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这股热浪,近前的纸人很快就被燃烧殆尽,而外围的纸人依旧前赴后继的冲来,但在触碰到火焰的瞬间就被燃烧成了灰烬。
“他娘的,这个办法好啊。”那启悟停下了动作,看着一个个被烧成灰烬的纸人咧嘴笑了起来,还不忘冲提线木偶拍着马屁:“看来还是你聪明,智取果然比浪费体力轻松多了。”
提线木偶并没有接那启悟戴在他头顶的高帽,鄙夷环视了我们一圈,不屑道:“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要是我们来晚点,你们恐怕已经成了人家的美味佳肴了。”
我干笑一声,确实有点自愧不如。
但想到中年男人阻拦我唤出方家人杰,我不解将目光投向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身上。
四目相对,中年男人目光犀利道:“你们来这里寻找开天印的事情被暗处的那帮人知道了,但他们没办法找到你现在的位置,如果将方家人杰唤出来,弥漫出来的气息会被那些人感知到。”
“暗处那些人已经跟着我们来到这里了?”我错愕起来,这帮人一个个都跟苍蝇一样,缠着我们甩都没办法甩掉。
中年男人点头道:“不过并没有来到这里,而是在外面寻找你的踪影。”
那启悟犯难问:“老哥,你说那帮人躲在暗处的人都没找到我大兄弟,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问题一出,中年男人脸色徒然变得难看起来。
我见状也捏了把冷汗,那启悟这个问题本意没什么,可是听到中年男人的耳中,就变了个问道。
果不其然,近乎是在我刚想完的瞬间,提线木偶便一脸不爽问道:“小子,你几个意思?是说我们跟踪你们吗?”
那启悟一愣,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太欠考虑,连忙摇头摆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
提线木偶森冷一笑,凶神恶煞朝前走了一步:“那是几个意思?”
这只木偶的手段虽然没有中年男人厉害,但也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此刻的他已经露出了杀气,如果不尽快制止下来,那启悟就算不死也会被提线木偶揍得鼻青脸肿。
寻思着我正要伸手阻拦,中年男人却轻咳一声,低声道:“消停一点。”
这不轻不淡的话让笼罩在提线木偶身上的杀气瞬间消散,中年男人拧眉看向我,低声问:“你也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为了那启悟的安危,我虽然没有这个想法,却也是重重点头。
中年男人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很快便又消失无踪,摇头道:“因为我们本就是同根同源,所以你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感知到。”
中年男人以前就是方家主脉的人,最后因为一些原因反出了方家主脉,更是处处在阻拦方家主脉的计划,倘若真的有同根同源的说法,那么方家主脉的人也必定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近乎是这个想法萌生脑中的瞬间,中年男人明显也知道了我的心中所想,沉声道:“方家主脉虽然知道你的动向,但却没有跟过来。”
“没过来?”我费解起来,以方家主脉的尿性来看,不应该任由我去寻找开天印而不管不问的。
中年男人点头道:“他们在处理一件重大的事情。”
“什么重大的事情?”那启悟刚才在提线木偶身前吃了瘪,又忘了刚才的教训,疑惑问:“那颗心脏对方家主脉非常重要,他们在处理的大事难道还比心脏重要?”
提线木偶仰头不爽问:“你真想知道?”
那启悟这榆木疙瘩还没听出提线木偶话音中带着的不善,连连点头:“想知道。”
提线木偶冷声问:“那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方家主脉问问明白?”
那启悟一怔,回过神来急忙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那就让它永远变成一个谜团吧。”琇書蛧
我哭笑不得摇头,中年男人朝于沐之看了一眼,当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时,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中年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不清楚,但当表情呈现出严肃状态时,女人身子一颤,畏惧望着他连忙朝后退了半步。
我见状急忙对女人道:“放心,他不会难为你的。”
女人抿着嘴巴重重点头,中年男人的眉头也疏散下来,面色渐渐变得忧愁起来。
从认识中年男人开始,他一直都是那种沉着冷静,遇事临危不乱的类型,很少因为某件事情而让他的情绪出现波动。
但此刻的中年男人明显是因为女人而忧愁起来,想必他一定在女人身上感觉到了什么。
寻思着我正要开口询问,中年男人摇了摇头,面色恢复如初,看向密林深处沉声道:“走吧,在找到开天印之前,我会守在你身边,这期间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拦你的。”
中年男人如此帮我,确实让我非常感动,但眼下也不是说太多儿女情长的事情,感激望着他点头后,我拧眉朝四周还在燃烧的火焰看去,刚才还前赴后继扑向我们的纸人此刻已经零零散散起来。
这里的纸人虽然很多,可也不是无穷无尽,大火灼烧了这么长时间,就算这正主的纸人再多,也经不住我们单方面的焚烧。
地上的纸灰很厚实,踩在上面好像踩在了积雪上一样,虽然纸灰没有什么热量,但却灌入我们鞋子里面,让我们非常难受。
此行有了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的加入,我也有恃无恐,提着镇灵刀劈断了两个纸人后,我和那启悟轮流换班在前面劈砍藤蔓。
这一次我们没有任何停歇,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了下午,期间我也询问过中年男人这魍魉到底是什么人饲养的,但中年男人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中年男人的样子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在忌着什么,又像是在畏惧。
能让中年男人如此忌惮和畏惧的,必定不是寻常事情。
方家主脉!
这四个字瞬间蹦了出来,方家主脉知道我的动向,但却没有阻拦,那是因为对方势在必得,而能让方家主脉如此自信,肯定是这里有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东西。
而且退一万步讲,寻常人根本就做不出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也只有方家主脉这种变态的家族才可以做出如此变态的事情。
想明白这个问题,我也就释然。
没有再去纠结,继续朝前走了两步,身边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疑惑了一声。
我狐疑看向她,低声询问怎么了,女人直接稳住了脚步,紧张环视四周,面色变得不安起来,声音颤抖道:“方先生,我们好像已经来到了那个怪物附近了。”
我们一路而来就是为了找到魍魉,现在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就不用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见女人紧张朝侧边看去,我顺势也看了过去,就看到那边的荆棘明显少了很多,而且还有人为走出来的道路。
中年男人是我们这里手段最为厉害的存在,我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下意识朝他看了过去。
中年男人面色虽然凝重,可眼中却流露出了一抹不安之色。
我不禁疑惑起来,心中隐隐有些怀疑,中年男人来这里很可能并不是为了帮我寻找开天印,而是有自己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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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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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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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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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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