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吁了口气,拧眉道:“前辈,你虽然已经猜到了静安师父告诉我们的事情,但这东西必须我们去找,你不能参与进来,不然你的心头血可就没指望了。”
“那是自然。”老乞丐眯眼点头道:“静安还是喜欢耍小性子,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去找老鬼泪吧,我在这里守着大本营就成了。”
我虽然不让老乞丐参合,但我并不知道这百年鬼泪应该去什么地方寻找,老乞丐这一番话直接就把自己变成了甩手掌柜,让我有点无语。
拧眉看着老乞丐,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于沐之突然开口问:“老先生,我们现在一头雾水,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应该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吧,你就不能告诉我们吗?”
“静安让你们找老鬼泪,肯定得是你们亲自找到的才行,我要是说出来,那不就成了作弊吗?”老乞丐嘿嘿笑了笑,伸手朝我指了指,呲着一口黄牙道:“那小子知道老鬼泪在什么地方,你们自个找不就成了吗?”
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做梦都没想到老乞丐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我们被诓过来完全是因为老乞丐的事情,可他现在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甚至还把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让我头大如斗。
不满盯着老乞丐,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了老乞丐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所谓的百年鬼泪,必须要去怨灵众多之地,只有这种地方才会有上了年头的怨灵出现。
而这种地方也非常普遍,那就是乱葬岗。
想到这个地方后,我猛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激动道:“我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了。”
于沐之好奇望向我:“什么地方?”
那启悟也不满喊道:“大兄弟,你就别装神秘了,快点说说,没看到我们用这么好奇的眼神望着你吗?”
扫了眼二人,我吸了口气,低声道:“想要找到百年鬼泪,就应该要去年头久远的坟头,或许可以碰到一两个上了年头的怨灵。”
“原来如此。”那启悟若有所思点头道:“刚才我也想到了,可惜被你抢先说出来了。”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也真会邀功,说这种话竟然一点都不脸红。
虽然地点已经确定,但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让我犯难的问题。
我们在这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知道年头久远的坟头在什么地方,更加不知道乱葬岗在哪里。
犹豫着我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老乞丐,只要在他面前不提百年鬼泪这几个字眼,想必静安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对视之下,老乞丐眯眼问:“小伙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老乞丐啊?”
我连连点头,将自己的疑惑询问出来。
老乞丐不急不躁,轻笑道:“老乞丐我给你变个魔术,你就可以找到了。”
我没有吭声,老乞丐实力强悍,但说话却不着四六,想必是要算出百年怨灵的所在地。
那启悟并没有这么想,激动问道:“老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变魔术?”
“此魔术非彼魔术。”老乞丐故作神秘嘿嘿一笑,冲我们挑了挑眉,随手从地上拔了树根绿草,在双手的快速编织下,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便被编织了出来。
“小子,拿血来!”
老乞丐将草编蜻蜓朝我递了过来,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将血液滴在蜻蜓上面。
我也没有废话,立刻划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滴落而下,滴落在了蜻蜓上面。
“起!”
老乞丐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对准了草编蜻蜓低声一喝,蜻蜓颤抖了一下,突然煽动着翅膀,从老乞丐手心晃晃悠悠飞了起来。
我并没有太过吃惊,那启悟和于沐之却露出了震惊之色,一脸崇拜望着老乞丐。
而老乞丐也非常享受这种目光,捋着胡须一脸得意的站在我面前,还时不时冲着我挑着眉头,似乎在向我炫耀他的厉害之处。
“前辈,这样就可以找到……”我差点将百年怨灵说出来,急忙改口问:“可以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了吧?”
“自然。”老乞丐神秘道:“这只蜻蜓上面滴了你的血液,就和你心意相通,只要你心中想自己要找的东西,蜻蜓便会带你们过去的。”
“这么神奇?”那启悟感慨起来,冲着我道:“大兄弟,这可比你用纸叠出来的千纸鹤牛逼多了啊。”
“这根本就是两样不同的东西。”我拧眉回应,朝四下扫视了一圈,低声道:“行了,我们先跟着蜻蜓去找吧。”
山路难走,开车并不方便,让老乞丐就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因为这次的事情有点凶险,从车上拿出了镇灵刀和一点吃的东西,在我的冥想之下,草编蜻蜓晃晃悠悠朝前方飞了过去。
一路前行,穿过几片灌木丛后,老乞丐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草编蜻蜓依旧晃晃悠悠向前飞去,我们保持一定距离紧跟其后,越是往秦岭深处走,我确实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将我们缭绕在内。
足有一个钟头,草编蜻蜓依旧还在向前飞动,期间我们谁都没有吭声,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哎呦!”
于沐之一声惊呼传入耳中,跟着就是一缕‘噗通’的声音传来。
我顺势看了一眼,发现于沐之不知怎么回事已经趴在地上,正吃力的爬起身。
那启悟见状嘿嘿打趣笑道:“大美女,你可真够虔诚啊,都五体投地了。”
“闭嘴!”于沐之不爽白了那启悟一眼,在我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没好气踹了脚地面喊道:“刚才我走的好好的,就被绊了一脚,差点摔死我了。”
我下意识朝于沐之踹过去的看了一眼,发现在地上竖起了一根足有婴儿手腕粗细的黑色骨头。
这截骨头半截插在泥土里面,上面仅延伸了不到十公分,虽然看似平常,但让我却感觉到不是很平常。
“方不修,你怎么不说话啊?”在我失神之际,于沐之好奇询问起来。
“嗯?”回过神来,我狐疑一声,也没有回应。
仰头朝草编蜻蜓看了一眼,在我们没有前行时,悬在半空的蜻蜓也没有继续前行,就在半空拍打着翅膀等着我们。
见这草编蜻蜓确实和我心意相通,我也没有着急,而是蹲在地上细细打量了起来。
“大兄弟,有发现?”那启悟好奇来到我身边蹲了下来。
我吸了口气,指着地上那截黑色骸骨,点头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玩意儿啊,还搞得这么神秘的。”那启悟嘀咕了一声,不解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突然‘靠’了一声,用看待神经病的表情望着我问:“大兄弟,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不就是一截碳化木头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碳化木头?”我皮笑肉不笑问:“你再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在我严肃的表情下,那启悟脸上的嬉笑定格下来,再次看向那截黑色骸骨,却还是一个劲儿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于沐之细细打量了一番,似乎知道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吃惊喊道:“方不修,这是骨头?”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点头确定,更进一步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还是婴儿的骨头。”
“婴儿的骨头?”于沐之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抓着我的胳膊猛地用力,锋利的指甲差点刺入我的肌肤,疼得我呲牙咧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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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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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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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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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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