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即将从八咫镜中冲出来的怨灵,我顿时慌了手脚,一脸忌惮看向爷爷。
“莫慌!”爷爷虽然说的是轻描淡写,但脸上却弥漫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我看在眼中也清楚知道,爷爷这对我的举动有些失望。
毕竟我处理了这么多怨灵事情,但却被这个囚困在八咫镜中的怨灵乱了心神,即便是我,也会如此失望的。
“生者生,死者死,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这里不是你能留的地方!”
爷爷沉声说完,将还没有结痂的手指用力一挤,鲜血渗透出之后,爷爷朝镜子点了下去。
近乎是在血液和镜面接触的瞬间,怨灵好像掉进热油锅里面一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便从八咫镜捏消失无踪。
“他娘的。”那启悟有点后知后觉,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刚才咋回事?我好像看到有个鬼要冲出来。”
“收起来吧。”爷爷摇头吩咐,轻声道:“刚才那个日本怨灵当年残害了我们不少同胞,即便是死了成为怨灵,还是不忘生前的习性。”
那启悟愤愤不满道:“这些王八蛋,为什么不把他们打的永世不得超生?”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爷爷悠悠说完,看向外面道:“时候也不早了,送我回去吧,也不知道方家主脉将那边祸害成什么样了。”
“嗯!”我重重点头,让于沐之和那启悟留在这里守着马光明,我拿着八咫镜和爷爷一并走出电影院。
八咫镜虽然是我爷爷制造出来的,但里面有无数日本怨灵,放在身边始终是个定时炸弹,所以我先是驱车回到了铺子里面。
进入店门,爷爷脸上生出了久违的表情,摸着桌子和凳子,最终朝货架上的镇灵刀看了过去。
我心中有不少疑惑,可都没有询问出来。
很多事情都不是我现在应该知道的,即便询问出来,爷爷也会以其他话题岔开,要是我应该知道的,若是我不询问,爷爷也会主动告诉我的。
点燃三根紫香插入香炉,等到紫香燃烧三分之一后,爷爷这才回过神,看向我点头朝外面走去。
我和爷爷很久没有见面,再次相见理应有说不完的话,但在前往爷爷所在的乱葬岗路上,我们俩却一直都没有言语。
乱葬岗安静无比,那片水雾已经没有完全那么浓郁,虽然可以一眼将其看穿,但这片水雾就这么飘荡在半空,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从车上下来,我作势就要朝水雾走去,爷爷在身后低声道:“不修,等一下。”
“怎么了?”我狐疑一声,疑惑看向爷爷。
此刻爷爷面色无比凝重,眉头紧锁,警惕盯着四周,仿佛在我察觉不到的地方隐藏着危险一样。
“这里有方家主脉的气息。”爷爷沉声说完,又肯定道:“方家主脉的人来了。”
“方家主脉?”
我诧异一声,可不等我继续开口,一缕‘哗啦’的声音从远处袭来。
“不好!”爷爷冷喝一声,挥手之际,一股无形的强劲力道顿时推在我的身上,将还未反应过来的我推倒在地。Χiυmъ.cοΜ
挣扎起身,我急忙朝前看去,就看到刚才我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
这人影脑袋埋在斗篷下面,看不清容貌,但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现在虽然大清早,可毕竟是八月份的天气,我穿着短衣短裤都热的慌,这男人却穿着厚实的斗篷,如果放在大街上,肯定会被人误以为是神经病。
但对方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突然闪现到我站立的地方,就不能将其和神经病相联系。
“方启泰,别来无恙!”男人发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公鸭嗓一样,让我觉得非常难受。
“是你?”爷爷冷笑道:“方家主脉真是托大,竟然让你来找我?”
“如果加上我呢?”一缕不屑的冷笑从远处袭来,我拧眉看去,心跳不禁加快。
这个男人足有六七十岁,满头银发,佝偻着身子,但一双眼睛却透着摄入人心的精光。
眼前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在小区门口看到那个方家主脉的人!
二人并肩而立,强烈的气势直逼而来,让我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可爷爷并没有被这气势压制下来,反而不以为然笑道:“方老二,看来方家主脉是没人了,竟然让你们兄弟俩一同过来了。”
“混账!”斗篷男怒喝:“方家主脉人才济济,岂是你这个泛出方家主脉的忤逆之人能揣测的。”
“老五,别中了他的全套!”方老二低哼起来。
爷爷哈哈大笑:“方老五,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啊。”
“二哥,今天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逮住他,让我看看这些年不见,方启泰到底有多厉害!”方老五说完,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无法舞动起来。
我看得是一脸疑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方老五突然在斗篷舞动剧烈之际凭空从眼前消失,紧跟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啊’的惨叫声。
我心叹不好,急忙扭头看去,当看清楚眼前一幕时,悬着的心瞬间落在了原地。
这惨叫并非是我爷爷发出来的,而是方老五。
方老五虽然厉害,但也只是针对我来说。
此刻的方老五已经来到了我爷爷近前,但却没有占到半点好处,反而被我爷爷用手紧紧的扼住了脖子。
“老五!”
方老二救弟心切,大喊一声就要冲过来。
为了可以帮我爷爷分担一点,我心念一动,憾天弓显现而出,我快速拉动弓弦,在长箭刚刚凝聚出时,就对准方老二射了过去。
‘嗖’的一声,泛着金光的长箭快准狠的朝方老二射了过去。
可就在即将射中方老二的时候,他却突然伸手一把将长箭抓住朝我甩了过来。
这一瞬间,我吓得生出了一身冷汗。
饶是我知道方老二实力强悍,但却没有想到强悍到竟然可以抓住憾天弓所射出去的利箭。
要知道憾天弓可是我们方家第二人杰所持有之物,实力强悍根本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
犀利的破空声伴随着长箭朝我快速袭来,处于本能,我急忙朝边上闪躲过去。
下一秒长箭从我脸庞飞过,虽然没有伤到我,但长箭所带出来的气浪还是让我感觉到脸部一阵灼烧感。
“方不修,我屡次饶你小命,没想到你竟然敢对付我,即便不管你对我们方家有多重要,我都要杀了你!”
方老二疯狂无比,一双眼睛爆射出摄人寒芒,看得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等我回过神来,方老二突然从原地消失,紧跟着我就听到爷爷大喊一声‘躲开’,可我还没有动作,就感觉脖子像是被铁钳死死的卡住了。
“唔……”
从喉咙发出一阵响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方老二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方不修,你这是找死!”方老二双眼近乎血红,冲着我恶狠狠怒喝:“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敢伤我大孙子,我必定踏平你们方家主脉!”爷爷冷喝一声,将抓在手中的方老五用力砸在地上,冲着水雾大喝:“出来!”
声音落罢,一缕狂暴的怒喝声从水雾传来,在我用力挣扎之间,一个泛白的庞然大物从水雾冲了出来。
“吼!”
数米高的小白从水雾冲出来,用力拍打着胸膛狂吼一声,就朝我们这边冲撞过来。
“今天你们俩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爷爷怒喝一声,即便被方老二掐着脖子的我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杀气从爷爷身上弥漫而出,将我们牢牢包裹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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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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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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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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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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