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明琴决定顺带着将焦娇的生日小宴办了,自家人在一起热闹热闹。琇書網
焦娇:生日就月假,很好,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焦娇对日子不甚在意,在礼物上却超敢开口,
眼见刚从蓬蒙山回来的池鱼小富婆,施施然拂袖起身,将她拽到一边,风情地笑着:“我知鱼儿有心,定然给我准备了贵重的礼物,但有句话怎么说呢,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要的不是价值的高地,是情谊,你那贵重之礼固然很好,但若是能赠我、我最切身需要之物,那咱们兄妹之间的情谊必然能更加绵长永固!”
“你最需要的?”池鱼刚进屋,脱下沾染了尘沙外袍,仔细想了想,“贞操带?”
焦娇:“……”
你内涵我。
焦娇不同小孩子一般计较,捏着她头顶的小啾啾,笑着:“鱼儿莫要愚弄哥哥”
池鱼听他自称哥哥,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什么。
焦娇接着道:“我是想问你手头有没有一种药……”
池鱼秒懂了,但点着头:“你接着说。”
焦娇在池焦六岁之后才知道她就池鱼,
池爹池娘原本瞒得死死的,重生之事乃禁忌,知道的人多一个,便多一份风险,尤其焦娇嘴上还是不把风的。
是池鱼自个同他说的。
焦娇在云城时是典型的纨绔,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彻头彻尾的家族污点,时不时还能出来实力扯个后腿。
但来到洛水,听闻池鱼身死战场之后,他便好似一夜之间成长了。
原本拿绳都拴不住的泰迪,自个将自己关在静室之内修行整整近七年,一举触到了神君的门槛。
池鱼被他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表象给迷惑住了,不忍他如此压抑自己,性情大变,遂将实情告诉了他。
焦娇:“……”
我的眼泪不值钱?
他闹过一阵性子,坚持冷战了没两天,又自个凑上来,自顾自地同她和解,笑嘻嘻道:“罢了罢了,你能回来就好。”
池鱼原以为他这是被亲情所感化,后来才知,他不过是为“利益”低头罢了。
他问她要丹药,不止一回两回。
“就补肾固元,壮阳生精的丹药,多少给我来一点呗。”他一脸的“你懂我”,“我之前受过损伤,这你也知道,近来在总觉力不从心,颇有亏空,恐怠慢了美人。你是药师,总会接触到些杂七杂八的偏方罢?这关系到哥哥日后的幸福呀,你可千万要放在心上。”
池鱼:“……”
她不知道焦娇是怎么能毫无负累对着一个七岁孩童模样的人,说出这番话来的。
大概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变态吧。
池鱼第七次拒绝他,面无表情:“我没有,我不炼那种药。”
焦娇不依不饶,微微撅着嘴,似嗔含怨的模样风情万种,像极了头牌的小倌:“你就不能看在我生辰的份上,给我炼上一炉?好妹妹,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怎地就不能多珍惜珍惜我呢?”
造作地让池鱼直想跳起来打他的膝盖。
他扒拉着她不放,像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池鱼脑壳嗡嗡的,怒气值狂飙。
坦白自己是“池鱼”之前,焦娇在她这个小表妹面前,还颇是一幅人模狗样,端得正儿八经,是个衣冠楚楚的好表哥。
告知他真实身份之后,他反倒成了她“妹妹”。
焦娇撒娇起来,包袱掉了一地,怎么造作怎么来,
每回只要恶寒到池鱼了,她就自然松口了,百试不爽。
但这次池鱼是真的做不到,
试问哪个先生会教一个七岁小孩炼制壮阳药?会报官的好吗?
她忍无可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记事符,正是昨日学堂新教的符篆,可记录下真实的“视频”或者“音频”。
池鱼符篆才入门,但也足够钓鱼执法,套出来他这番话。
池鱼左手高高举着符篆,回放着焦娇求药的那段话,冲他残忍地一笑:“你再闹,我就把你找我求壮阳药和春药的事,告诉沉先生!”
爹娘知道她真实年龄,告状了问题不大,申斥两句就罢了。
还是告沉先生,性质顿时就上升成刑事案件了,轻轻松松打断他三条腿。
焦娇瞳孔地震:“……”
好狠。
焦娇顿时噤声,看她铁锤在手,怂了怂了。
池鱼得意地抖了抖手中的符篆,哼了一声要收起来,“看你还烦我不。”
话音未落,符篆被人轻轻一提地拿了去。
池鱼啊了一声,仰头追望。
沉叶就站在她的身后,俯视的眸光恰好同她对上,
池鱼望入他的眸,清淡如雪,不知怎么,浑身一麻。
沉叶问:“你要告诉我什么?”
焦娇口干舌燥,声音打颤:“表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池鱼也只是吓吓他,
顿时讪讪,欢快地扯过他的衣袖,笑眯眯道:“沉先生到了?快请去正宴入座吧,害,没什么没什么,我同表哥闹着玩呢。”
沉叶的眸光落在手里的符篆上,又扫了一眼焦娇,
焦娇心虚地两条腿直哆嗦,但在人前又是一幅翩翩公子的风流范儿,从容笑着:“焦娇谢过小叔赏脸前来赴宴。”
他俩自家人打配合,沉叶再强行插手就算没眼色了,
放下符篆,轻轻嗯了声,朝布置起正宴的昭源殿走去。
焦娇在背后推了池鱼一把,嘴型道:“愣着做什么?去给小叔引下路啊,人难得肯赏光来一趟。”
池鱼被提点道,快步跟了上去。
……
自打上次对沉叶放下芥蒂,池鱼本也想和他打好关系,
但是这位先生的性格太冷,不怎么在外行走,权贵圈子的小宴,他一概不会参加,除了授课便常待在自己的院落里头,不知今日为何又出来了。
池鱼没太多机会见着他,又觉得他可能不太喜欢小孩闹腾这在他平时授课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
或许想要讨他的喜欢,给他留下个不错的印象,大概只需要乖一点,安分一点就好,也不必过于热情。
池鱼想罢,倒腾着短腿赶到他的身侧,只简单道了一句:“城主府内地形复杂,我给先生带路。”
言罢,伸出右手朝右边一指:“走这边。”
沉叶脚步忽然顿了,
眸光幽深,停在她平平举着的右手指尖,近乎沉郁。
缦回游廊之中,凉风往来穿梭,浸透了初春的幽冷。
池鱼瞳孔茫然地转了转,小心地跟着转头看向自己的手。
五指干干净净,也没不小心做什么不雅的手势,除了还有点儿小肉,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的爪子不自在地缩了下,欲收回来,“沉先生,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了,
有人猜得到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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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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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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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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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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