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启悟和苏锦接触的时候,被她踹了一脚从楼梯口滚了下去,使得那启悟变成了如此样子。
使劲儿吸了口气,那启悟嘴角抽了一下,痛苦望着我道:“大兄弟,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难不成那只小鬼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冷哼道:“怨灵能消耗自己的怨气来治疗苏锦,你一直以为是假的吗?”
“不是,我没有这么以为。”那启悟连连摇头:“我是真没想到苏锦会这样对我,我现在身子的疼痛还能忍受,可是心里面的疼痛却没有办法忍下来。”
“你就别矫情了。”我摇头叹息道:“从楼梯口滚下去只是受了伤却没有要命,你就庆幸去吧。”
那启悟擦了把额头,连连点头:“是啊,我一直都在想苏锦的事情,你这么一说,我才后怕了。”
“看来也是你昨晚跪了一宿的观音像起了作用,不过也没事儿,只要不死就成了。”我轻咳一声,接着道:“在你滚下楼之后,苏锦没有什么表现吗?”
“没有。”那启悟跟拨浪鼓一样摇头:“苏锦连我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回到房间里面了。”
我接着问:“那一刻你是不是觉得苏锦依旧不是之前的苏锦?”
那启悟又疯狂点头:“对啊。”
我眯起眼睛,低声道:“看来我们得找苏锦好好聊聊了。”
那启悟凑了过来:“大兄弟,什么时候找?”
“现在还不是机会,等到机会成熟,就是挑明这些事情的时候了。”我低声说完,叮嘱那启悟等伤势好点后继续盯着苏锦,只要有个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知会我。
那启悟听得是眉头直皱,哭丧着脸说他之前对苏锦还有感觉,可被苏锦踹了那么一下,现在看到苏锦都有阴影了。
我嗤之以鼻,让那启悟别胡思乱想,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爱到骨子里面去,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打退堂鼓。
听到我的说辞后,那启悟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又跟打了鸡血一样重重点头,举起拳头保证道:“大兄弟,这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不会放弃苏锦的,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为了苏锦我也要硬闯一下。”
“有魄力。”我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对那启悟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再去一趟苏锦家吧。”
“什么?”那启悟惊呼一声,很快又哭丧着脸:“大兄弟,你就不能让我缓缓吗?我还没从滚楼梯的阴影中回过神呢,你好歹让我休息休息啊。”
“别废话了。”我没好气道:“刚才你怎么说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在我苦口婆心下,那启悟也只能唉声叹气的转身离开,当来到店门口,还扭头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望着我。
我摆手催促那启悟快点过去,目送他离开之后,我才摇头轻叹笑了一声。
没有那启悟和于沐之的日子倒也过的安逸,不过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们俩,我还有点小小的想念。
于沐之忙着苏锦的稿子没时间过来,那启悟也在忙着和苏锦处关系,不过这几天没有找我,更是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想必苏锦那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况。
抿了口清茶,我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等隔壁几家店铺陆陆续续传来关门声后,我也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店门口看着左右关门回家的店主。
点头纷纷打了个招呼,准备收回目光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启悟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这几天没看到那启悟我还有点莫名的想念,准备打个招呼的时候,可是当我的手刚举起来,我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琇書蛧
此刻的那启悟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晃晃悠悠朝我走来,他的双眼无神,看起来异常呆滞,特别是他的脸,因为触碰了怨灵所依附的镇物,起初只是眉心发黑,隐隐有朝印堂扩散之势,而现在整张脸都泛着乌黑,看起来非常渗人。
这种现象根本就是我所没有料想到的,印堂发黑都是大凶之兆了,而整张脸都发黑,这是要原地爆炸的征兆啊。
更是让我错愕的是,这才短短几天时间,黑气竟然扩散的如此厉害,那启悟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那启悟身上这种症状只有像我这种懂行的人才能看明白,但饶是如此,从他身边经过的众人似乎也有所感应,纷纷绕道而行,就连经常喜欢和他打招呼的几个店主也都露出避之不及的表情。
很快那启悟便来到我近前,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浑浑噩噩从我身边走过,晃晃悠悠进入店里面。
就在刚刚跨入店门的瞬间,那启悟猛地一个哆嗦,像是如梦初醒般在店里面环视一圈,最后转身看向我喊道:“大兄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来你这里了?”
“你不来我这里还想去哪儿?”我面色凝重,朝佛像看了一眼,又看向那启悟,他脸上的黑气已经淡化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明显了。
“什么意思?”那启悟挠着脑袋,一脸的发懵。
我没有理会那启悟,而是从他身边直径走过,来到佛像前摸出三根紫香递给他道:“上香!”
“上香?”那启悟先是一愣,旋即紧张起来,忌惮看了眼佛像忙问:“大兄弟,你别瞒着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一上香准没好事儿。”
我冷哼一声,斩钉截铁道:“别废话了,让你上香你就上!”
那启悟激动望着我,好几次想要开口,但都忍了下来。
最终那启悟还是老老实实将紫香引燃,恭敬鞠躬后将紫香插入了香炉。
就在双手刚刚离开紫香的瞬间,冒着徐徐青烟的紫香齐刷刷熄灭,就好像被人用水浇灌了一样。
“我……”那启悟顿时结巴了起来,指着紫香望着我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眉头抖了抖,事情有点不好对付了。
那启悟使劲儿喘了好几口粗气,用力拍打着胸口忌惮看向熄灭的紫香:“大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又被鬼给缠上了?”
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要说那启悟被怨灵缠上了,可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怨气,可要说没有怨气,他脸都黑成了这样,不像是没有怨灵跟着。
我一言不发盯着那启悟,他面色一变再变,紧张问道:“大兄弟,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道说道啊。”
“我也不知道。”我一本正经摇头。
“你开啥玩笑呢?”那启悟紧张喊道:“你能不知道吗?你一定知道,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我被弄得有点无语,哭丧着脸道:“那启悟,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你魂魄不全。”
“啥玩意儿?”那启悟诧异叫道:“魂魄不全?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
我嘴角咧了咧:“如果你能感觉出来,那就是怪事儿了。”
那启悟用力在脸上抽了一巴掌,慌忙问:“我记得我刚才从苏锦家离开,本来想回去的,然后就来到你铺子了,难道和你说的什么魂魄不全有关系吗?”
我凝重点头:“有关系,你魂魄不全,仅存的魂魄趋势你来到我这里寻求帮助,想要搞明白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需要试试才清楚。”
那启悟不安问:“怎么试?”
我没有吭声,自顾来到香炉前,伸手从香炉内捏了一些香灰来到那启悟身前,将香灰递给他道:“吃了!”
“你让我吃这个?”那启悟不可思议,用看待神经病的目光望着我:“大兄弟,你疯了吗?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吃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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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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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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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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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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