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美女,不是我胆小啊。”那启悟哭丧着脸连忙解释:“我这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应该也是独生子女吧?正巧,我也是,而且我还是我们老那家以后的掌舵人,你说我们俩要是交代了,我们的爹妈不得伤心死啊。”
那启悟这番话让我觉得有点好笑,就是一个犯险的话题,没成想他竟然把独生子女这套说辞都给搬了出来。m.χIùmЬ.CǒM
“行了,别为了这种事情吵吵了。”我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看向那启悟道:“我的去意已决,你们俩可以顺着原路返回。”
“我不返回。”于沐之果断摇头道:“方不修,我要跟着你一块儿去找开天印,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顺利平安的拿到开天印的。”
“真疯了,还一下遇到了两个疯子!”那启悟嘀咕起来。
魍魉的出现预示着去路的凶险,于沐之是成年人,并非小孩子,自然知道后面凶险重重,我并没有劝她离开,而是尊重了她的选择。
拧眉看向那启悟,我舔着嘴唇接着道:“我和于沐之可以应付魍魉,你先回去,等我们平安归来。”
那启悟异常为难,看了眼我又扫了眼于沐之,似乎下定了决心般用力跺了跺脚,恨恨道:“平安个屁,没有我在身边,你们真以为可以平安登上山顶吗?那爷我今天豁出去了,不能让大美女一个人当英雄,我也要当!”
那启悟这番话让我一阵感动,可现在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魍魉的手段有多厉害,要是控制不住,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帮忙收尸的人。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启悟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大兄弟,按照以往的经验,你肯定会劝我留下来,但你就省省心吧,兄弟我是不会丢下你们俩不管的,没有我的出谋划策,你们俩连一个回合都招架不了。”
“切,你把自己说的也太厉害了吧。”于沐之也是一脸感动:“到时候遇到危险,你可以用自己的厚脸皮来帮我们挡住魍魉的攻击。”
“放心,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我肯定会挡在你们俩身前的。”那启悟摸着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话不在言多,我抿着看向那启悟重重点头,他也是同样回应着我,一切都在不言中。
现在已经后半夜,让那启悟和于沐之先去休息,我坐在篝火边看着四周,防止着魍魉再次突然袭来。
柴火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和那启悟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绝于耳,我一个人警惕到了凌晨四点钟,并未有任何危险生出。
马上就要天亮,我的警惕也松懈下来。
紧绷了半宿的神经在这一刻变得疲惫起来,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刚刚合上嘴巴,身后的帐篷传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下意识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见于沐之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从帐篷走了出来:“方不修,困了吧?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守一会儿。”
我伸了个懒腰,虽然困得不行,可还是露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不用了,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于沐之不满道:“天亮后我们还要靠你赶路呢,你要是浑浑噩噩的,到时候有危险我们就没办法应付了。”
我能感觉到于沐之的关心,同样也知道如果一个劲儿的拒绝就会显得自己太过于矫情。
魍魉虽然是妖怪,但它的体内还有不少怨气,此刻正是阴阳交汇时,这种带有怨气的妖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找我们麻烦的。
再加上魍魉被我斩断了触手,此刻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更加不可能这个时候动手。
寻思着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镇灵刀插在地上,对于沐之点头道:“还有两个钟头天就要亮了,有任何风吹草动要立刻通知我。”
于沐之得意道:“我的警惕性虽然没有你这么厉害,但我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的。”
相比那启悟,我更相信于沐之。
没有再说别的,我转身就来到了帐篷边上,伸手准备掀开帐篷帘子时,一股淡淡的怨气波动从远处席卷而来。
感觉到这股怨气波动的瞬间,我的动作瞬间定格下来,处于本能我顺势朝怨气弥漫而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可失望的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方不修,你怎么了?愣着干什么呢?”于沐之疑惑起来,略带不满问:“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不是不相信你。”我皱眉摇头,看向前方沉声道:“前面有东西。”
“有东西?”于沐之音调瞬间提高,但又急忙捂住嘴巴,紧张来到我身边,盯着我所看去的方向着急问:“难道是魍魉来了?”
“不像。”我一本正经摇头:“魍魉的怨气我感受过,这股怨气和魍魉的怨气并不一样。”
于沐之声音忌惮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除了魍魉之外,这里还有别的鬼?”
我舔着发干的嘴唇点头:“的确。”
“该不会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吧?”于沐之一脸不安,在我凝重的表情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着急道:“我就说我看到了鬼,你非说是我眼花了,现在连你都感觉到了,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吧?”
于沐之这番话让我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纠结这个问题。
在我就要点头敷衍时,那缕怨气波动突然强烈起来,将我们包裹其中。
怨气如此强烈,这怨灵恐怕也不好对付,对方既然来者不善。
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来到篝火边上抓起镇灵刀,冷冷看着怨气袭来的方向,我寒声道:“来都已经来了,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你们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一缕凄凉悠长的女人声音从前方袭来,旋即一个模糊的人影显现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即便对方如此说,我也没有掉以轻心,举起镇灵刀指向前方,冷声喝道:“出来!”
近乎在我话音落罢的瞬间,一个身着民国时期衣服的女人从昏暗中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留着短发,长得虽然很清秀,但毕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怨灵,而且还是在这种荒郊野岭,面色异常的苍白,唇齿有点发紫,有点类似于脱了相的生人,看起来极其诡异。
“方不修……”在这里突然看到怨灵,于沐之吓得躲到我身后。
女人眼中满是悲凉,歉意笑了笑,虚弱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也不确定会不会对我们暴起发难,但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我还是不轻不重摇头说了声不碍事,旋即便警惕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出现在了这里,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我正在家里休息,然后就感觉口鼻被人捂住了,等我再次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女人说完后捂着嘴巴剧烈咳嗽了几声,双眼满是茫然望着我们,身子轻微晃动了一下,从她身上弥漫出来的怨气也徒然淡化了不少。
女人如此状态让我疑惑不解,可不等我询问,于沐之就在我身后小声询问:“方不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简单解释:“她是被人害死的。”
于沐之目露惊恐,捂着嘴巴吃惊道:“害死的?”
她这一惊一乍的毛病让我颇为头疼,那个年代为了吃顿饱饭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杀人放火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有浪费时间去解释这些,如果怨灵出现在别的地方我还可以理解,但是出现在这荒野之中,就让我有点匪夷所思了。
疑惑望着女人,我拧眉问:“你可知道这里还有一只魍魉存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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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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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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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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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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