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我低语一声,不禁止住了离开的想法。
“什么邪祟?你才是邪祟!”我虽然将妇女从野猫爪中解救出来,但却并没有得到妇女的感激,反而叫嚣喊道:“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你竟然说我是邪祟,你知不知道,这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我人格上的践踏。”
妇女一番说辞让我一个头两个大,却还是忍着不满解释道:“大姐,我不是说你是邪祟,而是说你被邪祟给缠上了。”
“你才被邪祟给缠上了!”妇女一脸不爽,瞪着我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接连两次都碰到了你,然后又莫名其妙被那群该死的野猫追,现在你还说我被鬼给缠上了,我看你就是个倒霉蛋,碰到你我就开始倒霉!”
我是有口难言,这妇女也确实够泼辣,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深深吁了口气,我急忙伸手止住:“得了,真是对不住了,既然你没事儿,那我也就不惹你生气了,天黑路滑,你早点回家。”
话毕之后,我就转身朝化觉巷走去。
这妇女身上虽然缭绕着弥漫怨气的黑气,可对方如此脾气,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她。
所以我也不想惹得一身骚,还是尽快闪人来的实际点。
“你等等!”我有心离开,可妇女并不给我这个机会,向前两步拦住我的去路,胡搅蛮缠道:“我是碰到你才变得这么倒霉的,你得负责!”
“我负责?”我反手指着自己,一脸的欲哭无泪,此刻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废话,因为你的倒霉感染了我,我不但被那群野猫追,而且还被抓伤了!”妇女说着就把胳膊抬了起来,我下意识瞄了一眼,却直接倒吸了一口寒气。
妇女的胳膊上出现了三条还在流血的猫爪血痕,在这伤口处,正冒着淡薄黑气。
再次看向妇女,我这才恍然大悟,妇女身上缭绕的黑气并非自身涌出来的,而是这伤口内弥漫出来的。
刚才那群野猫并没有任何古怪,但留下来的伤口却透着怨气,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你看什么看呢?没见过美女吗?”妇女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反倒让我难堪起来。
眼下我完全可以断定,妇女确实被怨灵给缠上了,但目前我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接妇女的话茬,我打了个哈欠道:“大姐,我现在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如果你感觉有什么异样,明天去化觉巷里面找我就行了。”
“切。”妇女不屑哼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还让我去你店里面,你觉得我会羊入虎口吗?”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无奈摇头也不想和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废话太多,转身就朝化觉巷走去。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要离开吧。”妇女还在我身后得意叫嚣:“真以为我这么好欺骗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我权当做没有听到,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夜晚凉风习习,躺在床上耳根子也清静了不少,可本应该有的睡意却荡然无存。
借着窗外昏暗的路灯光亮,我静静看着天花板,妇女的事情让我异常的困惑。琇書蛧
那个妇女说话虽然咄咄逼人,但不管如何,对方都是个生人,饶是我对她意见再大,我也绝对不能看到怨灵伤害生人。
意识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我这才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了个大早,穿衣开门后,望着空荡荡化觉巷,我的心也空旷起来。
莫名的,我想起了爷爷,他老人家说过在解决了方家主脉带来的麻烦就会过来找我,可这么长时间爷爷理应将麻烦给处理了,但却还是没有过来。
越是如此想我越是不安,最终我还是没能控制住担忧,离开铺子拦了辆出租车朝爷爷所在的乱葬岗赶了过去。
一路上我心跳极度不安,心中不断祈祷着爷爷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当来到乱葬岗后,那团水雾却离奇的消失无踪,一望无际的荒草蒙了一层血水。
昨天方老二和方老五爆体而亡,血水的规模还没有如此庞大,现在看来,昨天爷爷必然将找麻烦的房价主脉人都赶尽杀绝了,他也带着小白离开了这里。
深吸一口气,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静立许久,直到身后传来司机一阵疯狂的鸣笛声我才回过神。
回到化觉巷,我下车后心事重重朝铺子走去。
耳边行人走过,好几个硬生生撞得我一个趔趄我也没有注意。
茫然来到铺子门口,我摸出钥匙就准备开口,可钥匙刚刚插入锁眼,就感觉到一股大力重重拍在我的肩头。
下意识朝力道袭来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启悟那张大脸。
我收起了沉重的心情,疑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启悟不满道:“大兄弟,你刚才想什么事情呢?我老早就过来了,见你店门锁着,估摸着你有事情出去了,可等到你回来,怎么看你魂不守舍的?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见你理我。”
“刚才想些事情。”我轻声回应,再次朝那启悟看去,就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朝边上挪了半步我定睛看去,顿时就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难受起来。
在那启悟身后站在的正是那个碰瓷两次,而且还被野猫追的妇女。
不过和昨晚那叫嚣的模样不同,此刻妇女身上腾起的黑气比昨晚还要浓郁,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怎么回事儿?”我疑惑看向那启悟,不明白他们俩怎么处在一起了。
“我哪儿知道。”那启悟对妇女也有点反感,没好气瞥了她一眼道:“我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呆在这里了,刚才还一副自我感觉良好,像是我欠了她百八十万一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吃错药了。”
那启悟说完又凑在我耳边小声问:“大兄弟,我怎么感觉这女人看起来这么眼熟呢?这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也没说出妇女是那个碰瓷者,从那启悟身边走过,来到女人身前道:“你现在相信了?”
“我相信?我相信个屁!”妇女虽然还萎靡不振,但却异常不爽的盯着我,那目光就好像要把我碎尸万段一样:“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我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折腾我昨晚一宿都没有睡着。”
“妖术?”那启悟就跟听到了天大的新闻一样,嘿嘿笑着冲我挑眉:“大兄弟,看不出来啊,放着于沐之那个大美女你不调戏,竟然调戏这种壮实的,你的口味可真够独特的。”
“滚蛋!”我没好气瞪了眼那启悟,这家伙就是思想不健康,任何事情都能让他浮想翩翩。
妇女昨晚必定经历了毕生难忘的事情,但她还是不相信有怨灵在她身边,今天之所以过来,只不过是找麻烦的。
想要让她相信,看来也只能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拧眉朝她被野猫抓过的伤口看去,细小的伤口已经呈现黑紫色,而且还生出了血脓。
将店门打开,让妇女进来后,我直接就从货架上的香炉内抓了把香灰,趁着妇女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一股脑就撒在了她的胳膊上。
‘滋啦’一声,一股熏人的黑烟从伤口中弥漫出来,女人就像是掉进水中的猫一样,怪叫一声直接就跳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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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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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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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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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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