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画面让我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投向柳江原,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竟然可以让中年男人如此,这六爻传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
中年男人轻声道:“柳先生,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情。”
柳江原眯眼轻笑问:“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想要打听的这个人对他必定非常重要,一向不太八卦的我也竖起了耳朵。
中年男人低声道:“我曾有一个失散的故人,我找了很长时间,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我想请柳先生帮我算出这个故人在什么地方。”
“可以。”柳江原点头,从口袋摸出三枚铜钱点头问:“生辰八字可否说出来?”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摇头苦笑道:“这么长时间,我已经遗忘了。”
“如此。”柳江原并未露出失望之色,而是将茶杯推了过去:“写一个字吧,如果对方藏匿的太深,我可没办法找到。”
“嗯!”中年男人也没有墨迹,伸出手指蘸了点茶水,准备探向饭桌时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指抵在了桌上,手指挪动后,一个‘思’字出现眼前。
我不禁狐疑起来,这个字在生活中并不常见,中年男人能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在思念这个人,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的名字中,带着一个‘思’字。
柳江原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将三枚铜钱抛向桌子,三枚铜钱清一色的正面朝上。
“嗯?”柳江原疑惑一声,收起铜钱再次朝桌上抛去,可一如刚才那般一样,三枚铜钱依旧是清一色的正面向上。
“奇怪。”
柳江原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再次收回铜钱重新抛出,连续三次,三枚铜钱都整天朝天。
中年男人试探询问:“柳先生,六爻显示如何?”
柳江原眉头紧锁,盯着三枚铜钱摇头道:“你所要找的人,并没有在六爻卦象之上。”
“这……”中年男人露出吃惊之色,旋即恢复如此,不可思议问:“这怎么可能?六爻可算过去测未来,不管三界之中还是六道之外,都可以通过六爻卦象演算出来的。”
“我也奇怪。”柳江原面露难色,沉声道:“或许你要找的这个人,并非是在三界之中。”
“不可能的事情。”提线木偶冷哼道:“不在三界之中能在什么地方?还六爻传人,我看你这算命的也就是徒有其表浪得其名,根本就算不准确。”
面对提线木偶的说辞,柳江原并未乱了心神,而是看向提线木偶将三枚铜钱抛出,当铜钱跌落在地的时候,一枚正面朝上,两枚背面向上。
柳江原低头看向铜钱,愣神了许久,嘴角突然抽了一下,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看向提线木偶,诧异问:“你是……”
柳江原还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中年男人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行了!既然柳先生没有办法算出来,那就如此作罢!”
“可能是我还没到火候,方先生可以找其他人试试。”柳江原并未因为中年男人打断他的说辞而不满,不解的看了眼提线木偶,点头后脸上重新挂出了笑容。
中年男人疑惑问:“你知道我?”
“不知道。”柳江原摇头轻笑:“不过在进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算出来了。”
这高手之间的对决让我心里面一阵痒痒,提线木偶的身份马上就要知晓,却被中年男人打断,这种感觉就像是快睡着的时候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让人心里面非常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中年男人,也只能任由他遏制住我的欲望。
“走吧。”中年男人欲言又止,最终叹气摇头,起身对柳江原点头道:“柳先生,打扰了。”
柳江原摇头回应道:“方先生,我没能算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实属惭愧。”
中年男人看向我,目光中满是失望。
他昨晚在这里守了足足一宿,本以为可以从柳江原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种寄托了强烈希望后又瞬间湮灭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
目送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离开后,我收回目光,柳江原自顾坐在凳子上,对我伸手笑道:“方先生,你也坐。”
这柳江原果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看,我坐在凳子上对提线木偶的事情产生了好奇,可当我询问出来后,柳江原却笑着摇头:“方先生,柳某答应他不会说出来,你又为何要询问呢?”
我不解问:“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
“柳某没有直接讲出来,便是答应了他。”柳江原神秘一笑,继续道:“其实有些事情大可不必知道的太过清楚,方先生只要知道,那只木偶并非寻常便可以了。”
我苦笑点头,不再询问提线木偶的事情,而是轻声问:“你真的没有算出那个中年男人要找的人下落?”
柳江原微微一愣,眼睛眯了起来:“还是没能逃过方先生的眼睛啊。”
我激动问:“你算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他们暂时还不能见面,不然必有大祸要发生。”柳江原轻声说完,似乎不想和我继续这个话题,拧眉朝佛像看了一眼,轻声道:“方先生喜欢于小姐?”
我心跳瞬间加速起来,老脸一红,急忙别过头朝货架上那把雷劈桃木雕刻的小剑看了过去。
我确实对于沐之有那么点意思,不然也不可能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制作这把桃木小剑。
柳江原不知实力如何,但洞察人心的能力却非比寻常,和他呆在一块,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一样。
柳江原从我的表情中读懂了一切,起身点头笑道:“方先生,既然那个女人的事情已经被你搞明白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柳某告辞了。”
我点头道:“柳先生慢走!”
“后会有期。”柳江原双手抱拳,转身大步走出铺子。
等到柳江原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我坐在太师椅上长吁了口气。
现在还是大清早,可一前一后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听到了不少吊我胃口的话题,让我有种仿佛过了好几天的感觉。
抿了口已经放凉的茶水,我长吁一口气,刚刚将茶杯放在桌上,那启悟哼着小曲就走了进来。
“大兄弟,挺有雅兴啊。”那启悟冲着我呲牙笑了起来。Χiυmъ.cοΜ
“老曹给你打过电话了?”见他这么高兴,想必老曹已经给他报过喜讯了。
“嘿,厉害啊。”那启悟竖起大拇指赞叹起来:“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呢,老曹说是你让倩倩重新活过来了,非要请我们吃顿饭,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太热闹,可推辞不了啊,就过来喊你了。”
现在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我起身问:“于沐之呢?”
“瞧你。”那启悟奴了奴嘴巴,挑眉坏笑道:“我已经通知她了,我过来是专程请你过去的。”
关门离开铺子,和那启悟来到饭店后,我一眼就看到已经被倩倩掌控身体的冯悦和老曹腻味在一起,二人的亲密举动给单身狗于沐之狠狠撒了波狗粮。
饭桌上老曹一个劲儿的向我表示感谢,已经是倩倩的冯悦也是不断给我敬酒,一连几杯白酒下肚,喝的身子发热脸颊通红才摆手表示自己不能继续喝下去了。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酒足饭饱后,老曹和倩倩感激离开,我本想让那启悟送我回铺子,可于沐之说今天有部最新的香港鬼片上映,因为一个人害怕,硬是把我和那启悟一块儿也拉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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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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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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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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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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