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常年居住在农村的老大爷,竟然会在平平无奇的家门口摆放处这么一对儿石狮,这绝对是嫌钱太过烫手胡乱折腾的。
由此也就可以看得出,这刘叔手上还是有点钱的。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那启悟对刘叔的太多并不是很好,敲门的时候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敲,而是像讨债一样,举起拳头就一股脑扣在了上面。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等院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出现眼前。
这男人正是我在马小军家看到那个窥视我的人,因为那启悟敲门的关系,对方看起来并不高兴,可看到是我们后,他的眉头不由紧皱,目光也极其不自然。
“你就是刘叔吧?”那启悟吊儿郎当询问一番,也没有受到邀请就侧身挤了进去。
“小军,他们是?”刘叔的目光从我身上瞟过,装模作样询问起来。
“我说刘叔你开玩笑吧?”那启悟大大咧咧斜靠在墙上,指了指我道:“我大兄弟你不认识?你不是这村里人吧?连你们隔壁村的方家人都不认识了。”
刘叔狐疑起来:“方大叔孙子?”
“那必须的啊。”那启悟满意点头:“看来你还是知道一点的。”
那启悟一上来就给刘叔一个下马威,搞得他异常狼狈。
我并未过分注意这些,对刘叔点了点头:“刘叔,这么晚过来打扰你,实属冒昧。”
“不碍事儿。”刘叔表情非常不自然,侧过身示意我们进去,又套近乎问道:“你爷爷身子骨还硬朗吧?”
这话一出,我眉头不由一抖,我爷爷虽然还活着,但也仅仅是我和我身边几个人知道,我爷爷对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他老人家在这一片名望不低,刘叔肯定也和我爷爷有过交集,明知道的事情却如此询问,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我的出现让他非常紧张。
电光火石之间的功夫,刘叔突然在脑门上摸了一下:“你瞧瞧我这记性,你别见外啊。”
“没事儿。”我摇头继续朝院子内走去。
刘叔家里面和普通农村陈设一样,不同的是这些不起眼的物件一个个都价值不菲。
“小军,快点招呼你朋友们坐下,我去倒杯水。”带着我们来到客厅,刘叔对马小军嘱咐后就朝厨房走去。
“大兄弟,镇物在这里吗?”那启悟凑过来小声询问。
“在!”我点头,眯眼朝最里面的房间瞥了过去。
从进入院门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镇物的气息从这间屋子里面弥漫出来,之所以没有声张,不过是想要探探刘叔的底。
那启悟眯眼冷哼道:“他娘的,还真是他拿走的。”
“真的是刘叔?”马小军震惊起来,显然还不愿意相信,看来只有把镇物摆在他面前才会相信了。
意味深长看了眼马小军,我正要开口,就看到刘叔端着几杯茶水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们晚上会过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你们先喝点茶水,等明天我给你们准备点好酒好菜。”刘叔坐在我对面凳子上,感慨道:“孩子,你爷爷还在的时候可没少帮我们村子里的忙,现在他老人家走了,我们时不时还会聊起他,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虽然刘叔不知道我爷爷活着的事情,可这话听在我的耳中,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启悟有点忍俊不禁,我趁着喝茶的功夫瞪了他一眼,放下茶杯后,我眯眼道:“刘叔,我爷爷都帮你们什么忙了?”
刘叔叹息道:“谁家有个怪事儿发生,都是方大叔过来帮我们的。”
“也包括窃取命格吗?”说着话,我的眼睛眯了起来,一瞬不瞬盯着刘叔的双眼。
眼下我已经察觉到了镇物所在位置,与其一个劲儿的试探,倒不如直接把话题给挑明了。
我的这番话非但让刘叔怔了一下,就连那启悟和于沐之也颤了起来。
二人不可思议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我会直接开门见山。
刘叔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憨笑起来:“孩子,你说什么呢?什么窃取命格?我怎么听不懂呢?”
“真的吗?”我眯眼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刘叔敷衍回应,端起水杯以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既然刘叔不知道窃取命格,那我说个简单点的,你应该就知道了。”我顿了顿接着道:“吴家祖坟你今天去过了?”
我已经铁了心的想要把刘叔拆穿,即便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反正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退一万步讲,就算惹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仗着我们方家的名号,这些村民都没有人会说我什么。
有了这个依仗,我胆子也大了起来,直起身子直勾勾盯着刘叔的双眼,接着道:“吴家祖坟内的东西是你拿走的?”
“孩子,你别开玩笑了。”刘叔依旧敷衍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什么,而且我白天就在村子里面转悠,根本就没有出去。”
马小军也不知道是哪边的人,突然插嘴道:“不修,我可以作证的,我看到刘叔在村子里面的。”
“你别说话!”那启悟没好气喊了一嗓子。
于沐之也略有不满:“马小军,我们在帮你呢,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马小军哭丧着脸:“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确实看到刘叔在村子里的。”Χiυmъ.cοΜ
有这么一个儿时玩伴也着实让我头疼,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村子里面呆傻掉了,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还没有看明白。
那启悟声音不善问:“你能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吧?”
马小军瞬间不做声了,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拧眉再次看向刘叔,翘起二郎腿道:“刘叔,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厉害程度,把你从吴家祖坟内挖出来的东西交给我吧,我会尽量不让你遭受危险。”
“什么?我还会遇到危险?”刘叔无比诧异,直接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也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淡定下来,点头道:“那种东西不应该存在,如果继续下去,马小军的儿子就会有性命危险,到时候你也不会好过的。”
“小军儿子有危险?”刘叔再次震惊起来。
如果第一次震惊是他装出来的,那么第二次震惊就是真情流露。
由此不难看出,刘叔很可能并不知情,而是被人给算计了。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我低声道:“吴家人想要用马小军儿子的性命来转运,包括前段时间去世的那个,也是因为这个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叔猛地挥手,连忙摇头道:“你说错了,吴家没有这么做,吴家这是在帮助他们,不是要害他们!”
刘叔说的是一本正经,而且字字铿锵,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确实是被吴家用别的借口给洗脑了。
“我他娘真不知道是应该同情你还是埋汰你了。”那启悟用我看待他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刘叔:“你被人玩儿的团团转,很可能还帮着吴家人杀了人,竟然还被蒙在鼓里帮坏人说话!”
“我真的是在帮小军儿子啊。”刘叔依旧辩驳道:“吴家人上次回来的时候,说小军儿子会生一场大病,告诉我只要小军儿子跳过阴阳盆就消了霉运,然后让我偷偷摸摸把一个东西埋进吴家祖坟,这样吴家祖先就能保佑小军儿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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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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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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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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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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