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启悟诧异一声,反手指着自己不解问:“大兄弟,怎么让我去啊?”
我沉声道:“一会儿还需要买一只纯黑的公鸡,马大胆的怨气太强烈,在回来的时候搞不好会让公鸡死掉。”
“他娘的。”那启悟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好像要上刀山下油锅一样:“我现在就去,你们等着我。”
目送那启悟离开,我拧眉看了眼马大胆,在我的犀利目光下,马大胆打了个哆嗦,紧张问:“师傅,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摇头后拧眉问道:“地下的东西你收了多久了?”
在我直勾勾的目光下,马大胆微微一愣,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询问这个问题。
我并没有避开目光,依旧盯着他,四目相对了许久后,马大胆别过头去,盯着茶几上的画卷苦笑道:“有十多年了吧。”
我话赶话问:“这期间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吗?”
“没有。”马大胆想都没想便摇头回复,犹豫了片刻后,他着急问:“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我瞥了眼他头顶悬浮的黑雾,点头道:“你收了不少地下的物件,沾染了很多怨气,这些怨气已经凝聚成了实体,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几年怨气彻底浸入身体,你就会一命呜呼的。”
“这……”马大胆哆嗦了一下,原地转了一圈,紧张问:“师傅,你是说我会死的很惨?”www.xiumb.com
我一本正经点头:“的确。”
“师傅,你可得救救我啊。”马大胆直接慌了起来,从兜里面摸出手机就惊叫道:“师傅,我能看出来,你这人不是普通人,你只要愿意帮我,现在拿出手机,我先给你一百万。”
越有钱的人越是惜命,马大胆一脸惊恐,此刻别说一百万了,即便是一千万我相信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虽然马大胆赚的这些钱都是黑心钱,但我们方家人做事脚踏实地,绝对不会趁火打劫,长吁一口气,我摆手示意马大胆别这么激动,沉声道:“你身上的怨气太过强烈,外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帮你,你想要活下去,唯有自救。”
马大胆颤了一下,紧张问:“自救?”
于沐之解释道:“就是自己救自己。”
马大胆哭丧着脸:“我知道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自救啊。”
我面色严肃道:“你贩卖地下物件赚了不少死人钱,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把一部分钱捐给有需要的人,从此以后也必须断了收去地下物件的行当,只有这样才能保你一命。”
“可是……”马大胆有些为难,显然是不想断了自己的发财路。
“还可是什么呢?”于沐之添了勺油道:“你用这种方式赚的钱越多,你死的也就越快越惨,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人死了钱没花完,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几年,你就会把这个说法实现了。”
于沐之这一补充让马大胆抖如糠筛,他也没有再墨迹,连忙点头道:“以后我绝对不再收地下的东西了,我保证,我绝对不收了。”
我眯眼道:“收不收在于你,我们只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出来而已。”
马大胆连连点头,没有再说一个字。
这一行当是非常暴利的,想要让马大胆直接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要他可以稍微收敛点也是可以的。
没有再去继续这个话题,我打量了一眼画卷,沉声问:“卖给你这画卷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师傅,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到什么,现在一想,那个人确实有点问题啊。”马大胆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点头道:“那个人面色蜡黄,整个人看起来就跟皮包骨一样,如果不是他告诉我自己只有三十出头,我肯定会以为有七八十岁的。”
“看来这个人也是被祸害过的。”我眯起眼睛冷笑道:“不过对方有人指点,把这个玩意儿让给你了。”
“我他……”马大胆止住了自己即将爆出来的粗口,一脸愤怒叫道:“这个人竟然敢阴我,我现在就去找他,我要讨个说法去。”
“你去了能干什么?”于沐之一脸不屑哼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要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呢?你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马大胆一脸不满道:“可是我也不能吃了这个闷亏啊。”
“没听说过吃亏是福吗?”于沐之骄哼道:“而且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方不修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呢?”
马大胆依旧一脸不快,看得出他和那启悟的性格很相似,都是只能自己坑别人,绝对不能让别人坑自己的主儿。
“大兄弟,我回来了!”我正寻思的时候,那启悟的喊叫声从外面传来。
顺势看去,就看到别墅大门被推开,那启悟一手拎着一大包东西,一手还提着一只纯黑色的公鸡奔了进来。
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我从沙发上起身,吁了口气道:“其他事情都别说了,现在开始吧。”
那启悟连忙点头:“大兄弟,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做吧。”
我点头把蜡烛和紫香拿出来交给那启悟,起身直径朝距离我们最近的一间屋子走了过去。
这间屋子应该是客房,里面并没有太多东西,和马大胆将床拖到了房间正中央,我对那启悟吩咐道:“用九根蜡烛把床围成一圈,每两根蜡烛中央插三根紫香。”
“没问题。”那启悟也不废话,开始忙活起来。
将那只纯黑色的公鸡摆放在房间门口,我拿出一沓黄纸递给于沐之:“一会儿我躺在床上后,你将黄纸点燃绕着我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三圈,等到黄纸彻底烧成灰烬后,把灰烬放在画卷上。”
于沐之接过黄纸不安问:“要是黄纸在中途就燃烧完了呢?”
我凝重道:“继续点燃其他黄纸,不要停下自己的动作就可以了。”
于沐之重重点头,不放心问:“方不修,不会有危险吧?”
这种事情确实有危险,但只要相互间的配合默契,不管我在画卷中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他们可以第一时间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问题不是很大,到时候如果我的身子出现任何过激动作,你们必须要把那只公鸡的鸡头斩断。”
“嗯!”于沐之抿着嘴巴应了一声,让马大胆去厨房将菜刀拿了出来。
示意他们不要太过紧张,我拿着画卷慢慢躺在了床上,在闭上眼睛之前,我对那启悟点头,让他现在就把蜡烛和紫香点燃。
过了差不多五六秒的功夫,于沐之将黄纸点燃,按照我所叮嘱的开始在我身上绕来绕去。
我在心中也默默计算着于沐之的动作,当她逆时针绕完三圈之后,本来还没有任何睡意的我突然睡意袭来,下一秒后脑勺突然一懵,就像是被人用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样,意识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间,我听到一阵女人的咯咯娇笑声传入耳中,一股清香也涌入鼻孔。
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阵亮光袭来,让我又快速眯起了眼睛。
等适应了这道亮光之后,我这才看清楚,此刻的我身处在一片花海之中,在我身前不远处,出现了八个身穿纱衣的唐朝女人。
清风袭来,花海如同波浪般摇曳起来,醉人的花香味儿也疯狂的用尽鼻孔,即便我清楚此刻在画卷中,却还是让我心旷神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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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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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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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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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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