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老太太裂开嘴巴又一次冲着我森森冷笑一声,旋即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从我眼前消失。
直至老太太彻底消失无踪之后,身体的主导权这才彻底回归于我,当起身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床边,抓住杨佳琪的手腕把住了脉搏后,我催动体内暖流朝他身体涌了进去。
当暖流运转一周后,我眉头越发皱起,杨佳琪的阳气果然又少了一份,这老太太确实是在抽离杨佳琪的阳气。琇書網
“方先生……”我收回暖流刚刚把手从杨佳琪手腕移开,他便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忌惮望着我:“我刚才又梦到那个老太太了。”
我面色凝重问他梦到了什么,杨佳琪不安的颤抖了一下,目光露出畏惧的光芒,紧张道:“我梦到那个老太太趴在我的身上吸我呼出去的气,而你就坐在那张躺椅上一动不动。”
杨佳琪说着伸手朝我刚才坐着的躺椅指了过去,我处于本能,目光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心里面不免有些诧异。
刚才杨佳琪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所做的梦竟然和现实一模一样。
杨佳琪自然不是傻子,在我的默不作声下,他显然也意识到事情不大好,紧张问:“方先生,那个老太太又出现了?”
我也没有隐瞒,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看着杨佳琪仿佛被雷劈中一样剧烈哆嗦,我也没有过分去理会,沉声问道:“那个老太太离开的时候说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俩之间一定有什么过节,你现在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得罪过那个老太太。”
起初我直接否决了那启悟的仇家寻仇说法,可从刚才获得的线索来看,似乎还真和仇家有点牵扯,不过这寻仇的方式却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方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杨佳琪用力攥紧拳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个老太太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而且我从大学毕业后就来这里上班了,在学校也不可能得罪这么大年龄的人啊。”
杨佳琪的表情一本正经,态度也非常真挚,代表着心灵之窗的眼睛更是紧张望着我,在我直勾勾的对视下并没有任何闪躲,足以可见,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那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轻声询问,见杨佳琪露出了疑惑之色,我解释道:“从老太太的样子来看,确实是在寻仇,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想立刻杀了你,而是想要慢慢将你的阳气抽离,到时候你就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衰老腐烂,在受尽折磨后惨死。”
我这番话并没有胡诌,只是将最后的结果讲了出来。
杨佳琪听到后抖如糠筛,一个趔趄直接瘫坐在床上,带着哭腔喊道:“我在学校的时候虽然和一些人有过节,但也只是很小的摩擦,根本就不至于让他们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付我的。”
但凡听到有人想要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对付自己,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杨佳琪此刻的情绪接近崩溃,在没有想好确切的针对方案前,我暂时不知道应该如何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而且我一直都在南方上学,和我有小摩擦的也都是老家的人,他们就算要对付也是在老家对付,犯不着相隔几千公里的对付我啊。”杨佳琪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出来。
女人的眼泪杀伤力是很大的,只要看到就会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可是一个大老爷们也跟女人一样为了一件事情哭哭啼啼的,就让我有点头疼了。
我也没有过分去安慰,只是象征性的宽慰了两句,见他还是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我看了眼时间,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现在已经后半夜四点多钟,距离天亮也就剩下几个钟头,只要撑过了今晚,等天亮让那启悟托人搞明白那截骨头来自什么动物,我们就不会再局限于一个方向了。
老太太晚上已经来过了,后面应该不会再出现,听着杨佳琪的抽噎声,我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这一觉还算舒坦,连个梦都没有做,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睁开眼睛,杨佳琪依旧瘫坐在床上,眼角还挂着两眼泪痕,双眼通红,眼圈发黑,显然是从我入睡开始就一直哭到了现在。
“方先生,你醒来了。”见我清醒,杨佳琪擦着眼角哽咽道:“我想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没想明白到底什么人要这么对我。”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撑起身子起身道:“你先去上班吧,今晚我还会过来,到时候我会做好准备,只要老太太出现,我会把所有的事情搞明白。”
“嗯!”杨佳琪抿着嘴巴用力点头。
看着他如此样子,我无奈摇头叹息,不禁想起了那启悟。
他当初第一次看到怨灵虽然也是这种样子,但是并没有哭这么长时间。
拿着那截骨头回到了铺子,我给那启悟发了条信息,让他现在就来我铺子一趟。
放下手机,将铺子内的卫生打扫干净后,正准备沏壶茶,就听到那启悟的大嗓门从身后传来:“大兄弟,我发信息的时候我都快到化觉巷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吗?”
看着那启悟一脸的自信,我干笑两声,那启悟说话根本就不过大脑,和他商量问题还不如我一个人钻牛角尖的去想来的实在。
把那截从杨佳琪床上发现的骨头放在桌上,那启悟好奇一声,就凑过来伸手准备触碰,我拦住他摇头道:“别冒失,这截骨头里面有怨气。”
“镇物?”那启悟急忙缩回了手。
我摇头否决后,那启悟困惑问:“不是镇物怎么还有怨气呢?”
“镇物会散发出怨气,但并不一定所有透着怨气的都是镇物。”我一边沏茶一边解释道:“怨灵基本上都会寄身在镇物里面,所以镇物会弥漫出怨气,但如果怨灵经常触碰某件东西,这件东西也会浸入怨灵的怨气。”
那启悟指着那截骨头疑惑问:“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儿被那个老太太经常把玩?”
“不一定,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我耸了耸肩,给那启悟倒了杯茶水,接着道:“一会儿我会把这截骨头上的怨气清除干净,到时候你找人看看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成,没问题。”那启悟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连茶都没喝就催促我快点动手。
见他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也没有墨迹,念诵了一遍清心咒,从塑料袋内拿出了那截骨头埋入了香炉里面。
转身回到桌前,那启悟一脸犯难问:“大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哭笑不得道:“我已经开始了啊。”
“开始了?”那启悟眨巴着眼睛不解问:“你就只是把那截骨头埋进了香炉里面,这就完了?”
“完了。”我一本正经点头道:“香炉内的香灰都是供奉这些佛像的,香灰内孕育着很强的佛力,那截骨头不是镇物,所以埋进香灰过一会儿就会把怨气化解的。”
“我读书少,你也别骗我啊。”那启悟一脸的怀疑,在我一本正经点头后,他这才询问我昨晚有没有什么发现。
将那个老太太出现后的画面和对我讲的那番话告诉了那启悟,他也不关心我昨晚有没有遇到危险,倒是得意道:“看吧看吧,我就说是寻仇的,你还说不是,现在打脸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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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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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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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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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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