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邪乎,本来我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厌胜术,可是连轮回都已经出现了,就不难看出,这件事情内还隐藏着因果。
见于沐之抛来了询问的目光,我轻咳一声,悠悠道:“正常来讲,一个甲子为一个轮回,而一个甲子为六十年,四个轮回便是两百四十年。”
“这么久?”于沐之一脸诧异:“李大军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这两百四十年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我刚才所说的是大轮回。”我眉头紧拧,接着又道:“如果这件事情和因果相联系,那么就有可能是小轮回了。”
于沐之催促询问:“什么小轮回?”
我吁了口气,看向村口方向:“大轮回为一个甲子六十年,而小轮回则是十二地支十二年。”
“十二地支?”于沐之嘀咕一声,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十二生肖吗?”
“对。”我点头肯定了于沐之的说辞,继续道:“我们所说的一轮正是小轮回,而四个小轮回为四十八年,若真将四十八代入这件事情中,那么就和李大军有一定关系了。”
胡海燕露出吃惊之色,紧张道:“方先生,我老公今年正好四十八岁了。”
“嗯?”我狐疑一声,看来这四个小轮回确实用在了李大军身上。
寻思着,我不敢怠慢,连忙询问:“胡大姐,李大军还有多少天生辰?”
胡海燕连忙回应:“还有三天。”
“三天。”我若有所思点头,面色难看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存在因果,那李大军的阳寿还有三天,等到生日那天,施术者便会行动了。”
“三天后我老公会死吗?”胡海燕身子猛地一颤,惊恐喊道:“方先生,我老公不能有事,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家也就毁了啊。”
“别慌。”我示意胡海燕不要惊慌,面色难看道:“还有三天时间,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这件事情的因果来源,只有如此,才可以破开因果,让李大军正常起来。”
胡海燕用力摇头,哽咽了起来:“可是我们连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啊。”
女人的眼泪对我的杀伤力很大,即便胡海燕是中年妇女,杀伤力依旧不亚于年轻姑娘。
我别过头解释道:“那个老头离开之前说过,四个轮回已经到了,也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就证明你们李家亏欠了这老头一些东西,而四十八年后,老头需要讨回一些东西,而作为等价筹码的就是李大军。”
胡海燕连忙道:“可是我老公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而且四十八年前他才刚刚出生啊。”
这番话让我多少有点无语,于沐之想的明白,解释道:“方不修的意思并不是说李大军得罪了什么人,这件事情内的因果很可能和李大军的长辈有关系。”
“我公公婆婆?”胡海燕激动一声,连忙就拉着我和于沐之的胳膊道:“方先生,你们跟我回去,我公公婆婆就在家里面,我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这件事情是必须要询问清楚,不然我们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也不是个办法。
对于沐之点了点头,我们俩跟着胡海燕朝她家走去。
进入院门,在胡海燕的呼唤下一对老人从别墅内走了出来,看到胡海燕后,满头白发的李母显得非常高兴,急忙就朝胡海燕走去:“海燕,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大军呢?”
“他没有回来。”胡海燕哽咽着擦着眼泪。
李母也是个明眼人,从胡海燕这表情中察觉到了一些事情,连忙关切询问:“海燕,是不是大军欺负你了?这孩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知道谦让呢?”
胡海燕用袖子擦着眼角解释道:“妈,大军没有欺负我,我们遇到了一些事情,回来想要问问清楚。”
李母和李父对视一眼,紧张问:“那到底发生啥事了?”
胡海燕张了好几次口,可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得看向我,忧愁道:“方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问,还是你来问吧。”
这件事情是胡海燕委托我的,我也没有迟疑,看着露出茫然之色的李父李母,将话题直指中心,沉声问道:“不知道四十八年前,李大军出生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在我一本正经的表情下,李父面色徒然一变,警惕望着我问:“小伙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李父的紧张让我深知有门儿,我故作高深道:“李大军现在命在旦夕,而据我目前所调查得到的线索指明,他现在所经受的一切,都和当年出生时发生的事情有关。”
“大军怎么了?”李父激动上前,紧张着急盯着我:“我儿子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李父李母绝对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并未形容李大军的事情,而是接着问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李大军逃过一劫。”
李父惶惶不安,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茫然望着我们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回来了,这件事情果然没完,他还是没有放手啊。”
我和于沐之对视一眼,从李父这种状态来看,这件事情非常的麻烦。
胡海燕哭喊着催促问道:“爸,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啊,不然大军真的会丢了命的。”
“造孽啊,真的是造孽啊!”李父用力捶打着心口,悲痛道:“这件事情是我造成的,可没想到却要让大军替我承当痛苦。”
胡海燕擦着眼泪悲痛无比问:“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点告诉我们啊。”
“当初……当初……”李父激动回应,可结结巴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母见状正要抢先解释,却被李父挥手拦了下来,沉默许久后,李父喘了口气,似乎下定决心一样,继续道:“当初大军刚出生那天,我们家来了一个牵着一只黑狗的乞丐。”
我眉头紧皱,没有吭声,而是静静看着李父。
李父叹息摇头:“那个乞丐敲开了我家的门,疯疯癫癫的就要往院子里面冲,我当时被吓了一跳,担心他会吓到我孩子,就把他推出了院子,可那个乞丐也不走,就坐在我家门口哀嚎大哭起来了。”
“然后呢?”于沐之好奇问:“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儿子刚出生就遇到这种事情,在农村是非常晦气的,为了让乞丐离开,我就从地上捡了根棍子打算把他赶走,可是无论我怎么赶,那个乞丐非但不走反而抱着黑狗哭喊的更凶了。”
李父用手搓了把脸,接着道:“我见这样没有办法,就强行把那只黑狗从乞丐怀里面拽了出去,可是在拉扯的时候,却把那只黑狗给活生生勒死了。”
听到这里,我也差不多听明白了,李大军之所以变成这样,梁子就是从他出生那天就结下来的。
寻思着,我眯起眼睛问道:“那你应该知道,那只黑狗是什么东西吧?”m.χIùmЬ.CǒM
“哎!”李父望着我悠悠长叹:“起初我也不知道,等那只黑狗被勒死后,我才搞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一只黑狗,而是一只年幼的黑熊。”
“我……”于沐之吃惊无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怪不得李大军会变成那种样子,原来和四十八年前那只被勒死的黑熊有关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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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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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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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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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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