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你到底有没有在尸体上做手脚?
那个时间段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人,整個办公室里只有你和尸体在一起。
你说你没做手脚,我们感觉也不靠谱啊。
所以说,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回答。
在一帮相信阴谋论的人眼中,答案早已敲定好了。
他们都认为,杨春媛在尸体上做了手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法庭的风向,已经开始改变,并且变得激烈起来。
如果说之前吹得都是拂面微风,那现在就是暴雨疾风了。
这一番暴雨疾风,吹向辩方席,吹向杨春媛,让后者面露无奈。
“张律师,我真的没有在尸体上做手脚,请你相信我!”
面对质疑,杨春媛只能对张伟如此保证。
“我明白,杨法医,我懂你的!”
她的话和表情,让人看不出丝毫虚假,起码张伟是相信了。
但光是一个人相信可没用,还得说服陪审团和听证席相信,否则意义不大。
法庭上。
郑奋勇朝曹法医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感谢。
“刘法官,对于这一位证人,我方结束提问!”
见目的达到,郑奋勇自然是见好就收,返回控方席。
这下子,压力来到了张伟这一边。
“张律师,你准备怎么办?”杨春媛看了过来。
一旁的墨玉珠也同样目光紧张。
张伟却微微一笑,指了指证人席上。
“很简单,我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但我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谁是制造问题的人,那自然是曹法医啦!
所以,张伟在全场充斥着怀疑的目光注视下,淡定走上法庭。
“你好,老曹!”
“呃……”
曹法医楞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这个老曹,是不是喊我啊?
“那个,小律师,我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我更喜欢你们喊我曹法医。”
“好的,老曹,知道了,老曹!”
“呃……”
曹法医内心疯狂吐槽,你个**崽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算了,不过是一个称呼,别纠结了。
他想了想,还是准备应对张伟的提问吧,纠结一个称呼没必要。
“张律师,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
“好的,老曹。”
曹法医的嘴角抽了抽,他显然对于这个“老曹”的称呼,还有些不适应。
“请问,你刚才作证说,你和我当事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同事?”
“是的。”
“那你和我当事人的关系好吗?”
“当然好了,我和小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都是一个办公室出来的,能不好吗?”
曹法医说着,还朝辩方席上的杨春媛笑了笑。
“而且啊,小杨刚加入法医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我带的她,所以她在我眼中,即是同事,又是徒弟!”
“嗯,你的徒弟啊。”
张伟也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老曹啊,虽然你说了很多,但我却从你的发言中,并没有听到任何一句,你和我当事人关系好的话!”
“啊,这……”
曹法医郁闷了,我说了这么多,合着你是一句都没信啊。
我和小杨20多年的交情,又是同事,又是师傅的,这关系能叫不好?
“老曹啊,我问你,你现在是退休了吧?”
“是啊,现在莪每天种种草养养花,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退休了啊,这可真好,每天过着田园生活,抛开一切工作压力,真让人羡慕啊!”
“那是,那是……”曹法医呵呵一笑,表情有些敷衍。
“对了,老曹,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啊,不甘心什么?”
张伟的提问,是让曹法医又微微一愣。
“曹法医,据我所知,你一开始是犯罪鉴证科法医办公室的主任,当高层决定开办东方都第一法医办公室的时候,你是负责人的最有利人选吧?”
“这个……”
曹法医看了一样杨春媛,也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了。
照理来说,他当初确实是负责第一法医办公室的最有利人选。
但谁让人家小杨破了一个大案呢,这带动起来的名气,让她年纪轻轻就入了高层的法眼。
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虽然曹法医和杨春媛都进入了刚成立的第一法医办公室,但最后负责人的位置却没有落到更有资历的曹法医身上,而是给到了杨春媛。
“所以说,曹法医,你是否在没有当选第一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时,对我当事人心生嫉恨呢?”
“这个,小杨当选负责人,也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肯定啊!”曹法医额头渗汗,赶忙为杨春媛说了一句好话。
“哦,是吗,可你刚才还说,我当事人的风格有些偏激,态度偏执,甚至让人害怕呢?”
张伟挠了挠头,做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如果我当事人当选负责人,让你心服口服,你怎么还对她有意见呢?”
“这个……”曹法医顿时不淡定了。
“老曹啊,这儿没外人,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对我当事人是不是心生过怨恨甚至嫉妒等情绪……”
张伟问着,凑到曹法医近前,悄咪咪问道:“甚至在附近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说过一些我当事人的坏话啊?”
“啊,这……没有的事,这真没有的事……”曹法医赶忙否认。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承认呢。
“老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你怎么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不承认了呢?”
张伟说着,赶忙走回辩方席,从墨玉珠手中接过一份报告。
“我手中的这一份,是我对第一法医办公室的技术人员的问询报告,他们可都是你还有我当事人的同事,你猜猜他们都说你什么?”琇書網
“说我什么了?”
曹法医也有些好奇。
“他们是这样说的……”
张伟翻开记录,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曹法医啊,他这个人太倚老卖老了,仗着自己在调查科做了三十多年,总喜欢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势来训我们。”
“就是,就是,偶尔来了任务,他说自己手头上有些事,就喜欢把任务给我们做。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的那些事都是炒股基金,要不然就是和别人约好了周末去遛鸟,反正都是私事。”
“对了,曹法医这个人啊,对杨法医也有些意见,尤其是当初他一直说,自己才是第一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人选,没想到被杨法医被抢先一步了。”
“是啊,我也不止一次听到他这么抱怨,尤其是他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吃饭的时候,嘴里就喜欢碎碎念这一句,还以为我们都听不到呢。”
“我看啊,他在退休前几年,脑子里已经在安排退休后的生活了,不是种花养鸟,就是炒股买基金,反正就没有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听到张伟这样一句句的将询问记录说出来,曹法医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起来。
“老曹啊,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敢做就要敢认,你看看你,还当着法庭的面说谎,这样是不是不合适呢?”
张伟说着,又走到曹法医的面前,呵呵一笑。
“咳咳,确实如张律所所说,曹法医你的行为可是不符合法庭规范的。不过念在你为调查科服务了接近40年的份上,我就警告一下你,下不为例啊!”
刘法官也适时配合一句,对证人席上的曹法医做出警告。
“啊,这……”这下子,曹法医不敢回答了,甚至低下了头,面露羞愧。
这当众被人揭短,还被人打脸,实在是丢死人了。
我老曹的面子,今天算是丢光了啊。
“老曹啊,我想问一句,你退休的时候是63岁吧?”
“是……是的。”
现在曹法医已经被张伟彻底拿捏了,自然是不敢不回答。
“我记得,法医办公室因为技术人才少的原因,规定的退休年限最高应该是65岁吧?”
“是的。”
“看你的身体还算硬朗,请问你怎么提前2年退休了呢?”
“这……”
曹法医看着杨春媛,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老曹,问你话呢,请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是因为,小杨觉得我工作上有些疏忽,就让我提前退休了。”
“哦,是我当事人让你提前退休的啊,那我想问,你们商谈时双方属于和和气气的吗?”
曹法医脸都绿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差点没打起来。
反正我曹某人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当法医,可她杨春媛却搬出各种理由要开了我。
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想不出,二人还能和和气气坐下来谈的条件?
“可能,那个时候,大家说话的言辞稍微激烈了一些……”
“所以说,其实你还嫉恨着我当事人吧,你恨她抢走了你的负责人位置,抢走了你的风头,甚至逼得你提前退休,换言之是她开除了你,把你踢出了第一法医办公室?”
“这……”
“老曹啊,我是在问你问题,而你得回答我这个问题才对,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这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刘法官也用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过来,死死盯着曹法医。
这下子,曹法医没辙了。
“我……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不服气,凭什么她小杨就能当选负责人,我明明资历更高,经验更丰富,还有当主任的管理经验在,我……”
“所以咯,你今天上证人席,说了这么多话,其实很多都是在和我当事人带有私仇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吧?”
张伟虽然是再问,但他已经清晰的告诉陪审团。
这个老小子的证言不可信,因为他从前就嫉恨我当事人,你们陪审团听清楚了没有?
陪审团自然是听出来了这一层意思。
好你个老家伙,亏得我们还相信了你,没想到你丫的居然想利用我们!
“老曹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当事人杨法医,她曾经是你的徒弟,可却后来居上当了你的领导,先你一步当上了办公室负责人,并且在你心里,你认为她那个位置应该是属于你的。”
“甚至于在你即将退休的那几年,她还和你产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谈话,现在你却要在法庭上指证她,我很难相信你的这些证言,没有一定的私人恩怨啊?”
张伟摊着手,一脸“我打算相信你,但现实不允许”的纠结表情。
当然,他是装的。
可陪审团都是真的。
我们真打算相信你来着,可人家律师都说了这么多,你让我们怎么相信?
“我,我……”
曹法医不说话了,因为说不出来啊。
“老曹,你应该庆幸,我们没打算追究你的问题。”
张伟颇为大度的对曹法医说了一声,然后朝刘法官点了点头。
“针对这位证人,我方没有要问的了!”
他的交叉质询结束了。
效果总体来说很不错。
曹法医对杨春媛的指控,在张伟揭开曹法医的遮羞布之后,全都被驳回了。
不仅如此,他证明了曹法医今天来上庭作证,是带有私人恩怨的。
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证词,自然是不可信的。
这一点,陪审团自然看得出来,听证席也同样明白。
所以刚才还猛烈吹向辩方席的暴雨疾风,全都消匿无踪,法庭的风向又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控方?”刘法官见法庭陷入沉寂,连忙点名。
郑奋勇见此,缓缓起身,宣布道:
“刘法官,接下来我方要传唤的这一位证人,情况有些特殊。他因为之前行踪不定,所以没有被我记录在证人名单之中!”
“刘法官,我方反对,既然郑高检是来自南部地检总署的高级检察官,他就应该明白公示名单存在的意义!”
见郑奋勇提出这种要求,张伟自然是提出反对了。
你要开始了是吧,你想耍盘外招?
郑奋勇也看向张伟。
不错,我就是这么打算大的。
而且大家都是法庭老司机,都明白一件事。
公示名单,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刘法官,控方请求庭前商议!”
“本庭批准!”
郑奋勇和张伟二人,来到审判席前。
“郑高检,你要传唤的证人是谁,为什么说他之前不能传唤?”
“我方要传唤的证人,是这位,他名叫……”
“啊,这……”
听到郑高检说出了一个名字,刘法官愕然了,同时眼神不自觉瞟向某个方位。
“刘法官,我方表示强烈反对!”
张伟自然是不会同意的,这要是让控方传唤这一位,岂还得了,这不是要翻天了?
“刘法官,正好这位今天也到场了,而且以对方和被告的关系,我认为传唤他上庭作证也没有不妥吧?”
“这个……”
刘法官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他朝张伟使了个眼色,随后朝郑奋勇点了点头。
显然,他同意了。
张伟无奈,只能摇头叹气,然后返回辩方席。
因为他也清楚,有时候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
“张伟,你们在上面说什么悄悄话嗯?”
杨春媛忧心忡忡,反倒是墨玉珠第一个忍不住了。
“控方要传唤一个证人,这个证人的身份有些棘手。”
“有多棘手?”墨玉珠一脸好奇。
“你亲爹!”张伟嘴角发苦,但还是说出了证人的身份。
一时间,墨玉珠的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来。
“控方请求传唤市议会的议员墨居仁上庭作证!”
就在此时,郑奋勇也终于起身宣布,将证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全场目光,顿时朝听证席的中间看去。
墨居仁自己都懵逼了。
什么情况?
我今天就是来到场支持一下我老婆的,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控方证人?
还有,你们要传唤我的话,怎么不提前给我发传票呢?
这样子,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很尴尬的好不好!
“墨议员,不要磨蹭了,请来这里坐!”
法庭上,郑奋勇已经在朝着墨居仁招手了。
墨居仁嘴角抽了抽,看了张伟一眼,但后者也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张伟让墨居仁来法庭支持妻子,没想到郑奋勇更绝,直接将墨居仁传唤到证人席上了。
“墨议员,请坐!”
就在郑奋勇的招呼下,墨居仁扭扭捏捏的,终于是坐上了证人席。
“今天能请到东方都的市议员上庭作证,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郑奋勇说着,还感慨了一句。
但陪审团和听证席,却只是好奇的看着墨居仁。
他们都想要在近距离下,看一看这位市议员的风采。
结果一看之下,就发现对方普普通通,完全没有什么上位者的风采。
“墨议员,请你告诉我们,你和被告杨春媛的关系吧?”
“我和她是合法夫妻,我们已经结婚快25年了!”
“哦,你们居然是夫妻?”
郑奋勇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可你们的婚戒呢,怎么都没戴?”
“这……”
墨居仁和杨春媛都下意识的看了眼左手的无名指,二人果然都没有戴婚戒。
“墨议员,我想请问你,你和被告杨春媛的关系好吗?”
“呃……”
这又是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他们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各自都有职责,二人一年见面的次数甚至都屈指可数。
这种关系,算好吗?
估计十个人之中,有九个人都会摇头吧。
“我和她,哪怕是在结婚后,也会适当和彼此保持一点距离感!”
这就是墨居仁的回答。
不得不说,不愧是市议员啊。
高!
这回答实在是太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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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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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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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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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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