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启悟冷哼道:“你儿子被女鬼把魂魄给收走了!”
“女鬼?”马大勇哆嗦了一下,愤怒的脸上露出紧张之色,从我们身边跑过,就朝房间冲了进去。
“斌涛!”马大勇来到房门口大喊一声,冲进去后就是一阵质问:“胡婷,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在家是怎么看孩子的?斌涛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在马大勇的怒斥之下,一声嘹亮的巴掌声瞬间响起。
我面色瞬间难看起来,那启悟更是骂了声娘,转身撩开门帘就喊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打女人?你他娘还是个男人吗?”
这里毕竟是马大勇的家,要是在这里和马大勇杠上了,我们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我转身将那启悟拦住,朝房间内瞄了一眼,就看到胡婷捂着脸半趴在柜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们家的事情用的着你管吗?”马大勇面色难看,目光中也透着戾气。
刚才马大勇进门时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公司领导,但我还是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的邪气。
一个男人非但杀了人,而且还将尸体从泥土里面扒拉了出来,这种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的高。
眼下我们也不能将马大勇给逼急了,不然这个亡命徒要是发起狠来,我和那启悟也够呛。
见那启悟还想开口,我轻咳一声将他拦了下来。
马大勇冷冷扫视着我和那启悟,又看向闷声哽咽的胡婷,突然踢了她一眼,不爽叫道:“怎么回事儿?他们俩是什么人?你找的姘头吗?”
胡婷抿着嘴巴将眼泪咽进了肚子,拼命摇头:“不是的,他们是救斌涛的人。”
“斌涛到底怎么了?”马大勇看起来也不想浪费时间,揪住了胡婷的衣领就质问起来。
在这个强势的男人手中,胡婷现在弱不禁风,瘦弱的身板直接就被拎了起来。m.χIùmЬ.CǒM
看到胡婷被勒的已经发青的脖子,我急忙冲了上去,将胡婷拉扯下来,看向男人沉声道:“你儿子的事情你老婆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就问我吧。”
“问你?”马大勇嗤之以鼻瞥了我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马大勇!”赵大娘显然也看不下去了,低沉一声,不满问道:“你还嫌事情没有闹大吗?你与其这样质问小胡,倒不如问问你做了什么事情。”
“赵大娘,我做了什么事情?”赵大娘因为顶着仙儿,威望还是很高,让马大勇不由得放低了姿态。
“你曾经种下的因现在的果报应在了斌涛身上。”赵大娘低声道:“有人来找你寻仇了,可是却将仇恨发泄在你儿子身上了。”
“冯静?”马大勇脱口而出,眼睛瞪得老大,错愕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已经被困住了,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里。”
马大勇口中所说的冯静,应该就是那个摄走马斌涛一魄的怨灵。
我轻叹道:“当年确实是你将她给困住了,但是却被你儿子释放出来了。”
“什么意思?”马大勇犀利的目光投向了我。
马大勇的手上虽然蘸了人血,我并没有忌惮,而是拧眉看着他低声道:“冯静因为没办法找到你,所以找到了你儿子。”
“她竟然这么狠!”马大勇咬牙切齿冷声道:“谁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好过,就算是鬼也不行!”
马大勇咬牙切齿,看得我直皱眉头。
那启悟阴阳怪气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你杀人了?”
“承认?”马大勇冷哼道:“我承认又能怎样?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想要报警让警察抓我吗?你觉得有证据吗?”
那启悟咂吧着嘴叫嚷道:“他娘的,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马大勇说的没错,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杀人,虽然我们都知道杀死冯静的凶手就是他,但尸体不见踪影,证据我们也没有,即便报警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既然这是一个无解的题,我也不想过分就纠结冯静的死因,当务之急是将马斌涛的一魄从冯静手中讨回来才是。
马大勇冷冷扫视了我们一眼,看向胡婷怒斥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天还没有天还没有塌下来呢!”
胡婷的情绪本就紧张,被马大勇这么一吼,哭声更加的大了起来。
“要哭出去哭去,没看到我现在很烦躁吗?”马大勇不耐烦朝外面指了指,胡婷也不敢废话,擦着眼泪狼狈朝门外走去。
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胡婷的身子轻微颤抖。
当着我和那启悟这两个外人的面,马大勇并没有给胡婷一丁点的面子,可想而知,胡婷的家庭地位非常的低,恐怕稍有不慎就会被马大勇一阵数落。
“怎么样才能救我儿子?”马大勇朝我们看了过来,没有任何请求之色,好像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赵大娘低声道:“那个怨灵让你去找她,只要这样才可以把斌涛的一魄还回来。”
“找我?”马大勇身子一颤,目光也闪躲起来。
那启悟适宜问道:“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不愿意了?”
马大勇冷冷看向那启悟,但他毕竟是个人,那启悟也不犯怵,不屑道:“怎么?对我有意见吗?要不我们俩过过招?”
“够了!”我冷斥一声,拧眉道:“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马斌涛的一魄在怨灵手中,而且怨灵怨气强烈,如果不尽快将这一魄讨回来,时间一长,怨气若是入侵到了一魄中,即便讨回来,马斌涛也会有后遗症的。”
马大勇着急问:“我儿子会有什么后遗症?”
马大勇神色着急,也并非我想的那么铁石心肠,为了可以彻底让他乱成一团,我低声道:“有可能会变得呆傻。”
“我儿子会变成傻子?”马大勇诧异一声,开始拼命的摇起头来。
和我料想的一样,马大明已经慌了,他着急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马斌涛,紧咬牙关低声道:“这一切都是我做出来的,和我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我绝对不能让她伤害我儿子。”
我拧眉问:“那你要不要去见她?”
“去!”马大勇斩钉截铁点头:“为了我儿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要蹚一下!”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那启悟阴阳怪气道:“这事情是你折腾出来的,如果你不杀人,那女鬼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应该面对的,而不是你为了你儿子!”
那启悟这番话虽然说的有点让人不爽,但句句都是大实话,刚才还对那启悟不爽的马大勇此刻也没有一句反驳。
“既然已经决定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说完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下午五点多钟,距离天黑还有几个钟头,如果一切进展顺利,赶在凌晨应该可以从冯静手中把马斌涛的一魄给讨回来。
本想让赵大娘也留在这里,但她却摇头拒绝,说要跟我们一块儿过去,指不定可以帮得到我。
感激的话语说的太多也没有用处,将胡婷留在这里照顾马斌涛,我们一行人朝村后山沟走了过去。
山沟小路虽然崎岖,可赵大娘却身手矫健,这种蜿蜒小路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挑战性。
第二次来这里,我也算是轻车熟路,蹚过一条小河后,我们顺利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荫处,而冯静最初的埋骨之地便在正前方,周围的空气内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尸臭味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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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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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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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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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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