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馒头本就吃不得,可眼前这男人非但是吃了,而且还是吃自己父母的,即便是亲手恐怕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真是缺德!”于沐之双拳紧握,愤愤叫道:“这种人竟然还活在世界上,简直没有天理啊。”
“可不是。”那启悟咧嘴叫道:“我要是他爹妈,在他刚生下就把他扔进尿盆里面淹死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兔子急了还咬人,男人虽然忌惮那启悟,但被如此呵斥,还是有了脾气:“你们说够了吗?”
“哎呦,咋了?想打我吗?”那启悟不以为然讥笑起来:“邹国胜是吧?你他娘要是个男人就过来比划比划,要是没能耐就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邹国胜虽然生气,但却忌惮那启悟的身份,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气的是身子颤抖。
那启悟并不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依旧嘚瑟的挑衅道:“不敢了吧?先是杀父弑母,现在又为了你的野心想要祭献你老婆,你说你还是个人吗?你还配得上称作是人吗?”
邹国胜面色一青一红,冷声道:“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们来管。”
那启悟嗤之以鼻哼道:“你的家事确实不用我们管,但你既然做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那我们就必须要管管了。”
“你……”邹国胜怒急,可在那启悟冷冰冰的目光下,却也不敢说什么。
我拧眉看向一直都为曾开口的怨灵,她的脸上没有了脸皮,只有暗红色的肌肉组织,所以看不出此刻具体什么表情。
可是从血红的双眼透射的寒芒来看,此刻的怨灵必定非常生气。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当年怨灵怀着激动的心情穿上了凤冠霞帔准备出嫁,却被歹人所害而且还扒了皮,这种怨恨让怨灵挤压在心中无处发泄。
现在又碰到了如此残害自己妻子的人,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从怨灵身上弥漫出来的强烈杀意。
眼前的男人先后逼死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又要将矛头指向自己的枕边人,留下来也会是个祸害。
长吁一口气,我最终将我的想法道了出来:“如果你的满腔怨念无处发泄,今天就是你发泄的最好时候,我不会阻拦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方不修!”于沐之激动道:“你怎么能这么怂恿鬼去杀人呢?这和你的初衷不否啊。”
那启悟抢先道:“大美女,我大兄弟只是阻止鬼去杀人,可你觉得眼前这个畜生是人吗?”
“你们说什么呢?你们要让谁杀我?鬼?鬼在什么地方?”邹国胜看不到怨灵,一脸惶恐不安。
“鬼就在我们身边,看不到吗?一个被扒了皮的女鬼!”那启悟朝怨灵指了指,冷笑道:“小子,你这种用馒头蘸人血的畜生算是报应来了,能死在一个女鬼手中,你也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你们要干什么?”邹国胜惊恐起来:“你们要杀了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那启悟嗤之以鼻哼道:“你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时,怎么不想想有没有王法?”
“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邹国胜激动辩解:“我也想要过上有钱人的生活,难道这样有错吗?”
于沐之反驳道:“你的想法没错,但是你的做法却错了,用自己父母的性命换来的本钱,又要牺牲自己妻子的性命来让你飞黄腾达,你这种人留着肯定是个祸害!”
“行了!”我起身摇头道:“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说的再多都没有任何用处,我去把韩佩云从假死中唤醒,等她彻底醒过来,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进入房间,将韩佩云封闭的气息打开,她的呼吸很快均匀起来。
如此下去,不出两个钟头,韩佩云便会苏醒。
从房间来到客厅,我对怨灵点头,大步朝外面走去。
“你们要去什么地方?你们不能让鬼杀了我,你们不能这样!”在我打开房门时,邹国胜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不想让我出去。
“自食恶果吧。”我悠悠轻叹,身子一震,将他的双手从我胳膊上甩开。
“你们不能走,你们不……”
邹国胜还想伸手,但手还没有碰到我胳膊,一阵阴风顿时从客厅各个角落袭来,吹的邹国胜直接摔倒在地上。m.χIùmЬ.CǒM
前脚跨出房门,我扭头看向已经来到邹国胜身边的怨灵轻声道:“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就去轮回之地,有鬼差在那里接应你。”
“嗯!”怨灵感激点头,恭敬道:“方先生,谢谢你。”
“举手之劳。”我抿着嘴巴轻轻笑了笑,在邹国胜歇斯底里的惊恐求救之下将房门关上。
从楼梯口走出去后,于沐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悠悠长叹一声。
我拧眉看向她,不等开口,那启悟就犯难问:“大美女,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于沐之忧心愁愁问:“刚才我是气急了才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我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火了?”
那启悟疑惑问:“怎么就过火了?”
“邹国胜再怎么说都是人,虽然做了杀父弑母,祭献妻子的事情,但也不能由我们来定夺他的生死啊。”于沐之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忧愁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
“他都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我们这样做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那启悟咬文嚼字起来:“如果今天放他一条生路,以后他又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死的就不会是一两个人了。”
“哎!”于沐之出奇的没有和那启悟抬杠,忧愁叹了口气。
我看在眼中,轻声道:“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所以我们只能顺应天理而行。”
于沐之没有吭声,只是抿着嘴巴轻轻点头。
这件事情或许让于沐之有了一种负罪感,一路上她的情绪并不是很好,回到化觉巷街口,我没有让她跟着我去铺子,而是找了个借口让她先回去休息。
和那启悟回到店里面,我打开店门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将黑无常留给我的令牌拿了出来。
黑无常留下来的这块令牌可以号召鬼差出现帮助我解决怨灵作祟,同样也可以通过这块令牌联络上黑无常。
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教我如何使用这块令牌,让我有点头疼。
深深吸了口气,我拿着令牌翻来覆去也琢磨不出个门道出来,正犯难要不要将令牌举起大呼黑无常名字的时候,一缕轻笑从店门外传来。
我急忙朝店门口看去,就看到黑无常双手负于身后,脸上挂着笑意走了进来。
“你来了。”我急忙起身,将令牌放了下来。
那启悟有点犯难,望着我小声问:“大兄弟,这位是?”
“黑无常。”我压着声音使了个眼色。
“哎呦……哎呦我去!”那启悟激动的语无伦次,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打量着黑无常兴奋喊道:“传说中的黑无常竟然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小时候我经常听你的故事,没想到今天终于看到本尊了。”
刚才我拿起令牌黑无常必定是感知到了,他看向那启悟点了点头,旋即望着我低声问:“方不修,我要的东西找到了?”
“没有。”我摇头回应,见黑无常脸上出现一抹落寞之色,我歉意道:“关于那颗心脏的事情急不得,我今天让你出现,是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黑无常狐疑询问:“什么事情?”
“关于一个无法进入轮回的怨灵。”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道:“我希望你可以送她进入轮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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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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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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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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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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