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穿着霍尔斯的睡衣,被白檀信息素包围的陆宁斐又一次梦到了在伽玛星上遭遇的那次恐怖-袭击。
他被埋在废墟中,被黑暗包围,空气中混合着粉尘和血腥气,没有人听得到他们的呼救,也没有人来救他们。
他眼睁睁看着受伤的同事们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而停止了呼吸,却束手无策,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了声响,有人来救他们了!
有个Alpha将他从废墟中救了出来,可惜那时候陆宁斐已经晕过去,意识模糊,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去看清Alpha的脸,只记得Alpha身上的信息素很好闻,是白檀味的,安抚了他不安的情绪。
这样的梦,三年多来陆宁斐做过无数次,每次在梦里陆宁斐也会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看清男人是谁,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
可是这次,他成功了。
陆宁斐将眼睁开了一条缝隙,依稀看到了Alpha的面部轮廓,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他又努力将眼睁大了一点,Alpha也意识到了陆宁斐醒了在看他,低头和陆宁斐的视线对上,陆宁斐在那双深邃如天空的蓝眸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脸!
居然是霍尔斯!
梦里的陆宁斐和从前一样问道:“你是谁?”
“霍尔斯”说:“我叫钟烬。”
……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陆宁斐满头大汗从梦里醒了过来,一睁眼,已是满室晨曦。
天亮了。
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陆宁斐今天还得去上班,头昏脑涨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漱,等脚踩在地毯上,看清了房间里陌生的环境,大脑才慢慢反应过来,他现在在霍尔斯家。
洗漱完走出卧室,屋子里很安静,不过陆宁斐闻到了食物的味道,顺着食物香气找到厨房,也没看见霍尔斯人,只是餐桌上摆着一份做好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陆宁斐走过去看了下纸条上写的内容,原来霍尔斯早就已经出门去军营了,这次去边界巡视大概要七八天才能回来,还叮嘱陆宁斐不要忘记吃早餐。
三明治和牛奶还都有余温,陆宁斐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吐司烤的很松软,里面夹了火腿鸡蛋和番茄,吃起来很爽口,忽然想起他曾经和霍尔斯说过自己不喜欢做饭的事,心间不禁流过一阵暖流,冲淡了昨晚那些不愉快的情绪。
Alpha虽然霸道不讲理了些,但还挺会照顾人的,临走前还给他准备了早餐。
好吧,那就原谅他昨晚的无礼。
陆宁斐吃完了早餐,心情不错地去了外交部,刚在办公室坐了没一会儿,外交部长就把他叫了过去谈公务。
原来是上次说的处理第四星系难民的问题,首相已经肯定了陆宁斐在会议上提出的解决办法,众筹帮难民重建家园,这件事都全权交给由陆宁斐管辖的星际司来办。
这下星际司可有的忙了,尤其是陆宁斐,发动募捐、规划选址、安置难民等等这些问题,都要他来拍板定夺,但星际司还要处理其他事务,人手肯定不够,所以陆宁斐决定招收一些志愿者来参与到这次难民的救助活动中来。
菲奥娜很快就把招募志愿者的信息发布了出去,因为是造福人类的善举,所以有很多人报名,其中不乏一些精英人才,菲奥娜将简历筛选了一遍后,把她认为的可以胜任志愿者工作的人的简历拿给陆宁斐过目,其中不乏一些曾经有过志愿者经验的人。
陆宁斐翻了翻,结果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面看到了钟烬的简历。
钟烬是个外科医生,有过随军经历,也经常会去战区做志愿医生来帮助平民,简历上就有一条三年前他在伽玛星做志愿者的经历。
钟烬真的和其他争强好斗的Alpha不一样,他不仅气质温文尔雅,还很富有爱心,热衷于帮助其他人,陆宁斐看到他的简历后,对钟烬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
但纯粹是对钟烬人品的欣赏,并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因为上次在医院做信息素匹配检测的时候,他就确定了自己对钟烬这个人毫无心动的感觉,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迷恋,其实不过就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恰好钟烬救了他,于是产生的依赖心理。
与其说是喜欢钟烬,不如说是喜欢钟烬的信息素给他带来的安全感。
而且现在,他连那份依赖心理都淡了许多,因为他找到了替代品。
等一下!陆宁斐忽然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其实这么久了,他只知道在伽玛星上是钟烬救了自己,却一直没有确定钟烬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会不会……
陆宁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心中的疑虑就越来越扩散。
陆宁斐把菲奥娜叫到了办公室,将他挑中的志愿者人选的简历交给她,并且吩咐:“安排这些人面试,面试通过之后,安排他们做健康体检。”
菲奥娜:“好的,司长。”
“对了,除了常规的体检项目,另外增加一项信息素检测。”陆宁斐补充道。
菲奥娜愣了下,从来体检只是检查一下身体是否健康,是否携带传染病,并不会多此一举检测信息素,但上司吩咐,菲奥娜也不敢质疑,出去着手安排了。
****
与此同时,在边界巡逻的霍尔斯也吩咐了副官麦克去做一件事。
他要调查陆宁斐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调查出来后,不管是谁,他都有信心打败那个人,取代那个人在陆宁斐心中的位置。
陆宁斐是他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只能是他的!
****
七八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陆宁斐这段时间因为处理难民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凌晨下班那都是常有的事。
但更让他糟心的是,钟烬并没有来参加志愿者的面试,听说好像是钟烬的妻子查出了怀孕,所以他得留在迪南星照顾妻子,无暇分身去做志愿者工作,因此陆宁斐也就没办法知道钟烬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的。
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看来只能以后再想其他办法了。
这天下午,陆宁斐刚刚开完一个会,回到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菲奥娜敲门进来送文件,一进来就惊呼了一下。
被打扰到的陆宁斐拧眉不悦地看了秘书一眼,“怎么了?”
菲奥娜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司长,您都没有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味吗?”
经过菲奥娜的提醒,陆宁斐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发热,尤其是后脖颈处的腺体位置,他居然忙得连自己的发热期快来了都忘了!
处于发热期的Omega信息素会影响到同类,陆宁斐立刻挥手对菲奥娜说:“你先出去。”
菲奥娜连忙退出办公室,临走前不忘关心地问了句:“司长,您带了抑制剂吧?”
陆宁斐:“带了。”
菲奥娜放心地离开了办公室,帮陆宁斐关上门后,面带惋惜地拍了拍胸口。
唉,陆司长真可怜,都已经结婚了,却还要靠抑制剂来度过发热期,霍尔斯上将也太忙了点,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菲奥娜哪里知道,普通的抑制剂对陆宁斐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了,在办公室里的陆宁斐拿起气味阻隔剂对着自己一通乱喷,然后趁热潮还没完全到来前,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陆家不能回,温素如今天在家,被她看见肯定要起疑心,陆宁斐没做多少犹豫,便开车往霍尔斯家赶,顺便在路上通知洛南再给他送一支强效抑制剂过来。
洛南本来不想答应,因为强效抑制剂用多了副作用很大,可陆宁斐说霍尔斯人正在边界巡逻,又不可能立即赶回来,一再保证不会出现第三次这种情况后,洛南才答应给他送过去。
发热期爆发的很快,等开门进了霍尔斯家,陆宁斐已经快要全身无力了。
这个时候,被发热期支配的omega只能凭借本能行事。
屋子里还残留着一些Alpha的信息素,陆宁斐贪婪地深深嗅了两口,可这点信息素,对他来说远远不够,还会令他渴望更多更多。
对了,卧室,霍尔斯的卧室里,一定会有更多的信息素!
陆宁斐一路跌跌撞撞朝霍尔斯的卧室摸索过去,走到霍尔斯的房间门口时,他的力气已经只够打开卧室门的了,因为腿脚酸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陆宁斐一进门就倒在了地上,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即使摔倒也不会感觉到疼。
陆宁斐双眼通红地朝霍尔斯的床爬过去,他没有力气爬上.床,便把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拥在怀里先深深吸了一口上面的信息素,然后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可这样还是不够缓解身体深-处的空虚。
无助的Omega难耐地蜷缩在地上,死死咬着被子,不让丢人的声音逸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洛南能够快一点过来。
可他并不知道,洛南人被拦在了小区外面进不来,这里都住着达官显贵,除非有主人的许可,否则门卫不会放任何不明人士进去。
洛南在外面打了陆宁斐无数个电话,可这时候陆宁斐已经意识不清,哪里还会接电话,电话打不通,洛南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任凭他和门外把嘴皮子磨皮,门外也不肯放他进去。
“我说,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霍尔斯上将和陆宁斐司长吧?我是陆司长的朋友,是他让我过来的!”洛南急的都想打人了,“他现在正需要我的帮助,你要是不让我进去,耽误了大事,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没有主人的许可,我们不能放任何人进小区。”门外不为所动,“没关系,你可以一直在这里打电话,直到他接为止。”
“可是他电话现在打不通啊!你知道事态有多严重?”洛南低声咒骂了一下,“那你陪我进去总行吧?我就给他送个东西!”
门卫冷笑了一下,显然并不相信洛南的说辞,“不好意思,这并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请你理解。”
“操!”洛南急的都忍不住说脏话了,可两个门卫像两座门神一样挡在门口,他一个Omega也打不过两个Alpha,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陆宁斐打电话,盼望他能赶紧接。
就在洛南急的团团转,又束手无策的时候,两个看戏的门外忽然立正正好,向前方敬了个礼。
洛南回头一看,不远处驶来一辆军队牌照的车,驾驶室里面的人好像是……霍尔斯?!
洛南如遇救星,忙过去疯狂招手让霍尔斯的车停下,霍尔斯并没有见过洛南,降下车窗后,打量了洛南一眼,“你是?”
门卫怕洛南是去骚扰霍尔斯的,也过来查看情况,“霍尔斯上将,这位先生自称是陆司长的朋友,但是陆司长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他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们没有放他进去。”
“来不及解释了,”洛南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门卫的唠叨,将包里的抑制剂递给霍尔斯,“你赶紧回去,然后把这支东西给他打上,快点,他现在一定很难受!”
霍尔斯接过来一看,看到注射器的包装上印着“抑制剂”三个字,便明白了过来,脸色立即凝重起来,点头对洛南说了声“多谢,回头再说”,然后便开车迅速驶入了小区里。
回到家,一打开门,满屋子的兰花香便向霍尔斯涌过来,给Alpha的感官带来了极大冲击感。
霍尔斯反手关上门,开始在屋子里搜寻Omega的踪迹,先去了陆宁斐的卧室,没看见人,然后又去自己的卧室找,发现床上的被子不见了,床单也有些凌乱,Omega应该来过这里。
因为担心,霍尔斯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四处在屋子里寻找人影,“陆宁斐,你人在哪儿?”
忽然,听力过人的霍尔斯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声响,好像是从衣帽间那里传来的,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朝衣帽间找过去,果然陆宁斐在里面。
可怜的Omega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把自己裹成这样的情况下爬进衣柜的。
衣柜里都是霍尔斯穿过的衣服,所以这里的信息素也较其他地方浓一些,Omega将自己藏在衣柜里,埋首在霍尔斯的一件大衣上,喉咙里不时发出猫一般的低吟,似乎在小声地啜泣着。
一见到眼前之景,霍尔斯整个人都难以抑制地热了起来。
该死!真是要命!
“出来吧,我回来了。”霍尔斯咬紧了牙关,在衣柜外面蹲下,扯了扯Omega身上的被子,放轻声音想哄他自己出来。
可陆宁斐紧紧抓着被子不肯放,也不肯从衣柜里出来,最后霍尔斯实在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将陆宁斐从被子里扒出来,陆宁斐一开始还不肯配合,等发现霍尔斯身上有更浓的信息素味后,便主动地抱住了霍尔斯的腰,乖巧地将头靠在霍尔斯胸膛上。
霍尔斯感觉自己又要失控了,这么乖的陆宁斐,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在酒店,除了信息素的关系,还有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所以霍尔斯还能控制一下冲动。
他将Omega搂在怀里,然后把抑制剂拿出来,撕开外面的包装,正想给陆宁斐注射的时候,忽然想起陆宁斐曾经说过,普通抑制剂已经对他没有用的事,于是重新把包装捡起来看了一下,药品命备注的是“强效抑制剂”。
霍尔斯上网查过,强效抑制剂压制发热期的效果是好,但对于Omega的身体来说,长期使用会带来损害,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给陆宁斐注射。
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痒,霍尔斯低头一看,omega已经在动手扯他衣服了,可是不得要领试了几次都解不开军服上的皮带,委屈得眼圈通红,脸颊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看的霍尔斯喉咙里一阵阵发紧发干。
“你别再动了,乖一点。”霍尔斯将人推开了点,扶他坐在地上,陆宁斐一感觉Alpha要离开,就紧张地抓住了霍尔斯的手,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像是在恳求Alpha不要离开自己。
霍尔斯一手抓着他,一手松开领口的扣子,“我不走,别担心。”然后搂住陆宁斐的肩膀,俯身咬在Omega的腺体上,犬牙刺破柔嫩的皮肤,同时注入大量的信息素。
Omega被标记的过程并不舒服,Alpha和Omega本来就是一种臣服关系,Omega被Alpha标记时,会感觉到被压制,所以陆宁斐不受控制地轻微发抖,仰起头,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活像一只被狼叼住了脖颈的兔子。
霍尔斯察觉到了Omega的不适,大掌轻拍着陆宁斐的后背安抚他,等到注入了足够的信息素,复在腺体上啄吻了两下,才抬起头观察陆宁斐的情况,发现Omega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点,才放心。
被信息素安抚的Omega很快就窝在霍尔斯怀里睡了过去,霍尔斯放轻动作将人抱起,本来想把陆宁斐抱去他自己的卧室,走到门口却又改了主意,转身去了他的房间。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陆宁斐发现自己躺在霍尔斯的床上,可霍尔斯却不见踪影,还以为昨晚发生的是一场梦。
直到他起床的动作过猛,不小心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才清醒过来,原来是真的,霍尔斯真的回来了,还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物,不仅完好无损,穿的还是昨天他出去上班时穿的衬衫。
陆宁斐:“……”霍尔斯竟然连衣服都没帮他换?!
他什么意思?
陆宁斐不由得想起在酒店那一晚,霍尔斯可是被他的信息素迷得死去活来,他不过只是稍一撩拨,Alpha就失控得彻底。
而且两人的信息素匹配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他的信息素对霍尔斯来说应该是致命的诱.惑,可昨晚是他发热期,霍尔斯却能忍住了没碰他?
不碰就算了,姑且算他遵守诺言,没有趁人之危,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连衣服都没帮他换,就把他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这是……有多嫌弃他?
陆宁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下了床打开门走出去,在外面闻到香味走去厨房,霍尔斯在料理台前忙碌地做早餐,听到他出来,只是抬眸扫了陆宁斐一眼,淡淡地问:“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Alpha有些冷淡,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陆宁斐敏.感地察觉到了。
“没有。”还在发热期的Omega脾气很大,又加上起床气,怎么看Alpha怎么不顺眼,干巴巴地说,“我去洗澡。”
等陆宁斐进了浴室,霍尔斯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关上的浴室门。
他并不知道Omega在想什么,只知道昨晚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难度不亚于打一场以一敌百的仗。
昨晚他给陆宁斐做完临时标记,把他放到床上后就立即逃出了卧室,在陆宁斐身边多待一秒,都是对他自制力极大的挑战。
陆宁斐的信息素本来对他的影响力就大,他在浴室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将身上的火平息下去。
并不是他对陆宁斐不感性-趣,而是他不想在这时候占有陆宁斐,在陆宁斐心里还有别的Alpha的时候。
想到这里,霍尔斯的眼神暗了下去,说来也奇怪,他让麦克去查陆宁斐的情史,得到的结果却是,陆宁斐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哪个Alpha接触过近。
那陆宁斐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或者,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早餐做完,陆宁斐也洗完澡出来了,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还在脖子上喷了大量了的信息素阻隔剂。
腺体里有霍尔斯的信息素,让他感觉好了不少,不过只是临时标记没有真正的doi,起到的效果肯定会打折扣,他突然想到洛南答应了给他送抑制剂,结果却放了他鸽子的事,便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
“说好的给我送抑制剂,你人呢?”
洛南愤愤不平:“你还说呢!大人物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还根本进不去!老子昨天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接了吗?”
原来是这样,陆宁斐连忙给好友赔不是,“抱歉,我昨天失去意识了,没注意到电话。”
“算了算了,还好后来在门口碰到你男人回来,不然,你就等着难受死吧!”
陆宁斐微微诧异:“你说你碰到了霍尔斯?”
洛南:“是啊,我还把抑制剂给他了。你们用不用得上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陆宁斐匆匆挂断了电话,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有点奇怪,明明有抑制剂却不用,还给他做临时标记,做了标记又不碰他,这是为什么?
想不通。
走出浴室,霍尔斯已经将早餐放到了餐桌上等他,omega在发热期需要补充营养,霍尔斯给陆宁斐熬了白粥,他自己则是面包咖啡随便应付一下。
陆宁斐在霍尔斯对面的位子上坐下,装作随意问道:“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突然就回来了?”
霍尔斯喝了口咖啡,“巡视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霍尔斯并没有告诉陆宁斐,其实是他早就算好了陆宁斐这个月发热期到来的日子,所以才加紧巡查速度赶回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Omega在发热期会很依赖Alpha,或许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和陆宁斐好好培养下感情。
陆宁斐淡淡“哦”了声,低头喝了一勺粥,粥熬得软烂粘稠,和他妈做的差不多,真没看出来,Alpha居然还有一手好厨艺。
喝完整整一碗粥,陆宁斐放下碗,看了下手表,已经上午十点,便问霍尔斯:“你今天不用去军队?”m.χIùmЬ.CǒM
“有两天休假。”霍尔斯说完,起身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洗,陆宁斐忙站起来伸手想要接过霍尔斯手里的东西,“我来洗吧。”
霍尔斯却侧身躲开了不让:“你去休息。”
“我已经睡够了。”陆宁斐笑了笑,说,“饭都是你做的,还让你洗碗,让我怎么过意的去?”
霍尔斯淡淡地说:“如果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去沙发上坐着,照顾好自己就是帮我减轻负担。”顿了下,又加了两个字,“听话。”
陆宁斐闻言努了努嘴,好吧,他现在的确没什么精神,既然霍尔斯坚持,那他还是别逞强了。
陆宁斐去了客厅,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半坐半躺下来,顺手打开了电视,想挑一部电影看看来打发时间。
那边霍尔斯也洗完了碗,走出来时,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摘,男人穿军装的时候英姿飒爽,现在却脱下军装换上了围裙,画面说不出的违和。
陆宁斐刚好看到,脑子里冒出来“贤惠”两个字,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怎么了?笑什么?”霍尔斯自然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陆宁斐忍俊不禁道:“我是在想,你说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他们崇拜的战神在家里是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他们会不会把下巴都惊掉?”
霍尔斯解开围裙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在陆宁斐身旁坐下,淡定地说:“我不是他们的好男人,所以他们不会有机会见到。”
许是荷尔蒙作祟,陆宁斐心跳漏了两拍,接着加速跳动起来。
这家伙是在说情话?
可是这一本正经的表情又不太像。
不仅心跳有些快,因为霍尔斯的靠近,陆宁斐脸也有些热,转移话题道:“我们看电影吧?”
霍尔斯:“嗯。”
“你喜欢看什么题材的电影?”陆宁斐一边在资源库里翻找一边问。
霍尔斯:“我都随便,你决定就好。”
陆宁斐想了想,提议:“战争片你觉得怎么样?”
霍尔斯两条长腿向前伸开,随意地交叠在一起,一手伸到陆宁斐背后的沙发上靠背上,慵懒地说:“你想看战争片?那还不如听我给你描述。真正的战争,要比电影里拍的残酷百倍,这种电影不过是骗骗无知的人罢了。”
陆宁斐:“……”这骄傲又自大的语气是从哪里来的?
“那,爱情片呢?”陆宁斐眼角抽了抽,选了一部最近热映,口碑不错的爱情轻喜剧,“这部星网上评价不错,男主是最近很火的当红小生,听说长得很帅……”
霍尔斯侧目看过来,面无表情,“你喜欢他?”
陆宁斐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给问住了,“喜欢谁?”
霍尔斯:“当红小生。”
陆宁斐愣住:“……”这都男儿跟哪儿啊?
霍尔斯见陆宁斐沉默,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陆宁斐想到Alpha都是自大狂,肯定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夸其他人,连忙否认:“我不喜欢,我又不追星。”
“那就换个片子。”
陆宁斐腹诽:靠,明明是霍尔斯说随便让他决定的,结果他说看什么都不满意,这家伙也太难搞了吧?这家伙简直已经不能用直A癌来形容。
要是按照陆宁斐以前的脾气,早就开口讽刺人了,不过难得他和霍尔斯有空能一起坐下来看电影,就像正常的恋爱中的情侣一样,陆宁斐不想破坏温馨的气氛。
于是,便微笑着说:“还是你来决定看什么吧。”
霍尔斯沉吟片刻,说:“那就随便挑一部科教片或者纪录片吧。”
这种片子里一般没有帅哥,不用担心Omega会关注别的男人。
哇,还真是……很无聊的题材,陆宁斐都怕自己看着看着会睡过去,不过霍尔斯想看,那就看吧,就当是舍命陪君子。
最后两人挑了一部关于虫族生活习性的纪录片看,好家伙,这下别说是帅哥,连个男人都没有,全是丑陋的虫子,对于陆宁斐一个颜值狗来说,简直是生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霍尔斯却看得津津有味,用他的话来讲,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陆宁斐陪霍尔斯看了一个小时,纪录片还没放到一半,最后他还是坚持不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电影已经结束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居然头枕在霍尔斯的腿上。
霍尔斯也睡着了,身体歪斜地靠在沙发上,陆宁斐怕把他吵醒,所以醒了后也没动,静静地躺在霍尔斯的腿上,仰视Alpha的脸,即使是睡着了,霍尔斯的英俊也不减丝毫。
性.感的喉结,坚毅的下巴,薄削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都无可挑剔。
而且……从这个角度看霍尔斯,陆宁斐忽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对了,有一次在梦里,他把霍尔斯和钟烬两个人的脸重叠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空气中两个人的信息素交织着一起,清冷的兰花香混合着淡雅的檀香,暗香浮动,宁静惬意。
霍尔斯一直没醒,陆宁斐便盯着霍尔斯看了很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莫名其妙又酸又涨,他以为是发热期的缘故,才会让自己产生这些陌生的情愫。
“醒了?”霍尔斯的睫毛突然动了下,眼皮慢慢睁开,蓝眸看向一直盯着他偷看的陆宁斐,眼里却是一片清明,丝毫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陆宁斐瞬间明白,原来霍尔斯早就醒了,也知道自己在看他,Alpha是故意装睡呢!
“醒、醒了。”陆宁斐不慌不忙地坐起来,假装刚醒揉了揉眼睛,“抱歉,压到你腿了。”
霍尔斯拍了拍自己被陆宁斐枕得发麻的腿,“没事,看来是陪我看纪录片让你感觉无聊了。”
陆宁斐抓了抓睡乱的头发,“不是,主要是我平时不太看这种片子。”
“那就是纪录片无聊,”霍尔斯眸光灼灼地看着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陪我不无聊?”
陆宁斐下意识点了下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掉进了霍尔斯的陷阱里,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点。
这家伙,说他是直A癌吧,有时候却总是能撩人于无形。
“你渴不渴?我去烧点热水。”气氛有些不对劲,陆宁斐有些心慌,借故离开了客厅。
烧水这种小事,霍尔斯并没有阻拦他,回忆着刚才Omega脸上的红晕,心情不错的勾了下唇角。
陆宁斐在厨房等着水开,顺便洗了把冷水脸,给快要烧着的脸降降温,水烧开,他正要拿着水壶出去,忽然瞥到脚旁的垃圾桶里,有一支包装被撕开的注射器掉在了里面。
他一眼认出了是洛南给他的强效抑制剂,不由得感到奇怪,霍尔斯明明已经把抑制剂的包装袋都撕开了,可为什么最后却没有给他注射呢?
在客厅里的霍尔斯见陆宁斐烧个水烧了这么久,迟迟不回来,按捺不住去厨房找人,结果就看到人正盯着垃圾桶发呆。
“你在看什么?”
陆宁斐回过神,眼睛里的迷茫还没彻底消失,盯着霍尔斯看了一会儿,指着垃圾桶问:“你为什么把抑制剂扔在这里?”
霍尔斯抱着手臂走过来,淡定地瞟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东西,“我觉得你不需要它。”
又先发制人地说,“我还没问你,昨天发热期来了,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求助的对象不是我?”
陆宁斐眨了下眼:“……我以为你人在边界,告诉你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你都应该告诉我,我是你的丈夫。”霍尔斯沉声道,“抑制剂以后都不要用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陆宁斐无奈摊手,“可是你很忙,经常不在首都星,要是你不在我难道也不用抑制剂吗?”
霍尔斯语速很快:“我会赶到你身边。”
陆宁斐没听清:“什么?”
“不管我人在哪里,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赶到你身边。”Alpha深深地看着陆宁斐,用缓慢的语速做出最深情的承诺,“你要相信我。”
陆宁斐呼吸一沉,差点溺毙在Alpha深沉的目光里,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心里也猛地蹿过一阵电流,带来酥软酸麻的触感,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心动体验。
无关信息素,无关发热期,只为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Alpha。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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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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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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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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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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