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猛烈的动作下,镇灵刀也快速晃动起来,我一个没注意便将锋利的镇灵刀朝怨灵刺了过去。
本以为怨灵会闪躲,但让我失望的是,怨灵依旧直挺挺立在原地,任由镇灵刀从身上割过也一动不动,甚至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
镇灵刀是我们方家第一人杰所持有之物,蕴含了非常庞大的能量,但凡怨灵被镇灵刀伤到,便会异常痛苦。
但眼前这个怨灵好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甚至连镇灵刀割过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创伤出现。
“你……”我诧异起来,着实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过,我不是人,更加不是怨灵,你手中这把镇灵刀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怨灵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笑意。
我吃力吞了口唾沫:“那你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从我有了意识开始,我就一直都世间飘荡。”怨灵轻声说完,沉默片刻又接着道:“起初我一直都漫无目的的游荡,见惯了不少生离死别,最后发现很多人离世之后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而这些人的魂魄可以补充我的体力,我便开始做起了吸食他们魂魄,并且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事情。”
“刘晓亚真的死了?”我皱眉盯着怨灵,此刻我依旧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怨灵摇头道:“刘晓亚和她男友第一次见面时因为爬山导致跌落山底,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依旧重复着生前的习性,如果不是因为我把镜子交给了她,她早就已经腐烂了。”
我连忙询问:“那刘晓亚为什么会做你被鸟雀啄食的梦?”
“被啄食的并不是我,而是她。”怨灵低声道:“我虽然可以让她的样子保持生前的模样,但是该腐烂的还是会腐烂,虽然人无法感觉到,但是鸟雀却可以。”
我皱起眉头试探问:“也就是说,刘晓亚做的并不是梦,而是她入睡时的经历?”
怨灵轻轻点头回应:“的确如此。”
这回答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想到镜子探出那颗被啄食到不成样子的脸庞,我舔着发干的嘴唇不安问:“难道镜子探出来的那颗脑袋并不是你?”
“的确!”怨灵只是肯定下来,没有再说后面的话。
怨灵的身份虽然没有搞明白,但刘晓亚的事情却让我大为震惊。
我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却在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明白,这让我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身为方家人,本应该对这种事情非常敏感才是,可如果不是怨灵告诉我这一切,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长叹一声,怨灵必然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低声道:“你不用如此懊恼,如果没有我参与进来,你会在一开始就看清楚,但我遮住了真相,别说是你,即便是你爷爷也没有办法看清楚。”
“你……”我猛地抬头看向怨灵,激动问:“你认识我爷爷?”
“有过一面之缘。”怨灵轻声说完,朝远处飞舞的群鸦看去:“当年你出生时天降异象,我也在场。”
“当时你也在?”我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起来,我的出生到底预示着什么,竟然让不少难以琢磨的存在都赶过去了。
“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我赶过去的目的只是想等你夭折之后,拿走你的魂魄。”怨灵轻声说完,悠悠道:“可不曾想你命不该绝,那时虽然有不少人在暗处窥探伺机帮你度过难关,但最终出手的仅有一人而已。”
“等等!”我急忙伸手打断了怨灵的说辞,诧异问:“你是说那时候还有很多人?”
“正是。”怨灵点头道:“那些人手段强悍,甚至不在我之下,但最终帮助你的那个人,似乎和你是某种血亲。”
怨灵说的这个人是中年男人,起初我以为中年男人只是想要以我的身体为炉鼎来实现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可经过深入了解后,我才知道中年男人和我同根同源,是我们方家的先祖之一。
寻思着,我眯眼看向怨灵,一五一十道:“那个帮我的人确实和我是血亲,因为他也是我的先祖。”
本以为怨灵会同意我的观念,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怨灵却摇了摇头:“你们之间确实是血亲,但他并不是你先祖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我被这话搞得有点发懵,越发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从怨灵身上我听到了很多让我吃惊的消息,本来我应该习以为常才是,但这一个个劲爆的消息让我应接不暇,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了了。
中年男人根本就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而且老乞丐和我爷爷都曾说过,他是我先祖那一辈的人,怨灵如此说,这里面绝对有什么事情才是。
在我直勾勾的目光下,怨灵摇头道:“我只能察觉到你们的血亲并非是先祖和晚辈这么简单,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
我若有所思点头,眼下并不是说其他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让怨灵舍弃刘晓亚,好让她和何海俊一同进入轮回。
将我的想法讲了出来,怨灵略微有些迟疑,沉默良久之后,这才悠悠道:“方不修,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也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为了可以让让刘晓亚进入轮回,我想都没想便道:“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怨灵悠悠道:“我体内的怨气都是依靠吸收其他怨灵的魂魄形成的,我跟着这个怨灵很长时间,现在魂魄我只抽离了一半,想要收手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她的话我明白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给她一些可以和刘晓亚魂魄持平的怨气,这种事情非常简单,我铺子里面不少镇物,随便一个就可以满足她。
没有任何敷衍,我当即就点头同意:“只要你答应放过刘晓亚,我绝对会满足你的要求。”
“行!”怨灵也是个直性子,应声点头后便挥了挥手,一时间‘嘎嘎’的乌鸦叫声瞬间大盛,我寻声看去,就看到这无数乌鸦全都朝我飞了过来。
处于本能,我连忙举起镇灵刀就打算劈砍,可这群乌鸦的速度比我的动作要迅猛很多,我连一只都没有劈砍上,便被这群乌鸦包裹起来。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跌落下去。
这种失重感持续了不知多久,等身子落在地面后,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房间内灯光明亮,本应该站在我身边的那启悟却不见了踪影。
揉着发痛的脑袋我先是朝镜子看了一眼,镜子虽然完好无损,但分布在四周的紫香却近乎燃烧完毕,烟雾也没有像刚开始那么浓郁。
这种情况那启悟却没有把我喊醒,让我心里面异常不满。
正寻思着那启悟去了什么地方时,一缕呼噜声从身后传来,听到声音的瞬间,我心里面顿时就不满了。
拧眉寻声看去,就看到那启悟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地上,睡得正香,连鼻涕泡都吹了出来。
“那启悟!”我没好气喊了一声,大步跨去对准他撅起的屁股就狠狠踹了下去。xiumb.com
“哎呦!”那启悟鬼叫一声,一个哆嗦爬起身,揉着眼睛冲着我叫道:“大兄弟,你干什么呢?我睡得好好的你踹我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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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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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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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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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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