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砂开眼的纸人的不一样了,但凡用朱砂开了双眼的纸人,都必须要将一条怨灵打入纸人体内,纸人也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纸人,而是怨灵的一具身体。
也就是说,我眼前出现的这些纸人压根就不是纸人,而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看向我的怨灵。
我用镇灵刀可以将纸人懒腰劈砍,但这么多的怨灵若是同时对付我,以我目前的能力,单靠镇灵刀我是没有任何胜算。
为了不让自己落得下风,一会儿在这些怨灵有所动作之前,我必须要将洪荒旗唤出来,这样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在我正计划如何将这些纸人一一攻破时,女人那如同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方不修,你想要藏到什么时候?”
我藏得如此神秘却也被对方发现,索性也不再躲藏,而是紧握镇灵刀大步走了出去。
上山的路并不宽,生怕怨灵们突然冲来,我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方家主脉?”我面色难看,目光从这些样貌狰狞的纸人脸上扫过,投向了那顶像是被泼了层鲜血的轿子上。
女人的声音从轿子内传出:“正是!”
这个女人明显没把我放在眼中,我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讥讽冷笑道:“看来方家主脉是没人了,竟然排出来一个女人对付我了。”
“无人?”女人不屑冷哼道:“方家人多的是,对付你我完全足够了!”m.χIùmЬ.CǒM
近乎是在女人说完这话的瞬间,‘轰’的一声,轿子顿时四分五裂,紧跟着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从轿子内飞了起来。
这种开场方式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不少,但真个亲眼看到,鸡皮疙瘩还是起了一层。
并非是因为害怕到起了鸡皮疙瘩,而是不舒服的起了鸡皮疙瘩。
红衣女人从半空缓缓落地,我将镇灵刀插在地上右臂高举,催动体内暖流后,一把散着强烈怨气的大旗出现在手中。
手持洪荒旗,此刻别说是这数十只寄身在纸人中的怨灵了,即便再来一百只,对付他们也不在话下。
“洪荒旗?”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我也趁着这个时候朝女人看去,可是当看到女人模样的时候,我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刚才女人的声音一直都是从轿子内传出来的,单听声音,我觉得应该是一个长相漂亮身材也非常不错的御姐类型,可是在看清真容后,我才发现如此甜美的声音,竟然是从一个六七十岁老太太口中传出来的。
这毫无违和感的画面直接将我雷的是外焦里嫩,一时间愣在原地着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我这才吞了口唾沫,讥笑起来:“原来是个老太婆,看来方家主脉真的是没人了,竟然把一个老太婆派出来。”
“方不修,你找死!”老太婆怒喝一声,双臂突然举起,怒喝道:“给我把他撕碎了!”
命令一下,早就对我虎视眈眈的纸人们纷纷面目狰狞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也没有客气,挥动洪荒旗,旗面瞬间扩大,一具具张牙舞爪的骷髅骸骨显露在旗面上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随着我的力道,洪荒旗飘荡而下,很快便将这些纸人全都笼罩其中。
近乎瞬间,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隐约还可以听到纸人被撕碎已经咀嚼的声音从洪荒旗下传来,但这些声音持续了不到十秒钟就消停下来。
洪荒旗内有成千上万的骷髅骸骨,但凡能进入洪荒旗中的都不是寻常怨灵,各个都是为祸一方的怨灵,而这几十只依附了怨灵的纸人压根就不是这些骸骨的对手。
用力挥动洪荒旗,旗面快速缩小,刚才还朝我冲来的纸人已经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仅有一丝丝怨气弥漫,没有任何怨灵的踪影。
“方不修!”老太婆恼怒,阴森森盯着我冷声喝道:“你竟然掌控了洪荒旗?”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举起洪荒旗将其纳入体内,将憾天弓唤了出来,同时催动暖流,将手持骨鞭的人杰虚影浮现在我身后:“憾天弓和骨鞭都已经被我掌控了!”
“你……”老太婆恼怒异常,森森喝道:“又能怎么样?我杀你还不是如同屠狗!”
如果没有方家人杰的武器,面对老太婆我没有任何胜算,但这些武器都在我手中,刚才更是在一个照面将数十只怨灵收走,我已经挫了老太婆的锐气,对付她有七成的把握。
我拉动弓弦,金光闪烁的长箭搭在了憾天弓上,对准老太婆后,我冷笑道:“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吗?”
避免更多方家主脉的人过来,我必须速战速决,说完这番话后,我快速松开弓弦,一道犀利的破空声响起,长箭激射而出,朝老太婆急速射了过去。
“混账!”老太婆怒斥,并没有闪躲,而是在长箭即将射中她的时候,她突然挥动胳膊,刚才她那只空空如也的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铁鞭,铁鞭如同闪电般朝长箭抽打过去。
“铿锵……”
金属撞击的声音顺势传来,长箭被铁鞭抽中后跌落在地上,周遭的金光也快速暗沉下来。
老太婆确实有两下子,但我并没有在意,而是重新拉动弓弦,再次将长箭激射而去。
和刚才一样,老太婆故伎重演,有一次将散着金光的长箭抽落在地。
我眉头紧锁,如此攻击对老太婆起不到任何作用,必须想其他办法才可以。
老太婆嗤之以鼻盯着我冷声笑道:“方不修,你也就这么点本事吗?”
“就这么点手段对付你也足够了。”我不屑冷哼,再次朝老太婆射出了一箭。
就在长箭和憾天弓分离的瞬间,我将憾天弓融入了体内,抓住插在地上的镇灵刀以我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老太婆冲了过去。
‘铿锵’一声,长箭在我意料中被抽落,就在老太婆准备收回铁鞭的时候,举着镇灵刀的我已经来到了她身前。
不给老太婆任何喘息的机会,我挥动镇灵刀直接朝她颈部劈砍下去。
“哼!”
本以为老太婆会大吃一惊,可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屑冷哼,下一秒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本想止住动作,可已经劈砍下去的镇灵刀无法收回,结结实实劈砍在老太婆刚才站着的地方。
下一秒,一缕笑声从身后袭来,这笑声虽然如同音铃声一般,但此刻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森然的气息。
‘嗖……’
不等我转过身去,铁鞭相互撞击的叮当声和快速抽来的破空声传入耳中,跟着就感觉后背像是被一辆高速驶来的汽车撞到一般,整个人瞬间朝前飞了出去。
老太婆这一铁鞭抽得我直接趴在地上,脊椎剧痛无比,就像是被砸断了一样,那种浸入骨髓的痛让我面目狰狞起来。
我身后拎着骨鞭的人杰还悬浮在半空,若是换做以前,悬浮在半空的人杰必定会用骨鞭帮我挡住这一击,但奇怪的是今天他并没有如此做。
“方不修,你虽然有这几把武器,但你真以为你能伤得了我?”老太婆森森冷笑,手提铁鞭一步步朝我走来:“你自身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驾驭这几把武器,即便掌控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无法发挥其应该有的力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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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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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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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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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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