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压着不满道:“有人趁着我们送于沐之回到村子的空挡去了湖泊。”
“张寡妇很厉害啊。”那启悟咧嘴道:“这张寡妇竟然还懂得调虎离山,看起来可不像是普通农妇。”
于沐之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着急问:“方不修,刚才那个人影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水鬼会是谁?”
我低声道:“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张寡妇,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是张寡妇无疑了。”
那启悟连忙问:“张寡妇跑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来偷听我们的计划了。”我随便敷衍后,看了眼时间道:“时候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再做打算。”
“大兄弟,你说我们哪儿还有心情睡觉啊。”那启悟沮丧无比:“刚才那家伙吓得我小心脏还在颤抖,要是再杀个回马枪过来,我们岂不是完蛋了?”
“别慌。”我面色难看,沉声道:“从目前掌控的线索来看,布下转生阵的人确实是张寡妇,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人就是她,只能等待时机才行。”
那启悟哭丧着脸:“可是这时机得等到啥时候啊。”
“不清楚,可能很快,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我顿了顿接着道:“水鬼很可能已经跟着我们来这里了,在搞明白真相之前,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水鬼跟过来了?”假道士震惊起来,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假道士又连忙捂住了嘴巴,紧张道:“难道于小姐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水鬼?”xiumb.com
“你扯什么犊子?”那启悟阴着脸叫道:“我大兄弟刚才都说过了,那不是水鬼而是人,你制造什么紧张气氛呢?我看你这老小子是存心来捣乱的。”
假道士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我说那公子,这水鬼可是找我麻烦的,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啊。”
“先休息吧,明天我要再会会张寡妇。”我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回到各自房间,但于沐之和那启悟死活不同意,非要和我挤在一间屋子里面,假道士被水鬼折腾了两次也吓得够呛,别说出去睡沙发了,就算是远离我两米都会哆嗦起来。
老头家的床不小,躺四个人还非常富余。
那启悟本来就看不起假道士,一脚就把准备上床的假道士踹到了地上,随手抓起一只床单丢了下去,让他打地铺睡觉。
如果不是假道士瞎转悠,我们也不可能碰到这种事情,所以我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反正这房间内还算暖和,就算是光着身子什么都不盖的过上一宿也冻不死。
刚才还胆战心惊说睡不着的那启悟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鼾声四起,我被吵得翻来覆去都没办法睡着,最终被逼的没办法,使劲儿踹了脚那启悟才让他消停下来。
这一觉睡得非常不舒坦,等耳边传来扫地声后,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已经天亮。
从房间出去,老头正在院子内扫地,见我醒来,他急忙放下扫把,匆忙忙来到我身边,面色难看道:“小伙子,这事情可闹大了啊。”
“怎么了?”我不解望着老头,在我们休息这段时间,村子内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
“水鬼真的回来了!”老头忌惮的看向沙发边上,紧张道:“昨晚那小妮子看到的人影不是看花了眼睛,真的是水鬼啊。”
老头这神叨叨的样子搞得我心里面毛毛的,我试探问:“大爷,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不是。”老头连连点头,朝房间内扫了一眼,又拉着我的胳膊来到院子:“小伙子,今天早上村子里面有一只羊死了。”
老头这古怪的行径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村子里面死一只羊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要是非得和水鬼联系在一起,那可就太过牵强了。
果不其然,在我刚想完之后,老头就压着声音道:“那是水鬼干的。”
我有点哭笑不得了:“大爷,有人看到水鬼了?”
老头一本正经摇头:“没有看到。”
我笑问道:“那怎么就说是水鬼干的呢?”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那只羊身上的血都被吸干净了。”老头面色煞白起来,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俯在我耳边小声道:“水鬼每次糟蹋了我们村的畜生,最先喝的就是血啊。”
一听这话,我就直冒冷汗。
昨晚我就在寻思,这水鬼已经跟过来了,可没想到非但过来了,而且还把村民的山羊吸干了血。
如此说来,我昨晚孤身一人去湖泊边上,所听到的那‘咕咚’的水泡声就是水鬼下水时发出来的。
不安吸了口气,我面色难看起来,寻思一番后让老头快点带我去死了山羊的村民家去一趟。
老头也不怠慢,进入房间拿起了烟枪就挥手让我快点跟上。
那启悟几人已经起来,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我们几人就跟上了老头。
这座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才老头家出来,老远就看到一座宅子门口聚集了不少村民。
一下子能把这么多村民都聚集起来,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死了山羊的就是这户人家。
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刚来到院子,就嗅到一股淡淡的煞气从后院弥漫过来。
这股煞气正是水鬼身上弥漫出来的,看来这事情真的是水鬼折腾出来的。
跟着老头进入后院,正前方是一座用茅草搭建的草棚,羊粪味儿从草棚内飘荡过来,隐隐间还可以听到一阵念诵经文的声音。
“方不修,你看……”于沐之抓着我的胳膊晃了晃,朝草棚边上的角落使了个眼色。
刚才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草棚上,并没有看向四周,在于沐之的示意下,我这才看到张寡妇正手拿着一串佛珠跪在地上闭眼念诵。
“大兄弟,她怎么来了?”那启悟样子有点不自然,想必有点犯怵。
我稳住场面低声道:“别理会,我们过来是看山羊的,尽量不要发生任何冲突。”
见几人点头,我轻步朝草棚走去。
随着我的脚步,那股羊粪味儿越发浓郁,等来到草棚门口,就看到一只干瘪瘪的山羊躺在地上。
和老头讲的一样,山羊确实被吸干了血,地面上全都是山羊临死前的挣扎,头上的犄角也因为挣扎的时候断裂,可想而知昨晚场面非常的混乱。
在山羊的颈部血肉模糊,但细细分辨还是能看的清楚,这是两排牙齿。
水鬼没有多余的动作,咬住了山羊颈部任凭其如何反抗都没有松口,保持一个动作活生生将山羊的血液吸了个干净。
喘了口气,我直起身子从草棚退了出来。
“小伙子,你们来我们村子就是处理那只水鬼的,你说现在可咋整啊?”老头吸着烟枪,但非常不自然,手轻微颤抖:“我们村子好不容易才消停几年,现在水鬼又回来了,我们又要招惹上麻烦了。”
我轻声道:“大爷,你别着急,我们既然来这里处理水鬼,在水鬼没有被处理前,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做啊。”老头又重复询问一声,接着道:“要不你们现在去湖泊那边把水鬼逮住解决了吧?”
面对老头着急的催促,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从来到这座村子开口,我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张寡妇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过应该如何对付水鬼。
加上水鬼身上弥漫出来的煞气可以让人如同得了癔症一样疯狂颤抖抽搐,如果冒失的过去,搞不好还会死伤不少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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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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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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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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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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