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抖了抖,老乞丐每次突然出现帮我化险为夷都是奔着某件事情来的,但我被刘思涵的事情所困扰,一时间竟然把这茬子事儿给忘了。
想明白后,我恭敬问:“前辈,不知道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老乞丐嘿嘿憨笑一声:“好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找我一个老朋友,近些天我才打听到,他在一家养老院里面。”琇書蛧
“哦?”我不解问:“既然在养老院里面,你完全可以去找他啊。”
“别提了。”老乞丐摇头苦笑:“他已经老年痴呆了,根本就不认识我了,即便过去看到他我也只会倍感无奈。”
老乞丐手段强悍,能和他做朋友的,肯定也是厉害的主儿。
可对方却可以老年痴呆,这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做派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老乞丐轻笑道:“我这个朋友就是个普通人,因为我们俩之间有过一些误会,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了他,所以我想尽量弥补一下。”
正开车的那启悟问:“我说老哥,你都这么厉害了,怎么不在你朋友面前露两下子,让他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呢?”
“哎!”老乞丐连连摇头,看着车窗外意味深长叹息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虽然厉害,但也不能违了天道啊。”
“说的也是。”我轻声附和,很少看到老乞丐如此的唉声叹气,这件事情想来也是为难他了。
老乞丐帮了我们不少忙,现在他请我们帮忙,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这个人还是老乞丐的老朋友。
现在还没到中午,刘思涵的事情虽然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一想到中年男人会将刘思涵的魂魄残忍抽离,我还是会胡思乱想。
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我询问了老乞丐他朋友所在的养老院,就让那启悟驱车赶了过去。
前行的路上,想到先祖的身影显现在我身后的画面,我狐疑询问:“前辈,你为什么要用血将我先祖的身影压制下去?”
“你以为那老古董出来是件好事儿?”老乞丐不屑哼了一声:“你们方家老古董的气息非常强烈,会被方家主脉的人感知到,如果出现的时间一长,方家主脉的人就会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若是想要找你麻烦,会在短时间赶过来的。”
“原来如此。”我囔囔一声,这样看来,先祖显现也并非是件好事儿。
不过很快我便将心中的后怕打消,侧目望着老乞丐,我轻声道:“可是前辈,我已经见过方家主脉的人了。”
“什么玩意儿?”老乞丐错愕喊了一声,猛地就站了起来。
可我们现在所在的汽车空间狭小,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站起身。
‘咚’的一声闷响,老乞丐脑袋就撞在了车顶上,疼得他呲了呲牙,又重新坐了下来,而且还伸手在车顶上使劲儿敲了一下。
老乞丐这样子让我有点无语,他好歹也是个强悍之极的存在,却跟一个车顶较上了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个神经病。
我无奈摇头,老乞丐催促道:“小子,这说话说一半的人可是会软一辈子的,你该不会想要当这种人吧?”
老乞丐确实没个正行,保守估计,他的年龄都可以当我爷爷了,竟然还在我面前说这种荤话,果真没个正行。
没有再去浪费时间,将我看到方家主脉那件事情讲了出来,听完我的说辞后,老乞丐眉头抖了几下,眯起眼睛嘿嘿笑着自语起来:“有点意思了。”
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凭感觉,老乞丐必定知道所有的事情,寻思着我好奇追问:“怎么了?”
“你难道没觉得这越来越有意思了吗?”老乞丐脸上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方家主脉的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甚至还跟你见了一面,但却没有对你动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我话赶话询问。
老乞丐笑道:“这就意味着我也不知道啊。”
“我……”
我只感觉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心里面疯狂狂奔,如果实力相当,我肯定会破口大骂的。
这老乞丐绝对知道怎么回事儿,但他却故意勾起了我的兴趣,即便我再怎么询问,他肯定也不会说一个字儿的。
我索性也没有揪着这个事情一个劲儿的询问,而是将中年男人告诉我的事情讲了出来:“前辈,你知道方家主脉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吗?”
“知道啊。”老乞丐想都没想便点头回应。
我装作疑惑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老乞丐摇头道:“方家主脉的人有点逆天,想要复活一具尸体。”
“尸体?”我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问:“前辈,方家主脉的人既然这么厉害,复活一具尸体对他们来说不是非常容易吗?”
“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了。”老乞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的花花肠子,这件事情你老早就知道了,还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见被老乞丐点破,我憨笑挠着后脑勺:“前辈,我这不是想要让你告诉我更多的事情嘛。”
“切!”老乞丐不爽道:“该告诉你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少,但不该告诉你的,就算你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我催促问道:“那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老乞丐眯着眼睛望着我,意味深长道:“那具尸体是方家主脉的先祖。”
“方家主脉的先祖?”我狐疑一声,脱口而出。
一直都没有言语的那启悟也叫了起来:“他娘的,老哥,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绕呢?那具尸体既然是方家主脉的先祖,那也就是我大兄弟的先祖了?”
“可以这么说。”老乞丐点了点头,调侃笑道:“小老弟,今天怎么这么聪明呢?”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寒气森森的,就好像有股冷风顺着脚底板直往上涌。
不禁打了个冷颤,我使劲儿吞了口唾沫,紧张问:“前辈,那个先祖究竟有什么能耐,不惜让方家主脉的人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老乞丐耸肩摇头,满色逐渐严肃起来,一本正经道:“那个存在有点太久远了,也只有方家主脉的人知道怎么对付了。”
老乞丐的表情非常正经,看来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也没有过分追问,长吁一口气之后,那启悟突然将车停了下来,纳闷一声:“咦,怎么在这里都可以看到她?”
“谁?”我下意识询问了一声,朝正前方看了过去,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养老院门口,在外面还有四个穿着马甲的女性护工,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于沐之。
于沐之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我有点想不明白。
“你们下去吧,我就不下去了。”老乞丐悠悠叹息,挥了挥手便靠在座椅上闭起了眼睛。
既然老乞丐不愿意下去,我也没有强求,开门从车上下来后,就听到于沐之一声激动的喊声:“方不修,那启悟,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随着于沐之的声音响起,她身边的几个姑娘齐刷刷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虽然都没见过,但各个都是美女。
我还没开口,那启悟便露出了一副猪哥样:“大美女,你都来了,我们怎么就不能来呢?尊老爱幼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当然要把传统美德发扬下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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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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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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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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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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