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给李莫愁什么好脸色,能调教出伙同其他人欺负女生的儿子,等东窗事发后非但不好好教育儿子,反而还帮儿子脱罪,这种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冷声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李莫愁哽咽一声,擦着眼泪支支吾吾起来:“我离婚后就一直一个人带着晓鹏,为了给晓鹏一个好的生活,我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工作上面,却忽略了对晓鹏的管教,等到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叛逆的不成样子了。”
我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看着李莫愁。
李莫愁吸了一下鼻子接着说:“因为我心中存在愧疚感,所以就一直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他和他的朋友把一个女生给……”
李莫愁说到这里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说下去,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道:“本来我不想去管这件事情,可是又怕他吃官司影响到了我的生意,所以就花了比巨款息事宁人了。”
“会玩儿!”那启悟竖起大拇指啧啧道:“为了自己生意场上的事情,就花钱消灾,这一招可真行啊。”
李莫愁擦着眼角抽噎道:“那启悟,我虽然和你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你以为你们家的声音就这么干净吗?你难道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现在说的可是你的事情,你扯到我干什么?”那启悟老脸瞬间一红,急忙岔开了话题。
从那启悟的表情来看,他应该也做过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可现在不是说那启悟的时候,我没好气瞪了眼他,看向李莫愁问道:“这件事情真的平息了?”
李莫愁点头道:“受害者家属已经签了和解协议,应该是平息了。”
“我看不然!”我吁了口气,摇头道:“如果没猜错,你儿子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和受害者有一定关系。”
“什么?”李莫愁猛地看向我,紧张喊道:“方先生,可是他们已经和解了啊。”
晓鹏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如果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底细,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帮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晓鹏正在承受他种的恶果,而我的干预无疑是帮了一个恶人,也间接的伤害了一个受害者。
但不管如何,做错了事儿有法律来制裁,不可能由个人来滥用私刑。
所以我必须要将这种做法终止下来,若是受害者真的没办法过了心理这一关,让晓鹏得到应该有的惩罚也是可以的。
拧眉看着李莫愁,我对这个商场上的女强人生出了一股不大好的感觉。
并没有将这种感觉表现出来,我拧眉问道:“你知道受害者家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李莫愁连忙点头,忌惮的望着我试探问:“方先生,难道真的是他们在害晓鹏?”
“过去再说吧。”我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晓鹏的体内住着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怨灵,目前来说还算安全,没有留人在这里,我们三人离开房间,让李莫愁带我们去找被晓鹏欺负过的女人。
在路上我并没有吭声,李莫愁似乎在赎罪一样,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不断囔囔念诵着佛经。
这种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的想法让我有点不屑,如果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化解所遇到的事情,那所有人都去吃斋念佛了。
在李莫愁的指引下我们来到郊外一座小区门口,透过车窗玻璃,这是一座八十年代的老旧小区,从小区门头来看,里面抓着的应该都是那种编制内的人员。
“方先生,就是这里了。”李莫愁双眼通红,声音沙哑,心情并不是很好。
“下去吧。”我并未顾及李莫愁的心情,她儿子做错了事情,作为母亲的非但没有教育孩子,反而还包庇,现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小区的管理并不严格,我们三人大摇大摆进入了小区。
李莫愁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走在前面轻车熟路的将我们带到了一栋筒子楼前面。
这栋筒子楼内的环境非常差,加上这老旧小区内的居民素质都不是很高,很多鞋子都摆放在外面,整个楼梯口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脚臭味儿。
忍着这股恶臭我们来到了顶楼,在一扇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方先生,这就是她们家了。”李莫愁怯生生朝我看了过来,可能是心中有愧,也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敲门吧。”我轻声催促起来。
“这……”李莫愁支支吾吾起来,一脸无奈望着我始终没有动作。
那启悟呲牙笑了起来:“我说大姐,你一个女强人怎么连敲门都害怕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吧。”我无奈摇头示意那启悟别这么多舌,举起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很快,隔着房间我就听到一缕轻微的脚步声朝我们渡了过来。
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之后,房门敞开,一个头皮乱糟糟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岁所有,眼圈发黑,一脸憔悴,好像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一样。
当看到我们的时候,女人微微一愣,目光从我们身上游走直至看向身后的李莫愁,女人脸上生出了一抹诧异之色,旋即身子猛地一颤,目光中满是愤恨,激动的就要朝外面冲去:“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离开我们家,赶紧出去!”
女人的声音沙哑又歇斯底里,饶是我已经料到了受害者家属会非常激动,但却没料到会激动成如此样子。
场面在瞬间近乎失控,我急忙张开双臂试图拦住女人。琇書蛧
这女人的身材虽然娇小,但冲击力却很大,当女人撞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重物砸中了一样,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
极力稳住身子,那启悟猛地扳住了女人的双肩,沉声喊道:“你安静点,我们过来是调节这件事情的,不是过来吵架的。”
“调节事情的?”女人癫狂般的冷笑起来,怨念颇深的盯着李莫愁冷声喊道:“事情都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们还来调节什么?你们觉得还可以调节吗?”
“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愣,从女人这番话来推测,这事情并没有因为李莫愁花钱了事而息事宁人。
“什么意思?”女人森森苦笑起来,刚才还激动到颤抖的身子瞬间无力起来,斜倚在墙上好像没有了骨头一样:“我女儿已经自杀了。”
“自杀了?”那启悟惊呼一声,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颤,根本就没想到这个结果。
下意识扭头朝李莫愁看了过去,她脸上的惊惧还没有完全消失,再次生出了一抹惊恐之色,甚至连脸色都苍白起来。
“什么时候自杀的?”冷静下来,我急忙询问。
“在她给了我们家钱第二天就自杀了。”女人指着李莫愁悲痛喊道:“是你们逼死我女儿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我变成鬼我也要杀了你们!”
李莫愁哆嗦了一下,从惊慌中缓过劲儿的她也拿出了职场上女强人的脾气叫道:“你们拿了钱就表示这件事情和我儿子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女儿自杀为什么要算在我们头上?”
“是你儿子伤害了我女儿,又是你们逼死了我女儿!”女人怒气冲冲叫嚷一声,豆大的眼泪滴滴从眼眶涌了出来:“如果不是你威胁我们拿钱签字,你儿子肯定会关进去的,我女儿不想看到你们逍遥法外,一气之下就自杀了!”
这话听在耳中,我面色徒然一变,猛地扭头将冰冷的目光投落在李莫愁身上,我寒声问:“怎么回事儿?你逼迫他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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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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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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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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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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