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那启悟揉着摔痛的地方嘀咕着朝我走来,等来到我身边,他趴在柜台朝里面扫了一眼,顿时就诧异起来:“大兄弟,他怎么了?”
“不知道。”我摇头回应,昨晚我们三人都呆在铺子里面,如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肯定会听到的,可事实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但假道士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深深吸了口气,那启悟嘿嘿怪笑了两声,从柜台前绕到了后面,来到假道士身边小声问:“老小子,你咋了?癔症了?”
“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假道士抖如糠筛,目光惊惧盯着那启悟,就连面容也因为惊吓变得狰狞起来。
“他娘的,不像是装的啊。”那启悟直起身一脸纳闷望着我。
我抿嘴点头,假道士这种情况却是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他也没有装的必要,毕竟和我们呆在一起他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离开我们,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们吵什么吵呢?”于沐之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顺势看去,见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顺着楼梯下来:“大清早就被你们给吵醒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美女,你来瞅瞅就知道了。”那启悟朝柜台后指了指:“这老小子好像疯了。”
“疯了?”于沐之微微一愣,狐疑了一声,旋即三步并成两步快速从楼梯下来,当来到我们身边看向假道士时,于沐之皱起柳眉,作势就伸手朝假道士探去,可手还没触碰过去,刚才还疯疯癫癫的假道士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手朝于沐之的手抓了过去。
近乎是两只手触碰的瞬间,于沐之一声尖叫差点刺破了我的耳膜,而假道士也紧握于沐之的手疯狂甩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场面在下一秒乱做了一团,于沐之的尖叫,假道士的癫狂言语,让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娘的!”那启悟怪叫一声,飞起一脚直接踹在假道士的胸口,踹的他脑门撞在了墙上,‘咚’的一声就昏死过去。
于沐之的尖叫依旧还在持续,见假道士彻底晕死过去,我扳住于沐之的胳膊摇头让她别再喊叫了。
“方不修,他到底怎么了?就好像疯了一下,差点把我给吓死了。”于沐之虽然止住了尖叫,可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揉着手腕一脸忌惮。
“要是没猜错的话,假道士应该受到了什么刺激,等醒过来看看能不能安静下来,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我说完也不再吭声,自顾沏了壶茶坐在太师椅上品了起来。
那启悟和于沐之也相继走了过来,任由已经晕死了的假道士一人躺在柜台后面。
那启悟坐在凳子上不解问:“大兄弟,从赵瑞家离开,我们三个一直都呆在你铺子里面,也没遇到什么事情啊,他怎么就受刺激了?”
我耸肩摇头:“不清楚,等假道士醒过来才知道。”
那启悟若有所思点头,于沐之朝铺子内扫视一圈,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咋了?”那启悟好奇起来。
于沐之眯起眼睛道:“假道士做着的都是坑蒙拐骗的行当,而方不修铺子里面都是佛像和被鬼待过的镇物,他们一定知道假道士以前的行当,所以才出现吓唬他的。”
那启悟连连赞同道:“咦,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别胡乱猜了。”二人的一顿乱猜让我有点莫名烦躁,放下茶杯将店门打开,外面络绎不绝的行人出现眼前。Χiυmъ.cοΜ
重新回到太师椅上,那启悟和于沐之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也不再作声。
抿了口清茶,我眯起眼睛静静看着铺子外面的人头攒动,脑中不由浮现出抗衡血龙时,那个从未见过的虚影。
自从我得到镇灵刀的那一刻起,镇灵刀内的人杰便进入了我体内,而此后每得到一把兵器,兵器连带着人杰都会存在于我的身体里。
但除了镇灵刀内的人杰,其他人杰每次出现,手中都会拎着自己的武器,但镇灵刀内的人杰我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来,对抗血龙时出现的人杰赤手空拳,并非镇灵刀内的人杰。
这个人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过我的身体,就好像是自然形成的一样,虽说对方是在帮我处理问题,而不是伤害我,可是身体内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这么个虚影,让我心里面有些没底。
喘了口气,我用力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把脑子里面的事情都扫了个干净后,一缕痛苦的呻吟声从柜台后传来。
假道士已经醒过来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也可以从他口中询问出来了。
“大兄弟,那老小子醒了。”那启悟冲着我呲了呲牙,第一时间起身就朝柜台后面走去。
我并未动弹,那启悟在柜台前站了一会儿工夫,才看到假道士捂着脑袋晃晃悠悠从后面爬了起来。
假道士自从参与到了赵瑞家里的事情后,先是被那启悟用烟灰缸开了瓢,接着被灰仙打了个头破血流,现在又被那启悟一脚踹到把脑袋撞在了墙上。
这家伙一脸三次都伤到了脑门,也算是皮实,不然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已经脑震荡了。
“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假道士趴在柜台缓了好一会儿,茫然朝我们看了过来,见我们都用看待神经病的表情望着他,假道士面色痛苦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躺在后面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那启悟一脸鄙夷道:“我们还想问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清早就看到你一个人躲在柜台后面发神经。”
“我发神经?”假道士反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这话一出,那启悟和于沐之同时朝我看了过来,我也锁起了眉头,本以为假道士醒过来就可以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兄弟,咋整?”那启悟又匆匆过来,不解问:“这家伙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此刻我也搞不明白怎么处理了,正犯难的时候,于沐之突然朝角落瞥了一眼,眼中顿时释放出一阵精光,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朝角落奴了奴下巴。
搞不清于沐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狐疑着朝她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在角落处还有固定着一只正一闪一闪的监控头。
我的铺子里面虽然没有太多古董物件,但这随便一个镇物也得六位数的价格,自从我接手了这家铺子,就在里面配上了监控。
经手这家铺子到现在,如果不是于沐之注意到,我差点都把有监控这事儿给忘了。
那启悟也在于沐之的示意下注意到了监控,率先起身抽了张凳子垫在脚下,把监控内的内存拿了下来,连接上电脑后,里面有不少视频文件,按照时间顺序打开昨晚的监控视频,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我们三人以各种姿势躺在铺子内的画面。
视频中的我们都处于静止状态,持续了近乎有五分钟,视频中的那启悟突然扭了扭身子,在屁股上使劲儿挠了两下,躺在他不远处的假道士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动作给惊到了,突然一个机灵从凳子上坐直了身子,盯着店门方向直勾勾的看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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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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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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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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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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