。
罗斯把求救信号传向莉莉,莉莉转头假装没看见。
她又把求救信号传向掠夺者,小天狼星刚想说什么被卢平一脚踩了回去。
邓布利多笑吟吟的吃瓜喝茶,哈利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送到门口就行,女士。”斯内普是十分的礼貌,不能让别人看见他与罗斯走在一起,特别是这个时候。
“好。”
罗斯站起来脚抖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她还有些虚弱,斯内普一下子拉住她把她的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扶着。”仿佛命令得天经地义。
罗斯觉得有些迷惑,斯内普让一个刚刚还在昏迷的人送她这个行为很迷惑,其他人不阻止他的行为也很迷惑。
但她乖乖地扶着,也不说话,像个迷路的孩子被警察叔叔带着,乖巧得连她的乱毛都显得可爱,莉莉看他们的样子,不禁带上了姨母笑。
他们慢吞吞地离开厨房,路过布莱克老宅的众多房间,开始下楼梯,楼梯两人同时下有些拥挤,斯内普手持着扶手,罗斯挽着斯内普。
“罗斯。”斯内普这时突然开口,罗斯正关注着脚下别踩空了,这间老宅常年失修可别崴了脚,她问:“怎么了?”
“……”斯内普也不知道他突然的呼唤是做什么,他连将她单独拧出来的目的也不明确,只是想和她单独待着。
罗斯没得到回答,盯着楼梯的眼睛终于转向了他,深棕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再次问了一遍,“怎么了?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听她的称呼被哽住,仿佛吃到了一个令人哽咽的蛋黄,蛋黄的腥味全在喉咙散开,让人不爽。
“不,没什么,”只是想知道现在的你是否和之前的一样对我抱有强烈的爱意。
他内心不免有些落空,有些自嘲地想到:毕竟谁会在现实中爱上一个不会说人话的恶毒蝙蝠?她的喜爱不过全建立在一部艺术作品罢了,就算是爱意再过于强烈,也只不过是一场虚幻。
他有些想质问,但又恍惚地想,他是以什么身份质问?
她与自己相处的记忆全被自己亲手消除,她的爱意也因为包含对他爱的灵魂被剥夺,现在在她的大脑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同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不禁有些后悔,就那么轻易地将她记忆剥夺,为什么承担她所有爱意后孤独的痛苦要由他来承担?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数楼梯?琇書蛧
他们走到门口,路过机关,麻瓜的房子被一分为二,电视机声,夫妻的吵架声,一家人的笑声,甚至床欢的呻口今,都交杂在一起。
这样鱼龙混杂的声音,两人都各藏心思,到达地点罗斯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快到斯内普心搅了一下。
真是矫情,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情,对自己就因为这点儿事而心痛感到不悦。
他很想谴责罗斯就这样轻易地将她爱自己的承诺忘记,但在看见她懵懵懂懂眼睛的时候那些难听的句子在舌头里绕了一圈,终究是未说出口,他有些难过,他还耻于自己的难过。
“罗斯。”虽然罗斯改变了斯内普的称呼但斯内普并没有,那些麻瓜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也不知是不是罗斯的幻觉,她觉得这人的眼眶有些红,难不成是没睡好?
“罗斯,”斯内普又呼唤了一遍,他的声音低哑,让罗斯听得骨头有些酥,小腿打颤又要有些站不稳了,斯内普摸了摸她的脸又立即收回,生怕自己贪图那一时的温暖会在之后害了她,“你可以不用叫我教授。”
“好。”罗斯觉得有些尴尬,刚刚这人突然摸自己的脸算不算姓骚扰?但是总觉得有丶不好意思还有些开心是咋回事?不过我和他也不熟啊他不是也不喜欢自己吗搞这一出是做啥呢?鬼使神差地,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多关心关心这位不好说话的同事,得有丶同事爱,“祝你睡个好觉,再见,斯内普。”
“借你吉言。”
斯内普离去,罗斯看那黑漆漆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对自己的那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有些忧愁。
你别跳了好不好?大不了下次他再摸我脸我就一拳给他干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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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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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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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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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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