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战北庭无疑。
南景越想越烦躁。
那种知道点头绪,但却仍旧被蒙在鼓里甚至一头雾水的感觉实在太差劲了!
她翻了个身,心里有些闷。
却在这时,窗外的风刮的更凶,南景有所察觉的抬头,就见她在心里骂了大半天的男人,此刻正动作利索的翻她窗户。
这个明明不够君子的举动由他做来,行云流水,甚至别样的养眼。满身矜贵优雅之气半点不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叫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南景朝他看去,然后顺手拿起床头边的一个台灯,想也不想朝他砸了过去!
“滚蛋!”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并不想看到这人!
这个台灯飞出去,力道十成十。
换做普通人肯定得砸个头破血流,然而面前这人是战北庭,只见他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去,那台灯就规规矩矩被他握住。
接着不紧不慢将台灯放在桌上。
而他脸上始终带着优雅迷人的笑意,几分温柔几分宠溺。
这看起来哪里像是打架?明明就是调情!
南景噎住了,越想越觉得气不过,又抄起自己枕头边的娃娃朝他砸过去!
再次被他接住。
她又砸!
而且这回是两手同时砸,速度又快又凶猛!
让你接,接个够!
看是你接的快还是我扔的快!
然而砸着砸着,手边空空如也。
就连枕头都已经扔了出去,除了一张空空的大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反观战北庭还是那优哉游哉的模样。
只有桌上堆积如山的东西,才能证明她刚刚砸的有多狠。
南景气闷,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wWW.ΧìǔΜЬ.CǒΜ
哪知战北庭一步步朝着她靠近,眉目如画,轻轻一挑,戏谑道:“夫人,我不介意你将自己砸过来。”
“……”
南景气鼓鼓,“你想得美!”
她躺回床上,被子一翻将自己蒙头盖住。
这不想搭理他的架势不要太明显。
饶是战北庭一向运筹帷幄,此刻见到这副阵仗也有几分不解。
只能走上前去,轻轻掀开被子,一只手同时伸了进去。
南景拍打,“拿开,拿开!”
结果那大掌只是轻轻抚在了她的肚子上。
一下又一下缓缓揉着。
“是不是疼了?”
清润又好听的声音在被子外响起,南景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懵,瞬间就没了脾气。
对这个男人,真是没办法生起气来啊。
南景一把掀开被子,只露出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瞪着一双眼睛看向他,眼底或多或少有几分委屈。
“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她不想什么事情都去追问。
也想给彼此一个距离合适的空间。
可是……
也不想有误会有分歧的时候都要靠自己一个人去猜。
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战北庭本就是异常敏锐的人,听到这句话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哭笑不得的问:“你这是吃醋了?”
“……”
南景不说话。
但眼里控诉的意味非常明显。
战北庭莞尔,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端的是宠溺无边:“晚上在餐厅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件事吧,那时候为什么不问我?”
“你还好意思说?”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秋后算账的本事。
南景皮笑肉不笑,“我在老宅的时候难道没有问你吗?可你是怎么回答的,你告诉我说没有,让我别想多。”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问个什么劲儿?”
“……”战北庭愣了两秒,从善如流的答,“是我的错,夫人想要怎么惩罚?”
男人俊美邪肆的脸逐渐逼近。
在美色的强烈冲击之下,南景节节败退,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干什么?你别靠我这么近,哎呀痒,痒!”
挣扎是挣扎。
然而已经晚了。
他已经堵上了她的唇。
和以往浅尝即止不同,和克制守礼的蜻蜓点水也不同。
他的吻带着疯狂的意味,浓烈又霸道。
几分钟后,南景晕晕乎乎。
直到被松开的那一刻,她才逐渐找回理智,咬牙切齿的控诉:“混蛋!你别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转移话题!”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开心。”
战北庭声音暗哑,但是眼底心满意足的愉悦却像是要溢出来。
南景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他再次开口,这回是认认真真的解释——
“老爷子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并不知情。在我得知这个消息时,邀约我已经拒了。”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无比疯狂且迫切的想要将你绑在我身边,向全世界昭告你是我战北庭的女人。”
“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影响到我们。”
“谁也不行。”
他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本就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越发撩人。
南景听着,心都在砰砰狂跳。
她本想绷着一张脸的,可嘴角却不听使唤的上扬。
战北庭看着她的表情变幻,垂头叹气,语气里有着难言的失落和难受:“夫人,你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谁见过在外威震四方铁血悍然的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南景心一慌,顿时就愧疚了。
“对不起,我……我本来也不想生你气的,但你没告诉我,后来,后来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我就有点生闷气。”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她被蒙在鼓中。
心里当然不好受了。
尤其听尹清荷的语气,战家和那位圣女的联姻势在必行。
这听着就更不舒服了。
战北庭低笑一声,再抬起头时,眼底掠过一道凉薄的光芒。
“联姻也不是不行。”
“战家别的不多,孙子倒有好几个呢。”
南景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那你的意思是?”
她心中掠过好几个想法。
不得不说,战北庭这招还真是够狠。
如果真的让其他几个人和这位圣女结亲,那联姻的目的达到了,还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这桩事。
她刚想问问细节,结果战北庭摇摇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乖,小孩子不要听这些,容易做噩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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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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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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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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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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