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立下血咒的事情爷爷必定知道,当母亲去世后,爷爷肯定也料到了有朝一日柳家人会来找我帮他们解除血咒。
如果爷爷愿意,自然会让祠堂继续显露在村子里面,但要是不愿意,便会隐藏祠堂。
倘若我的猜测正确,那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爷爷是不希望我帮柳家解开血咒的。
现在我没有办法找到爷爷,这些猜测的可能性只能占到五成,并不能绝对的肯定下来。
舔着发干的嘴唇,我面色凝重无比,寻思了半晌后,我沉声道:“回去。”
“回去?”那启悟先是一愣,旋即激动问:“大兄弟,你想通了,不折腾这事儿了吧?”
那启悟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想让我帮助柳家人,如果我不将我和柳江原的关系讲出来,搞不好他还会在里面使坏。
我向前走去,头也不回道:“先回去打听一下方家祠堂的事情,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啥事儿啊?”那启悟八卦起来,三两步追上我:“大兄弟,现在就说说呗。”
于沐之不满道:“你急什么呢?方不修都说回去再说了。”
那启悟可以追根究底的问我某件事情,但却不敢和于沐之硬怼,在于沐之的不满情绪下,他也只能干笑闭嘴不言。
回到村子里面,我也没有急着去找人询问方家祠堂的事情,而是在老宅生火烧水,泡了壶茶水后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囔囔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柳江原吗?”
“为什么?”那启悟抿了口茶水疑惑询问。
于沐之也向我投来费解目光:“方不修,这血咒真是源自你们方家?”
于沐之确实是聪明人,一眼就看透了其中关键。
我抿嘴点头后,沉声道:“因为柳江原以你们俩的性命为威胁,让我不得不解决他们柳家的血咒。”
“我靠!”那启悟直接就跳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太过猛烈,让本来就不结实的桌子摇晃起来,如果不是于沐之眼疾手快扶稳了桌子,上面的茶水肯定会倒在我身上。
于沐之没好气喊道:“那启悟,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呢?”
那启悟惊呼叫道:“大美女,你刚才听到了吧?柳江原这老小子竟然想弄死我们,这家伙是疯了啊。”
“我听到了。”于沐之翻了个白眼:“可这不是没有杀死我们吗?”
那启悟还喊叫着:“但那老小子已经起了杀心了啊。”
“够了。”我无语摆手,面色难看道:“而且我和柳江原之间还有一些我最近才知道的关系。”
“什么关系?”这个大瓜抛出来,那启悟也不管柳江原要杀他们的事情,一脸邪笑望着我:“难道你们俩之间……”
就算那启悟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也知道他这不正经的脑子里面想些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没有着急解释,而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着那启悟摇头轻叹:“他是我舅舅。”
“舅舅?”那启悟脱口而出,旋即面色一变,猛拍大腿:“你闹着玩儿吧?柳江原是你舅舅?那你母亲是他的姐妹?”
望着目瞪口呆的那启悟,我一本正经点头:“是他的姐姐。”
“我靠……我靠……”那启悟围着我和于沐之转了好几个圈:“这可真是勒死我了,我现在就感觉我被人从热油锅里面捞出来一样,柳江原竟然是你舅舅?大兄弟,你确定没开玩笑?你怎么不说你是个女人呢?”
那启悟已经陷入了震惊中,我也懒得解释,把我母亲为什么要给柳家下血咒的事情讲了出来。
相比那启悟,于沐之淡定很多,她思量片刻,沉声道:“既然你们之间是这种关系,那么你爷爷肯定知道关于血咒的事情,他老人家最终却把血咒封存在方家祠堂内,就证明这个血咒就对他有用。”
“能有什么用?”那启悟好奇问:“这是我大兄弟母亲下的血咒,而且还是诅咒自己的娘家人,我想没有那个做长辈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媳和娘家人反目吧?”
“谁说的?”于沐之不满道:“没听刚才方不修说吗?柳家人和他母亲近乎斩断了关系,一个做母亲的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立下血咒,一个做爷爷的难道不会为了自己的孙子让这血咒延续下来?”
“他娘的,真够疯狂的。”那启悟一连在脑门上拍了三下:“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竟然真会发生。”
“你还是年轻啊,这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于沐之不屑哼了两声。
我正要开口,院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顺势看去,就看到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看到男人的时候,我眉头一皱,这人看着听面熟,可一下子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男人突然急匆匆奔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就着急喊道:“不修,你回来的太好了,我儿子有救了。”
“嘛呢?”那启悟用力把男人的手从我胳膊上拍了一下,一副凶神恶煞的瞪着他:“离我大兄弟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人惊得一下,连忙后退两步,不安道:“不修……”
我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又打量了眼男人,说实在的,他看着确实眼熟,但真急不得在哪儿见过。
“不认识我了?”男人反手指着自己:“是我啊,马小军啊,小时候和你上树掏鸟窝,裤裆被树枝挂烂的马小军啊。”
这话一出,我恍然大悟,这马小军是我们隔壁村子的,我们一同上的小学,但因为他家孩子太多,父母无力承担学费,小学还没毕业就辍学回家了。
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没想到竟然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记得了。”我也一阵欣喜,碰到儿时的玩伴让我非常高兴。
“不修,我儿子出事儿了,住院了很长时间都没好,我听到你回来了,就专门赶过来了。”马小军又激动的走了过来,这次那启悟倒是没有阻拦。
“怎么回事儿?”我伸手指了指凳子,等马小军坐下后,我又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头顶的太阳虽然暖和,但现在毕竟深冬,马小军急的额头都渗透出了汗珠:“半个月前我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起了高烧,晚上还梦话不断,我就把他送到了县城医院,可检查后身子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高烧不退。”
那启悟不解问:“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马小军连连点头:“是啊,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我还送到省城医院了,各种设备都上了一遍,身子确实没问题。”
“不可能啊。”于沐之皱起柳眉不解道:“发烧肯定有病灶问题的,这莫名其妙的发烧没有道理啊。”
“可不是。”马小军哭丧着脸道:“我就把孩子又送到县城医院了,住院观察了好一阵子,昨天我儿子热的就好像着了一样,我寻思这事情有点问题,正想找个人看看,就听到你回来了。”
那启悟不解问:“大兄弟,你寻思这事情是咋回事?”
我舔着嘴唇摇头道:“还没看到不好乱下定论,不过没有任何病灶的发烧,可能不是身体的问题。”
“撞鬼了吧?”马小军脱口而出。
我也不好直接讲出来,拍着马小军的肩膀道:“小军啊,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跟你过去,要真是这方面的问题,我是一万个不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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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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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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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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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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