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也能完全理解老乞丐的想法,但是他说的有人专门过来处理这件事情,就让我有点匪夷所思了。
不过近乎是在瞬间,我想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乞丐口中所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了。
中年男人就曾是方家主脉的人,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从方家主脉反了出去,他一直都在和方家主脉对着干,更是破了不少方家主脉设下来的局。
正寻思着的时候,老乞丐突然‘嘿’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陕西这地方可真是邪性啊。”
我顺势朝门外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
那启悟挠着头发不解问:“老哥,这也没人啊。”
“来了!”老乞丐依旧露着嬉笑之色。
我再次朝门口看去,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跟着就看到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凭空出现在了门口。
“哎呦!”那启悟诧异一声,调侃叫道:“老哥,还真是啊,你这是懂得召唤术吗?”
“我懂个屁!”老乞丐冷哼道:“这件事情里面有方家主脉的人掺和,他们俩早就应该出现了,可一直都藏在暗处迟迟不肯现身,肯定是在等老乞丐我了。”
“老变态,谁让你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的?”提线木偶不满道:“我们还想静静的当局外人了,你非得把我们给诓进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这小木偶娃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老乞丐悠哉哉说着,没有理会提线木偶阴森森的表情,自顾自道:“老乞丐这不是怕你们俩躲在暗处发霉了嘛,竟然还这样埋怨我。”
“来都已经来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中年男人沉稳的走了进来,先是对我点头打了个招呼,旋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陈雅,轻声道:“她的阳寿已经被抽离了一部分,但却有一个引子还在对方手中,如果不尽快动手,方家主脉的人会将她的阳寿全都抽走的。”
“方先生……”陈雅哆嗦了一下,望着我紧张道:“我会没命吗?”
“没命?”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提线木偶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机械的走了进来:“没命还是小事儿,到时候恐怕连你的魂魄都不见了。”
“鬼……”
刚才提线木偶站在门口阴影处,还没有完全将自己的容貌显现出来,但来到客厅后,让精神本来就高度紧张的陈雅尖叫了起来。
“我说你这小木偶娃娃怎么老是吓人呢?”老乞丐打趣道:“赶紧躲到阴影处去,要是吓坏了小朋友多不好的。”
“闭嘴!”提线木偶下意识朝柜子的阴影处挪动脚步,恶狠狠道:“老变态,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
“调皮!”老乞丐调侃说完,看向中年男人的面色逐渐严肃起来:“这件事情你老早就应该处理了,非要拖到事情严重的时候才出手。”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想要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收集生人的阳寿,可没想到却被方不修给搅合了。”
我顿时就感觉有一千头草泥马从心头奔过,中年男人的话就好像我不应该掺和进来才是。
老乞丐摆手道:“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说了也没多大用处,还是尽快把这事情处理了吧。”
中年男人不爽的瞥了眼老乞丐,沉声吩咐:“准备九只铃铛来。”
“现在?”我疑惑问。
“就是现在。”中年男人说着又瞄了眼陈雅:“她的阳寿随时都有可能被方家主脉抽离干净,我们必须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将其终止下来。”
“行!”我不假思索点头,看向那启悟道:“快点去找九枚铃铛来。”
“大兄弟,你闹着玩儿呢啊。”那启悟朝黑漆漆的窗外指了指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儿还有卖铃铛的?”
我断然道:“就算是把门拆了也要买到。”
“我……”那启悟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跺了跺脚,不爽喊道:“行,就按你说的办,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就把店门给拆了,到时候别人找麻烦的话,我就让他找你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去吧。”我心烦意乱,不想听那启悟说的太多,摆手让他赶紧去买铃铛。
目送那启悟离开后,我眉头紧锁,看着中年男人低声问:“单凭铃铛可以把陈雅丢失的阳寿找回来吗?”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找的并不是她的阳寿。”
“什么意思?”于沐之诧异问:“你不是要处理陈雅的事情吗?”
“我们可没这么说。”提线木偶嗤之以鼻道:“方家主脉的势力可不是你们所能想像出来的,你觉得我们有必要为了一个生人从方家主脉的人手中抢夺东西吗?”
于沐之圣母心大泛滥,不满叫道:“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小妮子!”老乞丐摇头止住于沐之的说辞,朝陈雅指了指:“他们虽然不找她的阳寿,但是会把抽离阳寿的那个人揪出来。”
我瞬间秒懂,诧异问:“要杀了那个人吗?”
“正解!”老乞丐竖起大拇指道:“小子,还是你悟性高啊,等那个人没命以后,你说阳寿是不是就回来了?”
老乞丐这番言辞让我倒吸了一口寒气,我见过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抽走不少为非作歹者的魂魄,可方家主脉毕竟不是一般家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死方家主脉的人,这中年男人也确实够厉害。
老乞丐意味深长望着中年男人悠悠问:“你想好了?这件事情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想好了,事情进展到了这里,也是时候做个决断了。”中年男人说完拧眉看向我,低声道:“这件事情虽然是因你们而起的,但今天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等到那启悟把铃铛送过来之后,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不行!”
我果断摇头,中年男人少有的严肃,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正如中年男人说的那样,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我擦屁股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中年男人独自出头,把所有的麻烦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方不修,这件事情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中年男人面色凝重,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要掺和就能掺和进去的,而有些事情即便你不愿意去掺和,你也会被掺和进来。”
这番绕来绕去的话听得我有点迷糊,但大概的意思我也能听的出来,中年男人还是想要让我离开。
我激动向前一步,正要开口,老乞丐悠悠叹息一声:“方家小子,你就别争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还是交给他去处理吧。”
“可是我……”
我还没说完,提线木偶便森森冷笑道:“让你离开就离开,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赶紧走人,省的让我们分心。”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竟然从提线木偶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关心之意。
“大兄弟,我回来了。”那启悟喘着粗气进入房间,似乎没有感觉到客厅内压抑的气氛,他将九枚铃铛放在茶几上,擦了把额头的汗珠:“他娘的,真是累死我了,刚才我差点把人家店门给卸了,幸亏我人缘广,不然我就……”
那启悟激动说着朝我邀功般看了过来,可他显然是意识到了客厅的气氛有点独特,说到后面声音如同蚊子一样,等到彻底闭嘴后,那启悟灰溜溜凑到我面前小声问:“大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都这么严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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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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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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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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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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