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抽了口烟枪,悠悠道:“水鬼闹腾我们村子的时候,经常有人看到张寡妇一个人在村子附近溜达,发现有人注意到她就会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又回到村子。”Χiυmъ.cοΜ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启悟发表着自己的总结:“张寡妇肯定有问题,我们应该可以从她口中撬出一些事情出来。”
这个张寡妇应该知道水鬼的来历,眼下无计可施,也只能前往张寡妇家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本想让老头带着我们去找张寡妇,但一听到我的请求后,老头是一个劲儿的摆手晃脑,说张寡妇毕竟是个寡妇,村子里要是有男的去她家里,会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死活都不愿过去。
我也没辙,只能让老头们继续聊天,我们朝村尾张寡妇家走去。
“大兄弟,你就没看出什么来吗?”前往张寡妇家的路上,那启悟在我身边呲牙笑道:“那老头对张寡妇有点想法啊。”
“别瞎说。”我无语道:“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这个玩笑开的一点也不合适。”
“我哪儿开玩笑了。”那启悟哼哼两声:“三十年前这老头也就四十岁左右,正是一枝花的时候,和一个小寡妇产生点什么美妙的回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哎呦,大美女,你打我干什么啊。”
于沐之收回粉拳,鄙夷道:“那启悟,你的脑子能不能健康一点?”
“我难道还不健康吗?”那启悟揉着被于沐之砸过的地方:“我又没乱讲,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嘛。”
“行了,别说了。”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张寡妇家门口,担心被她听到,我挥手止住几人的说辞。
这座村子本就身处在终南山山脚下,因为交通不是很便利,村子内大部分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瓦房。
张寡妇家也不例外,不过这瓦房看起来年久失修,墙体上都出现了一条裂缝,看起来有点危房的味道。
深吸一口气,我来到已经掉漆的木门前伸手叩响了院门。
很快从木门后传来一缕不急不慢的脚步声,等院门打开后,一个不要五十岁的妇女出现眼前。
眼前这妇女看起来还挺丰韵,身材高挑,穿着也干净朴素,目光略显忧伤,应该就是张寡妇了。
八九十年代的人结婚普遍都早,三十年前张寡妇应该也是不到二十岁便嫁到了这座村子,现在四十多岁完全可以理解。
张寡妇常年呆在村子里,可能没有见过太多外人,见我们几人出现,她略微愣了一下,旋即不安问:“请问你们找谁?”
照顾着张寡妇的心态,我朝边上侧了侧身子,对于沐之点了点头。
女人之间的对话本就有亲和力,于沐之也明白我的意思,轻声道:“张大姐,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张寡妇不解起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事情。”于沐之应了一声,轻笑问:“张大姐,这里说话不方便,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坐坐?”
“你看看我,快点进来吧。”张寡妇搓着手连忙请我们进去。
张寡妇把院子打扫的非常干净,角落的东西规整的也井井有条。
来到院子中央,张寡妇将一只趴在凳子上晒太阳的黑猫赶走,示意我们坐下后,又沏了几杯茶端了过来。
道谢后接过茶水,我在院子内扫视了一圈,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紫香味道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
按照刚才那个老头的说法,张寡妇应该是供奉着观音娘娘,在房间内焚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们从哪儿来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寡妇声音非常随和。
我抿了口浓茶道:“张大姐,我们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过来希望你可以指点我们一二。”
“我一个寡妇能指点你们什么呢?”张寡妇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村子里面呆着,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我眯起眼睛道:“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才可以帮我们。”
张寡妇疑惑问:“哦?什么事情啊?”
“我们遇到了一个长满了鳞片的人。”我眯起眼睛盯着张寡妇接着道:“我们寻着线索找到了这里。”
张寡妇一脸吃惊:“你们说水鬼吗?”
水鬼长满了鳞片是村子内人尽皆知的事情,在我点头后,张寡妇又露出不解的表情:“可是你们怎么找到我呢?”
这一前一后我都盯着张寡妇,倘若她对水鬼的信息知道很多,应该露出不安的表情,但是这期间她却一直都非常淡定,这种淡定给了我一种错觉,好像她对水鬼什么都不清楚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启悟便道:“我们在你们村子打听到,在水鬼折腾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念诵经文,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知道水鬼的来历。”
“这个我真不知道。”张寡妇苦笑摇头:“我那时候念经文,是因为观音菩萨托梦给我,说可以感化水鬼,让它成为我们村子的守护神。”
“那你怀……”
“咳咳。”那启悟说话就是太过冒失,这才刚见面他就准备把寡妇怀孕的事情讲出来,若是引得张寡妇不高兴,肯定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用力干咳两声打断了那启悟接下来的说辞,我将茶杯放在桌上,轻声道:“既然张大姐不知道那就算了,那只水鬼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水鬼非但会惨死,而且还会魂飞魄散的。”
张寡妇依旧一脸平静,这种情况下,张寡妇要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心境达到了一定程度,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眼下硬来是不行的,在无计可施之下,我也只能起身道:“张大姐,打扰了,我们先出去了。”
张寡妇也挺好客,非要留下我们吃饭,在我的一再拒绝下,她这才把我们送到了院门外。
等我们走远后,那启悟略有不满:“大兄弟,我们这就出来了?那寡妇肯定知道水鬼的底细,你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呢?”
“不然呢?”我不满道:“人家都说不知道了,你还能撬开她嘴巴问个明白吗?”
那启悟摇头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应该给她下点猛料才行。”
“对付一个寡妇,你觉得用得着这样吗?”我摇头小声道:“而且我已经给了她暗示了,如果她真的了解水鬼,那就肯定会行动的。”
那启悟顿时震惊无比:“我去,你啥时候暗示了?暗送秋波吗?我咋就没有看到呢?”
这一股脑的询问让我一时无语起来,于沐之没好气道:“那启悟,刚才方不修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你竟然还听不懂,你要这颗脑袋干什么?还不砍下来做个根雕摆着。”
“别吵吵了。”我眉头紧锁,沉声道:“张寡妇要是真的有问题,今天晚上一定会去湖泊那边的,只要我们守在那里,到时候抓她个正着,就一定会搞明白怎么回事的。”
“哦!”那启悟在脑袋上使劲儿拍了一下,后知后觉道:“我终于明白了,大兄弟你说那水鬼会魂飞魄散,是故意给张寡妇讲的啊?”
于沐之骄哼道:“废话,你现在才明白了?”
那启悟得意点头:“咋样?我的悟性是不是挺高啊。”
“高个屁!”于沐之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又犯难起来:“方不修,现在这么冷的天,我们好歹也找个落脚的地方啊,这四个人挤在车里面也不是个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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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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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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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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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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