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在我寻思的时候,那启悟搓着双手从房间走了出来,冲着我呲着黄牙笑道:“大兄弟,要说这孙依依还真是个极品啊,那手感啧啧……真是没的说了。”
我们能招惹上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那启悟折腾出的这场乌龙。
我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你折柳条的时候,上面有没有血渍?”
“没有啊。”那启悟摇头跟拨浪鼓一样:“那棵柳树边上什么都没有,别说是血渍了,就连灰尘我都给你擦的是干干净净。”
我把柳条凑了过去:“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启悟嘀咕一声,低头朝我手中的柳条打量一眼,面色突然一变,脸上难看望着我:“大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折回来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没有的。”
“方不修,我拿走柳条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血渍啊。”于沐之放下了她对孙依依的偏见,也注意到了柳条的古怪。
我深吸一口气,拧眉看了眼二人,见他们俩皆是一脸的不安,我舔着嘴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眼下我也搞不明白柳条上面为什么会有血渍,所以对不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乱下定论。
心中盘算了一番,我低头轻轻嗅了一下。
柳条上沾染的血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虽然上面的血渍都是污血,但味道却和怨灵出现时所弥漫出来的血腥味儿一模一样。
拧眉盯着柳条我愣神了许久,那启悟似乎等的有点着急了,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胳膊:“大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打什么哑谜呢?”
“别吭声!”我眉头紧锁,把那启悟的话喝止下来,再次将目光投向柳条,一道灵光一闪而过,我瞬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嗯?”那启悟狐疑问:“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血渍是怎么来的了。”我激动说完,沉声道:“这些血渍是怨灵种在孙依依身体里面的。”
“什么玩意儿?”那启悟挠着后脑勺不解问:“大兄弟,你确定没开玩笑吗?我听说过种种子的,还真没听说过种血渍的。”
“那启悟,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呢。”于沐之不满道:“方不修能说出来的话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你先别着急质疑,让他说明白了。”
那启悟耸了耸肩:“也成,那大兄弟,你说说明白,这血渍是怎么种的。”
刚才二人的谈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脑子里面都在想着血渍的事情。
在我沉默期间,于沐之略微不满起来:“方不修,你怎么又不吭声了?”m.χIùmЬ.CǒM
“啊?”我回过神来,抿着嘴巴思量片刻,低声道:“这些血渍是怨灵打入孙依依体内的,她们之所以会伤害转嫁,就是因为这些血渍的缘故。”
那启悟丈二和尚般好奇问:“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你真是笨!”于沐之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那启悟:“方不修说的这么明白了,你竟然还不知道?因为有血渍的存在,我在抽打孙依依的时候,疼痛就全都转移到了孙依依身上了。”
“哦。”那启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于沐之确实要比那启悟聪明不少,刚才他们俩根本就没有看到怨灵,单凭我的这番说辞就可以推算出这些,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我眯起眼睛解释道:“柳条虽然属阴,但因为观音菩萨所持那盏玉净瓶中的柳条是所有柳树的根源所在,所以也是最为至阳之物,用柳条抽打孙依依,便会将种在她体内的血渍抽打出来,而且虽然只是简单抽打,可作用给怨灵的疼痛却是成倍数增长的。”
“嘿,既然可以这样,那不就好办了吗?”那启悟呲着白花花的牙齿道:“只要我们不停的用柳条抽打孙依依,不就可以把她体内的血渍全都抽打出来了吗?”
我当即摇头:“不行!”
于沐之好奇追问:“怎么就不行了?”
我面色难看道:“怨灵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倘若血渍被彻底拔出,那怨灵若是发狂,将自己崩碎,孙依依也会死的。”
“这他娘有点邪乎了啊。”那启悟在太阳穴上用力摁压了两下:“你说这女鬼害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人给弄死,非要折腾这么一出。”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我能感觉到,答案应该在孙依依身上。
舔着嘴唇我正要开口,一缕轻吟声从房间传来。
止住了说辞,我冲着二人使了个眼色,我们三人齐刷刷朝房间走去。
在房门口稳住脚步,就看到孙依依揉着额头正缓缓起身。
当看到我们站在门口,孙依依略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手摸向自己的后背,警惕冲着我们叫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我的后背为什么会这么痛?”
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询问问的我有点发懵,于沐之本来就对孙依依心存不满,此刻更是不屑哼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把你怎么了?你刚才被鬼给控制了,要不是我们把鬼给打跑了,你还在用脑袋撞墙呢!”
孙依依瞪着双眼惊恐道:“她又来了?”
闻听此言,我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关于怨灵的答案果然在孙依依这里。
虽然这种症状孙依依经历了不少次,可从她刚才的话音来看,孙依依非常清楚怨灵的底细。
我皱着眉头直勾勾看着孙依依,低声问:“那个怨灵你认识?”
孙依依一颤,目光开始闪躲起来,连忙摇头:“我不认识,你不要乱讲,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鬼。”
这番话无疑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我虽然看穿但却没有拆穿,苦笑摇头道:“孙小姐,其实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找错了人,既然你对此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也不把时间浪费在你这里了,我们先告辞,要是打扰到了你说声抱歉。”
为了可以给孙依依加把猛料,我接着道:“不过你还是尽快找人处理一下你的事情,那个怨灵并非善类,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对你动手,到时候你会凶多吉少。”
孙依依面色徒然一变,我并未理会,对那启悟和于沐之点了点头:“行了,我们也去处理别的事情吧,孙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逢凶化吉的。”
这种做法我是屡试不爽,那启悟和于沐之根本就不用我做太多表情就能明白我想表达什么,在我转身后,他们俩也跟着转过身子。
朝楼梯口走去时,我在心中也默默计算着时间。
正常来讲,在我的施压下,寻常人不会撑过五步就会喊住我,而孙依依明显是被怨灵吓怕了,我连三步都没有走出去,她就慌张喊道:“等一下!”
我得意轻笑,转身后又恢复自然,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孙小姐,怎么了?”
孙依依嚣张跋扈的样子彻底消失,一脸的可怜兮兮望着我们:“你们不能走,你们要是走了,我真的会死的。”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沐之并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人的机会,阴阳怪气哼道:“你们家不是没有闹鬼吗?怎么可能会死呢?而且你之前不是赶我们走的吗?现在我们要走了,怎么还要把我们留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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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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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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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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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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