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下面有铁锁!
这一想法萌生出来的瞬间,那启悟也猛地扭头朝我看来:“大兄弟,这好像是锁链发出来的声音。”
那启悟以前吊儿郎当的,这一次倒是和我的想法一致。
我满意点头,拧眉道:“确实是锁链发出来的响声。”
“这枯井下面怎么会有锁链的?”郑建兵不解起来。
“这谁知道啊。”那启悟不以为然哼了一声:“但这声音确实是锁链发出来的,你要真想知道为什么,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我……”郑建兵连忙后退两步,哭丧着脸道:“我不敢啊。”
“不敢就不要发表意见。”那启悟咧着嘴巴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井口边上探着脑袋朝下看去,咂吧着嘴巴道:“大兄弟,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
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来到那启悟身边朝井口内照了下去。
这井口虽然不小,但里面却黑漆漆一片,手电筒根本就没有办法把里面有什么东西照清楚。
“你这样不行,得凑到边上才能照清楚。”那启悟说着从我手中拿走手机,来到井口边缘慢慢蹲下身子。
这雪天地滑,那启悟又在井口最边缘,稍微一个不注意很可能跌落下去。
为了以防万一,我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可那启悟也不知为了逞能还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扭了扭身子道:“大兄弟,你别拉着我,这样我放不开手脚。”
见他这么说,我也只得松开手,可就在我的手刚刚离开那启悟肩膀的时候,就听到那启悟‘靠’了一声,然后就看着他一个趔趄跌入了枯井内。
“那启悟!”这一幕吓得我够呛,我大喊一声,从枯井内先是传来一阵闷响,跟着就是刚才那缕锁链的‘哗啦’声。
“方先生,他掉下去了?”郑建兵也惊慌奔了过来,稳住身子后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直挺挺朝前趴去。
眼瞅着他也要跟着掉下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郑建兵的胳膊,用力将他拉扯了回来。
“他娘的!”那启悟吐唾沫的声音传了上来,跟着就哎呦的喊叫起来:“真是痛死我了。”
“那启悟,你没事儿吧?”听到那启悟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大兄弟,我没事儿。”一阵亮光从漆黑的枯井内透射出来,那启悟又哎呦哼了两声:“这口枯井不深,里面有好几根锁链。”
我低声询问:“下面有别的空间吗?”
那启悟摇头喊道:“没有,就是直上直下的一口井。”
这井口边上的积雪呈下坡状,我也不敢过分靠近,铜钱既然在枯井边上找到的,那在里面肯定能找到关于铜钱的信息。
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情搞定好回铺子里面暖和暖和,我滑坐在地上冲着下面喊道:“我跳下来了,你闪开点。”
“你注意点,下面锁链不少,别勒到了。”xiumb.com
那启悟刚嘱咐完我就滑了下去,饶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在跳下去的时候,我的腿还是搭在了一条悬挂在枯井内的锁链上。
本来是脚向下的跌落,可被锁链挡了一下,上身便转移到了下方,下意识我就伸手朝上面抓去,可什么都没有抓到,脑袋反而撞在了另外一个铁链上。
一阵刺痛从后脑勺袭来,不等我做出反应,后背就重重砸在了地上,痛得我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大兄弟,你没事儿吧?”那启悟连忙把我搀扶起来,一脸的忍俊不禁:“你怎么比我还磕碜?”
“别闹着玩了。”我也有点尴尬,刚才那启悟是失足掉下来的,而我是有备而来,却还是被弄得异常狼狈。
刚才砸在地上确实疼得我够呛,可为了逞能,我扶着井壁让那启悟松开我。
井底的直径和井口一样大小,身处其中,那股暖风依旧存在,不过却是从脚下弥漫上来的。
现在我们就在枯井内,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在一人高的地方悬着四根已经腐朽的锁链,不过锁链都是分布在井壁四面,两头没入的泥土里面,使其中心组成了一个‘口’字,如果刚才我从中间跳下来就不会被锁链挡住。
“方先生,你没事儿吧?”郑建兵紧张的询问声传来。
“不碍事儿。”我仰头扫了一眼,井底距离井口足有五米深,想要爬上去有点困难,便让郑建兵去车里面拿牵引绳,一会把我们拉上去。
“大兄弟,你说这些锁链是干什么的?”那启悟一脸不解望着我。
“不清楚。”我摇头回应,再次打量了起来。
那启悟摸着铁链犯难道:“从这锁链的腐朽程度来看,也不像是古时候的,倒像是民国时期的,你说这四根锁链跟蜘蛛网一样分布在枯井下面,当初打井的时候不可能注意不到啊。”
我皱起眉头问:“如果说在铁链出现之前,这口水井已经打好了呢?”
“也不大可能啊,要是打好水井再把铁锁埋进去,那不是等于把水井挖开吗?”那启悟嘀咕一声,突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激动喊道:“大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这四根锁链和水井是一同出现的!”
“对!”我眯起眼睛点头道:“这四根锁链纵横交织出现在水井内,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时锁链是隐藏在井壁的泥土内的,而水井直径并没有现在这么大,经过多年的地壳运动,水井一点点坍塌,才让井口变得这么大了,又把锁链暴露了出来。”
“那这玩意儿是干什么呢?”那启悟挠着头发一脸不解:“不就是一口普通的水井嘛,有必要在水井下面搞这四根铁链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眯起眼睛低声问:“听说过锁龙井吗?”
“那必须听说过啊。”那启悟点头跟鸡啄米一样:“锁龙井可不在少数,有人说是用来锁住龙脉的,又有人说是用来锁厄运的,还有人说是用来锁蛟龙的,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
那启悟说着突然顿了顿,猛地瞪大眼睛望着我,激动问道:“大兄弟,你别告诉我,我们现在呆着的这口枯井,就是传说中的锁龙井?”
“不是锁龙井。”我一脸严肃,晃动着手中紧握的锁链,沉声道:“站在外面我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进入井中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枯井,而是一个阵。”
“阵?”那启悟费解问:“不就是一口有锁链的枯井吗?怎么又变成阵了?”
我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摇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口所谓的枯井前身并不是水井,而是镇压尸体用的。”
那启悟面色严肃起来,盯着我吃力吞了口唾沫,紧张问:“大兄弟,你别开玩笑了,要真是这样,那这里面就应该有尸体才是,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我低头看向踩踏的土地:“这个阵之所以变成了枯井,是因为尸体堵住了水眼。”
“我靠!”那启悟怪叫一声,抓住铁链直接悬在了半空:“我们脚下有尸体?”
“对的。”
我一本正经点头,正要开口时,上面传来郑建兵的喊叫:“方先生,我把牵引绳拿过来了,现在拉你们上来吧。”
话毕之后,牵引绳便被郑建兵扔了下来。
我抓住牵引绳拽了拽:“我们手上没有家伙,先上去,让郑建兵打听打听这口枯井的前身,这样才可以不走弯路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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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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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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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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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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