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为阳数之极,活生生被剥皮的刺猬也必须是九的倍数,相传披仙衣若是制作成功,便可以让生人羽化成仙,但因为制作过程非常残忍,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所以正道之士并不屑如此。
眼前这件披仙衣少说也是用二十七只刺猬皮制作而出,可见对方杀死了多少刺猬。
不过说到制作者,我下意识便将其联想到了我们方家主脉的人。
方家主脉隐藏很深,但是却处处针对于我,这制作披仙衣的风格,倒是和方家主脉的人颇有相似。
深深吸了口气,我面色凝重用粗布盖住了披仙衣,拧眉望着马大明沉声道:“你的事情有点棘手啊。”
“方师傅,不管如何,一定要请你帮帮我啊。”马大明惊呼一声,一屁股从凳子上滑坐在地,旋即一个哆嗦跪在了我面前。
马大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马鹏飞,这事情很有可能牵扯到了方家主脉的人,所以我必须尽力一试,或许可以找出方家主脉的藏身之地。
为了不将我的想法暴露出来,我露出一脸的惆怅,用手轻轻敲打着琢磨,许久后,我低声问:“这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嗯!”马大明吃力爬起身,重重点头道:“方师傅,只要你肯帮,不管成功不成功,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拧眉问:“现在说说你孩子马鹏飞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大明突然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看着马大明双眼透露出来的忌惮之色,我咂吧着嘴问:“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不是,方师傅,你别误会,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马大明连连摇头,紧张解释道:“这事情太诡异可怕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
“说吧。”我朝周围的佛像瞄了一眼,轻声道:“这么多佛像镇在这里,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讲。”
马大明舔着嘴唇,最终还是道:“这事情应该是从三个月前说起,那时候我们村子里突然来了好几个外地人,一进村就说要收刺猬,不过他们的收法不是让村民送到他们手里,而是告诉他们刺猬窝在什么地方。”
我眯眼点头,看来这披仙衣就是外地人制作出来的。
在我的催促之下,马大明接着说:“我们村里人虽然淳朴,但这种做生意的方法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就没有人告诉那些外地人刺猬在什么地方,最终那些人也没办法,不过却没有离开村子,反而搬进了村子后面的山坳里面。”
我寻思着问:“这件事情和你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方师傅,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要说了。”马大明搓了把脸,哆嗦着从口袋摸出一包香烟递给了我一根,我摆手表示自己不抽后,他塞进了嘴巴里面,在点燃的时候,又尴尬的朝我看了过来。
在我点头示意下,马大明将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吐着烟圈继续道:“我儿子自小就皮,不听话,听说那些人住进了山坳里面,他就经常跑到山坳里面溜达,渐渐地,就和那些人混在一块了,我怎么说都不听,最后我也不管了,任由他折腾去了。”
话题讲到了这里,我差不多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我也没有过分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等着马大明后面的说辞。
等一根香烟抽完后,马大明也将后面的事情讲了出来。
自从马鹏飞和山坳那帮外地人混熟之后,只要到了半夜,村里人都会听到从后山坳传来诸如婴儿的哭叫声。
这声音非常微弱,但常年生活在村子里面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哭声并非是人传出来的,而是刺猬的叫声。
偶尔有声音没有人说什么,但时间一长,村里人就被吵得受不了了。
一天夜里,村里人集合在一起,打算将那帮外地人给赶走,便举着火把进入了后山坳里面,可等来到那帮人的扎营地后,在场的村民全都看得傻了眼,有些胆小的甚至尿了出来。
外地人扎根的营地变得一片狼藉,帐篷像是被什么猛兽撕成过一样,锅碗瓢盆也扔了一地,特别是那些来这里的外地人,全都被扒了皮,血糊糊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多村民本来想报警,但最后忍了下来。
山坳里面并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但这些人却变成了这样,村民们一直认为这是守护山坳的山神嫌这些人打扰了这里的宁静,所以出手杀了这些人。
那天晚上,村民们连夜挖坑将这些外地人全都掩埋了。
当时马大明就在其中,自己的儿子马鹏飞经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他在掩埋这些人尸体的时候,一直都在寻找马鹏飞的踪迹,见没有自己的儿子,马大明在掩埋尸体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可刚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浑身是血的蹲在院子中央,背对着自己一个劲儿咿咿呀呀的轻微哭喊着。
常年生活在农村的马大明第一时间便听出这不是婴儿的哭声,而是刺猬的哭声。
这声音吓得马大明差点瘫软在地,他壮着胆子来到马鹏飞身边,发现儿子身上的血液都是衣服沾染的。
见马鹏飞如此诡异,再联想到山坳的那些扒了皮的尸体,马大明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些外地人不是被山神杀死的,而是被中邪的马鹏飞给扒皮杀死的。m.χIùmЬ.CǒM
这个想法差点没把马大明给吓死,他作势就疯狂的摇晃马鹏飞,好不容易将马鹏飞摇醒之后,却发现马鹏飞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那帮外地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马大明没有细说,而是让马鹏飞洗澡睡觉,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天还没亮,一个劲爆的消息在还没恢复平静的村子缭绕起来。
黎明时,进入后山坳给猪割草的老刘头在一处土坑里面,发现了数以百计的刺猬尸体横七竖八躺在里面。
大多数的刺猬都是被人用刀砍掉了脑袋,少部分的刺猬则如同那些外地人一样,被扒了皮,浑身是血的躺在刺猬尸堆里面。
奇怪的是,那些刺猬皮却怎么找都没有办法找到。
这样一来,村里人更为坚信那些外地人是被山神给杀死的,因为他们曾伤害过山坳里面的生灵,但只有马大明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此后的日子里,马大明过的提心吊胆,一方面担心儿子马鹏飞突然发起狂,另外一方面则怕他们连夜埋藏的尸体被人发现,到时候他们全村人都会吃官司。
提心吊胆了足有一个多月,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才让马大明放心下来。
可就在马大明刚刚松懈的那天,马鹏飞如同中了邪一样,竟然不知从哪儿抓来了一只小狗,就蹲坐在院子内将小狗吊在半空,而且还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要扒了小狗的皮毛。
这阵仗差点没把马大明给吓死,他用铁锹将马鹏飞拍在地上抱住了小狗的性命,可还没来得及将其放生,就看到马鹏飞手持匕首爬了起来,脸上露出六亲不认的表情,举起匕首就朝马大明刺了过去。
听完马大明的说词,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总结了自己的结论:“看来你孩子已经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对的,所以我无路可走,这才来求你了。”马大明说着将衣服掀开,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他腹部出现了一道还生着脓血的刀刺状伤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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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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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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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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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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