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眉看向女人,我点头道:“你的情况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单凭你说的还拍摄到的并不能分辨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去一趟你家里才能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女人激动的语无伦次,用手背拍打着手心,脸上满是感激:“方先生,只要你去了我家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们会去你家的。”让女人留下了地址后,目送她离开铺子,我长吁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货架的香炉上。
女人插在香炉内的三根紫香依旧还在燃烧,连佛像都没有肯定有怨灵作祟,但女人却用手机拍摄到了那个索命鬼的照片,着实让我头大如斗。
用力揉了揉脑袋,于沐之也搓了把脸,顺着我看去的方向看向香炉。
我们俩就这么安静坐了好几个钟头,躺在地铺上的那启悟突然翻了个身子,眯起眼睛朝我们看了过来。
我的目光也随即投向了那启悟,四目相对之下,他先是打了个哈欠,从地铺上爬起身晃晃悠悠坐在凳子上,自顾给自己倒了杯浓茶,一饮而尽后,满嘴的酒气问:“大兄弟,大美女,你们俩咋回事儿啊?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哎!”于沐之悠悠叹息:“刚才来了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方不修都在为了这件事情犯难呢。”
“什么事情?”那启悟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费解问:“连我大兄弟都在犯难,看来这事情肯定不好处理啊。”
“不是不好处理,是非常的不好处理。”于沐之感慨之后,把女人出现后告诉我们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当得知女人被索命鬼盯上后,但插在香炉内的紫香却没有任何异样,那启悟在脑袋上使劲儿拍了一下,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扫视了我们俩一眼,摇头道:“我说你们俩怎么钻牛角尖了呢?”
“什么牛角尖?”于沐之不满瞪了他一眼。
我也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那启悟,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那启悟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出来了。
“哎呦,我说大美女,我说了你还不高兴了。”那启悟摸着嘴巴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那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于沐之一脸嫌弃,没好气道:“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得,你这脾气也太大了,一点都没有虚心请教的意思。”那启悟耸了耸肩,撇着嘴巴道:“既然你这样的态度,那我就不问了。”
于沐之瞪大了眼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叫道:“让你问你就问,叽叽歪歪说这些干什么呢?”
自始至终,我疑惑的目光一直都投向那启悟。
说实在的,那启悟的思路和我们并不一样,所以在有些事情上,他的话反而还会给我一些启发。
“行行行,我问,我问还不行嘛。”在于沐之横眉竖目下,那启悟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咂吧着嘴巴,轻声问:“索命鬼是鬼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索命鬼索命鬼,不是鬼是……”于沐之一开始还非常激动,但很快又不那么激动了,发出疑惑一声,看向我问:“方不修,那启悟这个问题问的也是啊,这索命鬼到底是不是鬼?”
这个问题别说是于沐之了,就连我都问的愣住了。
按照常理来讲,既然能称之为索命鬼,那么本质上就是怨灵的。
但是,索命鬼隶属于阴司,虽然不如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那种级别的阴差权利大,但大大小小也能算的上是阴司的一个小小公务员。
若是按照这个来讲的话,那么索命鬼就不是普通的怨灵,阴差不同于孤魂野鬼,即便给佛像上香,也不会有任何端倪出现。
在我沉默期间,于沐之用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戳了一下:“方不修,你倒是吭一声啊。”
回过神来,我紧皱眉头,低声道:“严格来讲,索命鬼不是怨灵,而是阴差。”
“那不就得了?”那启悟拍了拍手,嘿嘿笑道:“既然人家是阴差了,那身上的气息肯定有办法隐藏起来的,而且上香的话,这佛像也受得起吧?”
我抿着嘴巴点头,那启悟这番说辞虽然听起来在理,可我怎么想都有点不大对劲儿,不过细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个地方不对劲儿。
于沐之紧张起来:“方不修,看来这真的是阴差索命啊。”
我当即摇头解释道:“阴差只会在人死之后拘走魂魄,不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出现。”
那启悟吊儿郎当问:“既然这么说的话,那这个索命鬼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清楚。”我深深吁了口气,本以为那启悟的一番说辞可以让我如同醍醐灌顶般茅塞顿开,但这结果却是我非但没有搞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反而更加迷糊了。Χiυmъ.cοΜ
用力摇了摇头脑袋,我也懒得再去过分细想这件事情,沉声道:“今天晚上去了女人家里面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也对。”那启悟附和我的说辞:“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我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既然晚上还有事情要做,那我再睡会儿吧,走的时候喊我就成了。”
那启悟话毕之后,从凳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躺在了地铺上。
看着刚刚盖上被子便鼾声四起的那启悟,我心里面是一个劲儿的羡慕。
这家伙睡觉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我要是能有他一般的睡眠质量,那就不担心自己会失眠了。
于沐之并没有什么困意,和我干坐着撑了一整天,等到天色逐渐暗沉后,我还没来得及把那启悟喊醒,他似乎已经知道我们要动身了,掀开了被子,揉着眼睛爬了出来。
这次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来自于阴司的索命鬼,我也不敢大意,拿上镇灵刀便按照女人留下来的地址赶了过去。
一路上那启悟都摆出一副自己是得道高人的样子,于沐之则是柳眉紧皱,看起来心事重重,而是也是同样,心里面虽然乱糟糟的,但我毕竟是他们的主心骨,为了避免我的面色难看而让他们有心理压力,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汽车拥堵,足足开了两个钟头,我们才来到了女人所在的小区里面。
这是一座八九十年代的老式小区,清一色的六层小楼,小区内的绿化也不是很完善,有些地方甚至还被业主圈了起来,种上了青菜。
“住在这里安全能得到保障吗?”于沐之有点嫌弃的撇了撇嘴巴,指着不远处一栋楼的入口门道:“你看看那栋楼,连入户门都坏了,外面的人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可不是。”那启悟点头附和道:“不过这座小区年头都这么久了,至少小区门口还有两个保安啊。”
“那能算得上保安吗?”于沐之摇头道:“两个人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十颗牙,到时候真遇到危险,也不知道是保安保护业主,还是业主保护保安。”
“你们俩又不在这里住,说这些干什么呢?”我无语摇头,他们俩可真是闲扯萝卜淡操心,根本就没有必要。
没有理会二人,确定好楼号后我低头进入了楼梯口,顺着楼梯步行来到三楼,轻轻叩响房门,下一秒房门便被打开。
“方先生,你们终于来了。”女人探出脑袋,激动的侧过身就要请我们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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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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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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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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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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