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于沐之抢先道:“夺舍就是黄鼠狼把你儿子的三魂七魄从身体内抽出来,然后把自己的依附进去,就类似于鬼上身,以后就借着你儿子的身体生活了。”
“什么?”拴柱直接又瘫软下来,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剧烈颤抖着。
拴柱这态度虽然让我有些不忍,但我还是纠正道:“所谓的夺舍和怨灵附身差不多,但又不同于怨灵附身。怨灵附身是将生人的三魂七魄抽离身体,怨灵依附进去如同人一样生活,而夺舍虽然也是如此,但却可以借助着人的身体继续修行,而生人的魂魄便被遗弃,如果没猜错的话,到时候大宝的魂魄将会寄生在那只黄鼠狼身上。”
拴柱震惊叫道:“也就是说,黄鼠狼变成了我儿子,我儿子变成黄鼠狼了?”
我抿着嘴唇点头:“确实如此。”
“怎么会这样!”拴柱猛地举起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自责喊道:“都是我当年犯下的错事,我儿子是无辜的,我亲手害了我儿子啊。”xǐυmь.℃òm
“现在抽耳光有什么用?就算你把自己抽成了猪头也无济于事。”那启悟不爽喊道:“动物既然是畜生,那还成什么精呢?今天我大兄弟在这里,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那启悟说完还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呲牙道:“大兄弟,我说的对吧。”
这一番话直接就给我把事儿定了下来,我也不好驳了那启悟的面子,点头道:“动物成精本就是天理难容的事情,更何况这黄鼠狼还想要夺舍你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拴柱抿着嘴巴激动点头:“师傅,现在应该怎么办?”
“去找那只黄鼠狼好好说道说道,把你儿子的两魄讨回来!”我沉声说完,低声道:“你现在去杀一公一母两只鸡,鸡必须是死的,但是不能有一滴血流出来。”
“我现在就去!”拴柱急忙爬起身,双腿已经瘫软的他扶着墙壁匆忙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鸡窝那边传来一阵‘扑腾’的声音。
那启悟瞥了眼呆傻发冷的大宝试探问:“大兄弟,准备这两只鸡就行了?”
我点头道:“当年虽然是拴柱有错在先,可黄鼠狼已经折腾的这一家鸡犬不宁了,拿着这两只鸡去赔礼道歉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于沐之小声问:“那如果黄鼠狼不同意呢?”
我冷笑一声,斩钉截铁道:“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牛!”那启悟竖起大拇指赞叹起来:“大兄弟,硬气啊!”
没理会他给我戴的高帽,我扫了眼傻兮兮的大宝便走了出去。
从拴柱手中接过两只被溺死的鸡后,为防止黄鼠狼在我们离开后杀一个回马枪,我叮嘱拴柱一会儿用桃木在门框和窗框各钉九枚桃木钉,用红绳将其相连,组成一个网,黄鼠狼即便是过来,也暂时破不了这个局。
在拴柱鸡啄米般的点头下,我又要了一张黄纸,一行人这才朝二宝放羊的地方走去。
这一次我是铁了心的要将大宝的魂魄讨回来,所以一出村子,我便将憾天弓唤了出来。
来到小土山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顺着蜿蜒小路前行,等到了黄鼠狼之前攀爬的那棵大树下时,我将两只死鸡扔在地上,朝四下看去,冷声喝道:“我是方家人,当年拴柱对你所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错了,今天我们来这里,就是代他给你来赔不是的。”
四周安静无比,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绿草如同波浪一样翻滚起来。
拧眉朝四下扫视一圈,黄鼠狼并没有出现,我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嘴角抽了一下,接着大声喊道:“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依如刚才一样,黄鼠狼没有出现,唯一有的声音就是轻缓的风声。
那启悟警惕环视四周,怯生生问:“大兄弟,黄鼠狼不愿意出来吧?”
那启悟的怀疑让我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我低声道:“先别着急!”
于沐之话赶话问:“如果不出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确实够我头疼,此刻我也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而是避开这个话题,单腿后退半步,拉动弓弦,长箭显现而出后,我对准远处一棵大树射了过去。
当长箭刺穿大树的同时,一声爆响瞬间响起,让地面也为之颤抖起来。
这黄鼠狼必然就是附近,想要让它出现,就要让它见识一下我的实力才行。
“轰隆……”
被击中的大树轰然倒塌,一阵尘土肆意,呛的那启悟和于沐之剧烈咳嗽起来。
任凭尘土袭来,我依旧立于原地,冷声喝道:“我一而再再而三让你出来,你要还是不出来,那就别怪我将这座土山火烧三天三夜,到时候我让你的鼠子鼠孙全都一命呜呼!”
这是我唯一可以将黄鼠狼逼出来的话语,倘若对方还不出来,那我可就真没有别的招使了。
事实证明,但凡一件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家人,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出来的。
在我说完这番话后,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尘土中响起,紧跟着,我就看到一只约莫有羊羔大小的动物身影显现而出。
等到灰尘彻底散去后,一只脸上有条约莫一指长刀疤的黄鼠狼出现眼前。
这只黄鼠狼必定生存了不少年,身上的褐色毛发几乎脱落,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在它后背上还有一串白色的毛发。
“方家人?”黄鼠狼修行不知多久,早就可以口吐人言,但声音还是略显机械,如同公鸭嗓一样让人听得不是很舒服。
“正是!”我点头,用憾天弓朝地上的两只死鸡指了指:“这两只鸡是拴柱孝敬你的,希望你可以不要再伤害他的孩子。”
黄鼠狼散着绿光的眼睛瞥了眼死鸡,不屑哼道:“你觉得就这两只死鸡可以吗?”
我已经料到这只黄鼠狼会如此说,轻哼道:“拴柱损了你的道行,而你也折腾了他这么久,你们俩的业债已经两清了,你现在拿着他儿子的两魄试图夺舍,到时候你倒是逍遥法外了,看就不怕你的子孙遭殃吗?”
黄鼠狼冷声叫道:“你威胁我?”
换做以前,面对这只修炼成精的黄鼠狼我肯定无法招架,但我现在体内有方家人杰,手中握着憾天弓,体内更是有骨鞭和洪荒旗,一只还未完全化形的黄鼠狼并不放在眼中。
在黄鼠狼的犀利目光下,我不屑哼道:“我并非是在威胁你,而是在用你这一脉的鼠子鼠孙的性命和你的目的做交换!”
“你好大的胆子!”黄鼠狼森森喝道:“你们方家只是和怨灵做交易,我并非生人更非怨灵,你竟然管起我的事情了?”
我当机喝道:“你修行为妖我确实不能左右,但是你伤害了生人,我就要管管!”
“你……”黄鼠狼语结,突然发出一声沙哑的叫声,一跃而起就朝我扑了过来。
本以为见识了憾天弓的强悍之处,这只黄鼠狼就会老老实实听从我的吩咐,可没想到竟然直接暴起发难,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但我也没有犯怵,连连后退两步,看着半人多高的黄鼠狼露出了锋利的爪子朝我抓来,我快速拉弓将长箭显现出来,对准黄鼠狼的后腿就松开弓弦,长箭在一阵金光之下发出犀利的破空声激射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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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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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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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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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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