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做足功课了。”安倍吉平眯眼盯着我,用非常蹩脚的普通话道:“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证明你已经做好将你们方家人杰祭献给我的准备了。”
“放屁!”安倍吉平的实力非同寻常,我自知自己没有办法对付他,即便我清楚自己没有办法从容离开,但也不想做个展板上的鱼肉。
“哦?”安倍吉平眯起眼睛盯着我冷声道:“你不愿意?”
虽然我对安倍吉平并不了解,可单单从他这番话来看,就知道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
所以面对他不解的目光,我也没有客气,反问道:“如果我要取你父亲安倍晴明的项上人头你愿意吗?”
“你竟然敢直呼我父亲的名字!”一言不合,安倍吉平直接暴怒起来,愤怒的瞪大双眼森冷喝道:“我本想等你祭献了你们方家人杰后给你留下一个全尸,没想到你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就别怪我让你身首异处了。”
他这蹩脚的普通话说的非常吃力,我听得也是异常刺耳,既然来这里,我就没有想过会安然无恙回去,所以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在一个日本阴阳师面前点头哈腰的。
没有因为他的目光而退缩,我冷笑道:“你要是真觉得自己这么厉害,大可放马过来,别以为你在你们国内手段厉害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别忘了,你们安倍一脉的厉害手段都是从我们方家偷学过来的,现在竟想欺师灭祖,好大的胆子。”
“混账!”安倍吉平怒喝一声,愤怒无比盯着我,双眼都快要喷出火焰。
我现在双手空无一物,虽然没有底气,但也没有认怂,而是一脸的不屑一顾:“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你真以为我不敢?”安倍吉平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旋即便挥动胳膊。
宽大的长袖在安倍吉平的动作下从我眼前晃过,我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近乎是在安倍吉平的胳膊垂下时,数根婴儿胳膊粗的冰锥从衣袖中显现出来,快速朝我激射而来。
如果我没有任何准备,面对着数根冰锥肯定躲不过去,但我已经料到安倍吉平会暴起发难,想要躲避这些冰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避开冰锥的攻击,我眯眼盯着安倍吉平沉声道:“你难道就只会这点手段吗?”
“谁说的?”安倍吉平并未露出任何愤怒之色,反而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
我看得是一怔,可不等我回过神来,就感觉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急忙定睛看去,就发现从地上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双骷髅利爪,这双利爪正死死的抓着我的脚踝,使得我难以挪动丝毫。
安倍吉平如此是我没有料到的,在本能的趋势下,我用力想要挣脱这双骷髅利爪,可这双骷髅利爪就像是铁打的一样,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没有任何办法。
“本想让你自愿将你们方家先祖供奉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先杀了你,然后再抽出你们方家先祖了。”
安倍吉平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但两只胳膊却晃动起来。
随着他晃动的频率越发增强,我的胳膊猛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双臂朝左右两边拉了过去。
这一刻我终于慌了神,双脚被束缚,双臂也被安倍吉平用如此方法禁锢,倘若对方过来攻击我,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招架。
很快,我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安倍吉平得意看向我,嘴角的笑容瞬间收敛,旋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快速冲了过来。
奔来的时候他的手中还空无一物,可当来到我面前时,一把冒着寒气的冰锥不知何时被他抓在手中。
我看得是倒吸一口寒气,我从未和阴阳师打过交道,更加没有触碰过安倍吉平这一脉,对方明显是不想给我喘口气的机会,直接就下杀手,举起冰锥朝我胸口刺了过来。
眼瞅着尖锐的冰锥即将刺入我的心口,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暖流顿时在体内荡漾起来,快速朝四肢汇聚过去。
几乎冰锥和衣服接触的瞬间,刚才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挣脱的那双骷髅利爪直接崩碎,而拉扯我双臂的那股力道也快速消失无踪。
确定自己不再被束缚,我急忙朝边上闪躲,虽然没有让冰锥刺入心口,但却还是划破了皮肤。
我现在是魂魄状态,白花花的伤口露出之后,并没有鲜血从里面流淌出来。
“方家先祖出现了?”安倍吉平眯眼盯着我,并未露出任何诧异,反而异常感兴趣。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体内的方家先祖逼出来,刚才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方家先祖出现化解了危险,这正是安倍吉平想要看到的。
“出现了又能怎么样?”我冷声道:“你觉得就凭你的本事可以对付得了我们方家先祖吗?”
“你觉得不可以?”安倍吉平挑衅望着我,嘴角再次浮现了那抹冷笑:“我等待了数千年,就是为了完成我们安倍家的宏愿,现在我终于把你等到了,你觉得你和你体内的方家先祖可以逃脱我的掌心吗?”
我讥讽道:“你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有真本事,就不用等待这么长时间,在你那个年代就完成你们所谓的宏愿了。”
“你……”我说的那番话显然触碰到了安倍吉平的痛点,他瞪大眼睛,目露凶光:“你竟然敢如此小觑于我,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安倍家的实力!”
安倍吉平说完这话,两只手缓慢抬起,双手轻轻一晃,十根手指缝隙出现了八张黄纸,旋即他用力一挥,八张黄纸齐刷刷自燃起来。
刚才安倍吉平对我所做的都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此刻的他已经露出了真本事,我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进入阵眼后,我本以为自己是魂魄状态,方家先祖不可能跟着我进来,但刚才的事情无不证明方家先祖跟着我一并进来了。
心念一动,我探出手朝半空抓去,闪烁着金光的憾天弓出现在手中。
拉动弓弦,金光灿灿的长箭搭在憾天弓上,刚才我手中没有对付安倍吉平的东西,所以底气少了很多,现在憾天弓已经出现,别说对付安倍吉平了,我甚至觉得自己这一箭可以将他给射穿了。
我此刻的底气虽然很足,但也没有掉以轻心,依旧警惕盯着他。
安倍吉平手中的八张黄纸很快燃烧殆尽,当他将黄纸朝我扔来后,黄纸在半空凭空消失,一股强劲的能量波动从他身上席卷而来。
这股能量波动让我感觉到了一阵强烈不安,就好像在他身边围绕着无数看不见的强大怨灵一样。xǐυmь.℃òm
“吼!”
一阵愤怒的咆哮声突兀响起,声音就是从安倍吉平身边传来的,但当我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现,我必须先发制人。
后退半步,将长箭瞄准安倍吉平,我松开弓弦,一缕犀利的破空声从憾天弓上响起,散着金光的长箭直挺挺朝他的额头射了过去。
这一击我可谓是用尽了全力,在憾天弓强悍的压迫下,本以为安倍吉平会有所动作,可他竟然就直挺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长箭急速朝自己飞去。
短短不到一秒钟的功夫,我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盯着前方,期待长箭射入安倍吉平的额头。
但是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一箭在即将刺中安倍吉平的时候,却在没有任何外力借助的情况下,稳稳当当定格在了半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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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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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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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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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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