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冲她笑:“咦,你还起来做什么?烟花都放完啦!”
竹香揉着眼睛的手一顿:“……”
系统:来自竹香的作值+1
池鱼撇撇嘴,这丫头属石头的吧,怎么挤点作值出来这么难啊,扣扣索索的。
冲她招手:“算了算了,进屋,我有话和你说。”
池鱼自己浪归浪,不怕承担来自别人的恶意,因为她现在是不死之身。
但炸了严府之后,她一次性收到那么多满满的作值反馈,爽过之后细思,不禁有种篓子捅大了的感觉,跟着担忧起爹娘的安危来,生怕会牵连到他们。
遂取出【方寸】来,交给竹香:“这东西暂时放置在你这,等我去了兰溪,你便交给我爹,让他带在身上防身。”
竹香呆愣愣捧着紫光莹莹,灵气逼人的【方寸】灵珠:“这是,法器?好似还不是凡品。小姐你哪里弄来的?”
池鱼长长地呃了一声:“这件事我没法对你解释,总之你照我说的做就完事了。”
她不直接给爹就是怕他刨根问底,池爹堂堂城主,眼界自然比竹香这个小侍女来的高,根本不好糊弄。而且就算糊弄过去了,池爹怕也不肯收,要留给她这个小菜鸡带着,所以只能这么先斩后奏。
竹香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半晌,几乎已经认定这玩意是池鱼走的黑路弄来的了。
欲言又止几次,最终还是选择听话,默默将东西收起来,郑重道:“谢小姐信任,将如此贵重之物托付给我,我定会小心避人耳目,交给城主!”
池鱼:“……恩。”
虽然我觉得你误会了,但就这样吧。
……
翌日清晨,
池鱼整装待发,挂着两道黑眼圈,神情不振,在门边和爹娘告别。
她昨夜又熬夜修仙了,以【淬炼】灵光做最后的冲击,帮自己开启灵窍。其过程很顺利,但结局不怎么圆满。
仙者的灵窍开启之后,外观相差不大,都是一样大小的玉莲模样。
但花瓣有多少,色度有剔透纯净和斑驳瑕疵之分。池鱼那玉莲蔫头耷脑的摊着寥寥几片花瓣,一副营养不良的孱弱模样,菜得一目了然。
凭良心说,原身当年若能顺利开灵窍,她的资质应该算中等偏上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二次发育到底来得晚了些,灵窍早已收缩萎靡,而今再度绽放,资质泯然众人也在情理之中,还得靠【淬炼】慢慢养。
池鱼满腔想要在兰溪一鸣惊人,做一回“池傲天”的雄心壮志被浇了冷水,故而略有些萎靡。
……
焦明琴额外给池鱼亲手准备了糕点和一些便于储存的零嘴。
其他仙者都辟谷了,只有池鱼还要靠五谷养着。焦明琴担心她出门在外无人照顾,路上会挨饿,焦心得睡不着觉,夜里爬起来给她准备了这些。
焦明琴嘴上半点没说,只嘱咐提点她一些兰溪的规矩,让她万事小心。
池鱼却心知肚明,鼻子发酸,凑上去亲了亲她娘的脸颊:“娘你放心,我在外头也不会给人欺负的。等我回来,会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鱼儿。”
焦明琴被她抱着撒娇,一时心酸得险些要哭出来,但勉力忍住,省得让女儿徒增不舍。
满脸欣慰地点点头:“好,娘亲等着你。”
池长盛艳羡地看着这边。
池鱼回头对上老父亲的目光,面对那张矜贵年轻公子哥的脸,心里虽然亲近,但始终迈不过那道坎,讪讪:“爹,那我走了,你和娘保重。”
池长盛面色不显,笑着:“好。”
等池鱼上车走了,相送的仆从都各自散去,池爹方捏着池娘的手,匆匆把她带进房中。
稳重如山的慈父表情瞬间垮台,委屈得想哭:“鱼儿同你亲近撒娇,对我就一板一眼的,未免太偏心了。等她回来,你得说说她!”
池娘愣了一下,安抚他:“害,女儿长大了嘛……”
池爹听不进去:“是不是我上回凶她,不让她去兰溪,她不喜欢我了?”
池娘呃了一声,思索:“……也不是没可能。”
池爹:“QAQ!”
……
池鱼按照计划,借口要和好友一起拼车去兰溪,甩开家里给安排的车夫,再悄咪咪返回城主府附近,准备和临殷汇合。
她宁愿自己苟着折腾一点,也不想给爹娘知道自己是跟着前夫家的堂哥临殷走的,再牵扯出多少狗血是非来,并继续被娘亲科普夫君的腰力是多么重要的一项考核指标。
临殷倒好似早料到她会这样,池鱼尚未见着行车,正缩头缩脑蹲在暗巷里头喂蚊子。身子忽然一轻,便给人以仙力托着,囫囵拽进了马车。
池鱼:手法娴熟,一看就是绑架妇女的老手。
被“拐卖”腾空的池鱼丝毫不慌,从容地低头躲开车帘,单手背负身后,镇定迈步,依托着仙力缓缓走入车厢。
那一刹她范儿起来了,甚至有点儿想扬手微笑,道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临殷的行车内有空间阵,外部虽然不显,内部空间却很宽敞。
不像她当初自个在车马行里租的车,里头只能容人躬身坐着。乍看上去有点儿像进到大型船只的客舱,两边都有宽敞的厢房。也有半开放的待客茶室,里头布置了桌椅茶具,靠着窗,一侧眸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致。
空间一大,人就分散。
池鱼走进行车之后,一个人没见着,间间厢房房门紧闭,给她这个反派小萌新下马威的气场做得很足。
池鱼倒乐得清静。
实事求是地说,被冷待也有被冷待的好处,总比临殷真出来和她处着,给她无比沉重的精神压力,然后一言不合捅她两刀玩好。
没人搭理她,池鱼先自个前前后后好奇地在车上逛了一通,发觉这里头上下有两层,房间不少,但每间厢房似乎都有结界禁制,她进不去。二层也有禁制,只看得到向上的楼梯。
她无所事事溜达完毕,回到一层的茶室,刚坐下,复想起件要紧的,再怎么都需要确认一下。
侧过身子,朝内喊:“诸位,我就问一句,这车是临殷吧?我可不能搭错了车啊!”
客舱内幽深的走廊自带扩音效果,回声阵阵,将她的询问传出去老远。
系统:来自严岚的作值+100
系统:来自严丹青的作值+100
系统:来自南钰的作值+2
池鱼:哟,熟人不少呢。
这下池鱼知道自个没上错车了。
纵然没得到回应也宽下心来,左右四顾,看能不能给自己绑根安全带什么的,省得出现上次一样的坠车事件——这会儿行车已经脱离云城境内,飞起来了。
“哗啦。”
有人推门从厢房内出来。
池鱼探头一看,立马带上笑意,熟稔地对沉着脸的少年招手:“南钰南钰,你来得正好,我的房间是哪个呀?”
话音刚落,南钰对面的厢房紧接着从里被人霍然拉开了,截断了两人互动的氛围。
屋里走出来个青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眸清润水光,清纯动人。
识人断物buff开启,这人周身气泽竟然是浅淡的少女粉,那梦幻的颜色柔化了光线,衬得她仿佛天女下凡一般,看得池鱼都刹住了,险些不能呼吸。m.xiumb.com
在三次元看到二次元少女漫的的特效,真的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尬。
这位二次元美少女看着池鱼的眼神并不和善,在南钰开口之前冷冷道:“没有空房,你自个在外头随意安置吧。不要在此聒噪,扰了主上的清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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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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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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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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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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