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帮柳江原破解我们方家血咒的时候曾帮过马小军的儿子,因为他已经家徒四壁,那启悟便让他来西安城投奔自己,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马小军终于算是来了。
“不修,那哥。”见我们从车上下来,马小军扛起一只编织袋就走了过来。
“我这几天还正在想呢,你要是不来,我可就去你们村子找你去了。”那启悟嘿嘿笑着,在马小军肩膀上拍了一下,冲着我道:“大兄弟,这兄弟刚过来,我先带他去吃顿好的,再给他安顿妥当,大美女就托你照顾了。”
“去吧。”我钻进车里,于沐之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让她下车后,我在马小军肩膀上拍了两下:“好好干吧,跟着那启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马小军拍着胸口保证道:“不修,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一句话,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我虽然和马小军十多年没见了,但他的秉性是非常不错的,一点也不同于那启悟这个大大咧咧的主儿。
目送二人驱车离开,我拧眉看向于沐之,本想让她去店里面陪着我坐会儿,可还没等我开口,于沐之就打着哈欠道:“方不修,我瞌睡的厉害,上次的稿子才赶了一半,我得回去赶稿子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于沐之说完这话,就像是被鬼撵了一样,拿着车钥匙就朝路边走去,可是刚走了两步又愣在了原地,一脸不解望着我:“方不修,我的车呢?”
“你还再找你的车?”我是哭笑不得:“你的车还在刘大爷村子里面呢,哪儿会在这里。”
“哎呦!”于沐之在额头轻轻拍了一下:“你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们回来也不知道帮我把车开回来,害得我还得专门过去开车。”
我连连憨笑,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于沐之表情依旧不善,不过很快她的眼珠就滴溜溜转悠了一圈,嘟囔道:“不行,我把车钥匙给你,你给我把车开回来。”
我哭笑不得问:“为什么是我?”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于沐之不满道:“你们要是把我丢在刘大爷家里,那我自己就开车回来了。”
“可是……”
于沐之打断我的说辞,从手提包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我:“可是什么呢?给你一百块钱算是路费了,我够意思了吧?”
“算了吧。”看着她手中的红艳艳钞票,我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回去安心的赶稿子吧,我今天就过去把车给你开回来。”
“这才像是怜香惜玉的方不修嘛。”于沐之捂着嘴巴咯咯娇笑,伸手拦了辆车就消失眼前。
本以为从刘大爷家里回来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还没回到店里面,就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早知道我就不喊于沐之下车了。
正所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事儿,就算现在坐在地上大哭一场,我也得把车开回来。
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铺子,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去,趁着天亮拦车朝刘大爷所在的村子赶去。
其实我们相距并不是很远,加上现在又不是上下班高峰,一个半钟头的功夫,出租车就已经来到了刘大爷所在的村子口。
目送司机驱车疾驰而去,拿出钥匙正要上车,可余光下就觉得有点不一样。
这座村子依旧看不到一个人,但是站在村口的我,明显感觉之前还光秃秃的村口,此刻却多了个什么东西。
我皱起眉头急忙朝村口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之前还什么都没有的村口,此刻却出现了一块村碑,这村碑上的字迹写的正是上刘村。
这块村碑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泥土,明显是我从土山那边挖出来的。
之前明明还在土山,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村子内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若是把村碑从土山上扔下来完全可以,但是要把这么重的村碑从土沟下面拉上来,并且安放在这里,仅剩的村里人是根本不可能识相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老乞丐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连忙转身朝四下扫视一圈,可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老乞丐的任何踪影。
轻叹一声,我没有多做停留,摇头朝于沐之那辆汽车走去。
这座村子曾一度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下,老乞丐把村碑安放在这里,肯定会做一些手脚,以他的手段,必然会保佑村子风调雨顺的。
我很少开车,车技并不是很好,足足用了两个钟头才回到了化觉巷街口,此刻天色已经暗沉,腹中饥饿让我在附近大排档买了点东西,回到铺子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看着逐渐稀少下来的化觉巷。
晚饭吃完,化觉巷也安静下来,不过偶尔还可以听到居住在这里的员工关窗的声音。
起身将饭盒扔进了垃圾桶,我本想上楼休息,可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守着铺子,担心爷爷知道会责备我,便沏了壶茶重新坐在了太师椅上。
静坐期间,我一直都心不在焉,眼睛也迷迷瞪瞪,合上眼没一会儿工夫,外面袭来了寒冷异常的冷风,又冻得我哆嗦一下惊醒过来。
如此反复了数次,等熬到了十一点半,寻思着这撒泡尿都能结成冰的天气应该也没有人再过来,便起身打算关门,可刚来到店门口,就感觉到一股怨气波动从外面弥漫过来。
这股怨气波动是从一个固定的地方传来的,也就表明,这怨灵就一直呆在角落没有动弹。
西安城这么大,怨灵也不计其数,如果不是作恶的怨灵,我都不会主动去干预,所以我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刚才停顿的动作,把店门关上。
上楼来到二楼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本来还疲惫不堪的身子却没有了任何困意,躺了许久后,想到关门时感觉到的那缕怨气波动,我越想越觉得不大舒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
打开二楼窗户,我朝之前感觉到怨气的方向看去,虽然路灯昏暗,可是隐约之下,还是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就站在店门口。
这股怨气并没有任何戾气,反而非常的柔和,这怨灵并非是来找我麻烦的。
而且从刚才关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此刻却又出现在店门口,这就表明怨灵有事情想要寻求我的帮助。
我虽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些,但是在关门时怨灵没有呼喊我,碍着方家的颜面,我也不想下楼去找他询问清楚。
关上窗户重新躺在床上,如果对方真的有求于我,必定会在店门外等着,我只管老老实实睡觉,到底怎么回事儿,明天醒来就会知道。
抱着这个想法,我这一觉睡得那是相当舒坦,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
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愣神的看了许久的天花板后,我这才想起楼下还有怨灵等着我。
随便吃了件衣服来到楼下,打开店门后,化觉巷已经有不少行人,昨晚我关店后站在门口的怨灵却不见了踪影,不过那股怨气还在店门口弥漫。
对方这是有意躲着我,我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打了个哈欠后沏了壶茶坐在太师椅上悠哉哉的看着外面。
此刻我们这是在打持久战,怨灵非同常人,必定知道我已经察觉到了他,他一直都迟迟不肯出现,或许是想要让我主动找他。
但我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让他主动出现来找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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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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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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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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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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