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镇灵刀即将落在老头手上的时候,老头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冷笑,旋即就从我面前消失无踪。
老头故伎重演,让我心里面一阵发毛,不等我回过神来,就感觉一缕寒气从身后袭来,紧跟着就听到一缕犀利的破空声。
即便我用脚后跟也能想的明白,老头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并且对我暴起发难了。
我虽然一清二楚,但因为对方的速度太过迅猛,我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抗。
“噗……”
我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后背便像是被一辆急速驶来的汽车撞上了一般,伴随着这强猛的撞击力道,我还感觉到后背仿佛有数根长针刺入,在朝前趴去的同时,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重重摔倒在地,我痛的是眉头紧皱,顾不得去看老头有没有朝我走来,我反手朝后背摸去,温热的鲜血已经渗透出了衣服。
老头瘦弱的身子一步步朝我走来,等来到我身前后,他居高临下望着我,森冷笑道:“方不修,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拔掉剩余的三根桃木钉,要么死在这里!”
“如果我都不选择呢?”如同骨头碎裂的疼痛让我面目狰狞,但我还是不屑一顾的盯着老头。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机会吗?”老头森森冷喝,挥手间一股寒风从衣袖澎湃而出,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样朝我袭来。
“嗯……”
在老头的动作下,我的身体被这股寒风肆意切割,衣服瞬间破碎,鲜血也一点点从衣服破烂的地方渗透出来。
这种疼痛不亚于千刀万剐,但我是方家人,即便不敌于怨灵,也不可能在怨灵面前示弱。
紧咬牙关,极力承受着身上袭来的种种疼痛,同时也在伺机寻找着对付老头的办法。
“你根本就不可能杀我!”我舔着嘴角鲜血,冷笑喝道:“如果我死了,这三根桃木钉就没有办法拔出来,到时候你也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是吗?”老头不屑哼道:“你真以为只有你才可以拔出来吗?只要我愿意,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拔出来!”
老头说的是气势汹汹,但我知道他不过只是在给我施加心理压力而已。
前两根桃木钉是老头蛊惑了黑子才拔出来的,如果剩余三根桃木钉真的这么容易拔出来,那么老头也不可能设计出这些事情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早就蛊惑生人拔出桃木钉,非要等到我出现呢?”我冷笑反问,见老头苍白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我接着哼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三根桃木钉即便被拔出也只是形式上的被拔出,而桃木钉所代表的意义依旧还没有拔除,想要彻底将其拔出来,就必须由我们方家人才可以。”
“方不修,看来你远比我要想的聪明一些。”我已经看穿了老头的想法,他也没有再去敷衍,而是森森冷笑道:“我虽然不愿杀了你,但是我不介意让你朋友死在你面前!”
“你要干什么?”极力控制着不要失态的我听到这里面色瞬间变了起来。
那启悟和我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和我出生入死了这么多次,我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亲人。
当初柳江原让我解开我母亲施下的血咒时,就是用那启悟和于沐之的性命作为威胁,我即便不愿意,但为了二人不受伤害,也硬着头皮同意下来。
现在眼前这个老头再次用那启悟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异常的不快。
直勾勾盯着老头,我紧攥镇灵刀,寒声道:“你要是敢伤我朋友性命,我必定会把你的魂魄抽离身体,让你经受无尽折磨!”
“大言不惭!”老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反而讥讽冷笑:“你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竟然还敢说这种大话,而且你以为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对付我吗?”
近乎是老头话音落罢瞬间,他突然挥了挥手,一阵‘哗啦’的声音从远处袭来,我下意识顺着声音袭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启悟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拖拽一样,贴着地面拖拽过来。
此刻的那启悟已经陷入昏迷,任由老头如何折腾都没有任何反应。
老头挥手将那启悟悬浮在半空,挑衅望着我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我的魂魄分开吗?现在怎么不动手了?”
“你……”我现在受伤颇重,潜藏在我体内的方家先祖气息还没有在体内游动,所以伤势并未好转。
如果我再不做出一点反抗,那么老头肯定会把我们当个软柿子来捏,到时候那启悟可就真有危险了。wWW.ΧìǔΜЬ.CǒΜ
为了不至于让老头看扁我,我紧攥镇灵刀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从地上爬起身就朝老头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我的暴起发难确实惊到了老头,但我现在的处境对老头根本就构成不了任何威胁,他只是微微一颤,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旋即又恢复自然,挥手间一股强劲的风浪席卷而来,硬生生把还没有冲到近前的我掀飞出去。
在一次摔倒在地,镇灵刀也跌落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方不修,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任何损伤。”老头眼睛眯起,直勾勾盯着我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你朋友开膛破肚了!”
“你敢!”我怒声冷喝,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你觉得我和你闹着玩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老头说着猛地举起手,锋利的指甲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生长出来,眨眼功夫便长到了十公分长度。
黑子颈部的伤口显然就是被老头用手抓出来的,这老头虽是怨灵,但强悍之际,以我现在的状态硬拼是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本想祭出洪荒旗,把老头纳入洪荒旗内的空间里面,但是我现在稍微动弹一下就袭来骨头断裂的疼痛,根本就没有办法唤出洪荒旗。
眼下必须先把身体恢复正常,然后再趁着老头不备给予致命一击。
为了实现我的计划,我也只能拖延时间道:“等等!”
“嗯?”老头狐疑一声,警惕盯着我。
“我可以帮你把剩余的桃木钉拔出来,但我必须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同时运转体内气息,开始往受伤的地方涌去。
在老头眼中,我已经成为了阶下囚,他并未催促我快点行动,而是冷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直视老头双眼,低声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桃木钉又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也无妨。”老头确实没有把我放在眼中,嗤之以鼻哼道:“这片柏树林是我给自己布下的。”
“什么意思?”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我犯难起来,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是说,这五根桃木钉钉着非但是你的尸体,而且你还是布下这个局的人?”
老头露出得意的笑容:“方不修,你果然一点就通,桃木钉下分别钉着五具尸体,我就在中央,只要你将这剩余的三根桃木钉拔除,这五人的怨气便会进入我的身体,而我也可以借助汪大强的身体重获新生!”
这事情果然如同我想的那样,我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太多情绪波动,继续催动体内气息流动:“你不惜杀害五人,利用邪术布下这样的局,难道就是想要重获新生这么简单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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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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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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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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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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