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问道:“姚院长知道吗?”
赵先生犹豫了许久,在我质问的目光下还是点头:“知……知道。”
“方不修,这到底哪门子事?”于沐之不满嘟囔起来:“那些孩子可都是姚院长收养的弃婴,她肯定知道小颖的事情,却故意瞒着我们,她想要干什么?”
我轻笑道:“如果你和一个人的死有关系,你会大张旗鼓的讨论这个人的事情吗?”
于沐之眯起眼睛在我耳边小声问:“你是说小颖是被姚院长弄死的?”
“不能完全确定,但小颖的死和姚院长有一定的关系。”
我刚说完,赵先生手机突然响起,他接通电话应和了两声,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样,挂了电话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就匆忙朝外面冲了出去。
于沐之着急喊道:“方不修,他溜了!”
“我看到了。”
“那你还不拦住他?”于沐之说着就要冲出去。
我抓住于沐之的胳膊示意她别管赵先生的事情,拿上镇灵刀让她现在陪我去趟孤儿院。
于沐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开车载着我来到孤儿院。
一路上我一言未发,小颖将所有进入孤儿院的人当成了坏人,足以证明她在孤儿院的时候被这些外来人欺负过。
这些事情姚院长一定知道,眼下我必须赶在小颖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事情之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然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来到孤儿院门口,我们还没下车,于沐之突然疑惑了一声。
我犯难问她怎么了,于沐之皱起眉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不解说:“我刚才去你铺子的时候就看到这辆车停在马路边上,怎么又来这里了?”
“那个姓赵的?”我狐疑一声,下车后来到那辆黑色轿车车前,用手摸了一下引擎盖,上面还热着,显然刚停下来没多久。
于沐之下车后好奇问:“方不修,那个老变态来孤儿院了?”
“不知道,进去看看吧。”我下意识朝滑滑梯看去,见小颖没有再出现,便和于沐之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应该是孩子们吃早饭的时候,孤儿院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正准备朝姚院长的办公室走去时,一个护工拎着不锈钢保温桶从一间屋子出来,看到我们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走了过来:“方先生,于小姐,你们来了。”
“来了。”我点头示意,拧眉问:“姚院长呢?”
护工摇了摇头:“你们昨晚离开后,姚院长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昨晚就送到医院去了。”
“方不修……”于沐之紧张朝我看了过来。
我眯眼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吭声,得知姚院长只是受了点擦伤后,我问护工知不知道小颖的事情。
本以为可以探出一点消息出来,让我失望的是护工却连连摇头,说她和另外一名护工是半个月前才来这里的,以前的孩子她不清楚。
我略微有些失望,于沐之指着外面问:“赵先生是不是来了?”
护工一脸茫然,摇头说:“我不清楚,我一直都在餐厅给孩子们准备早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又想孩子们了,趁着没事儿过来再看看。”我笑着摇了摇头。
护工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们,确定没事儿后,说她去给生病的孩子送饭,便拎着保温桶朝宿舍方向走去。
于沐之搓着胳膊不安问:“方不修,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
我轻声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阴气了。”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于沐之狠狠瞪了我一眼,小声问:“你说姚院长从楼梯滚下去,该不会是小颖做的吧?”
“不清楚。”我摇头耸肩。
姚院长不在孤儿院,但赵先生却来到了这里,肯定有什么猫腻。
朝姚院长办公室方向奴了奴嘴,趁着护工进入宿舍给生病的孩子打饭之际,我们悄悄溜了过去。
不过当推开办公室后,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赵先生的踪影。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宿舍方向突然传来护工惊慌的喊叫声。
这声音非常突兀,还有点歇斯底里,我心叹一声不好,刚打开门就看到护工双手举的老高,脸色煞白的从一间敞开门的宿舍冲了出来。
这护工如此惊慌,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我急忙迎了过去,当来到护工身边时,她一脸惊恐指着宿舍大叫起来:“赵先生……赵先生在宿舍里面……浑身都是血!”xiumb.com
我心跳顿时加速,见于沐之过来,让她稳住护工,我就朝宿舍方向跑去。
刚来到宿舍门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就从房门口涌了出来。
眼下救人要紧,我不敢墨迹,急忙进入了宿舍。
这间宿舍一直都处于半封闭,里面空气不流通,霉味混合着血腥味充斥着鼻孔。
宿舍非常昏暗,窗帘拉的严实,里面虽然有床,但却没有被褥,而且床铺上堆着一些杂物,应该是储藏室之类的。
等适应了昏暗光线后,我看到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处,躺着的正是赵先生。
“救我……救我……”
赵先生将手探向半空,虚弱无比的向我求救。
见他没死,我长吁一口气,转身让正在安慰护工的于沐之赶紧给医院打电话,我则蹲在地上准备将赵先生搀扶起来。
他的上半身并没有一丝血渍,但下半身却被鲜血糊满,特别是裤子拉链处的血液更是非常浓稠。
“疼……”
在我的搀扶下,赵先生指着裤裆惨叫大喊,剧烈哆嗦之下,一个染满了鲜血的物件从裤腿滚落出来。
看到这物件的瞬间,我裤裆也是一凉。
这染血的东西,竟是赵先生的命根子。
赵先生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兄弟,你帮我看看我的东西还在吗?”
赵先生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我完全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不管年纪有多大,这玩意儿都是一个男人的标志,没有了这东西,心理上的痛苦要远大于肉体上的疼痛。
我吞了口唾沫,摇了摇头:“已经掉下来了。”
“完了!”赵先生痛不欲生的大声叫道:“是姚院长,是她拿了把刀砍下来了!”
“姚院长?”我眉头紧锁,姚院长昨晚就送到了医院,不可能出现在孤儿院的。
而能做出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小颖,她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的,就是她。”赵先生气血攻心,哇的一声吐了口血,愤怒喊道:“我在你店里的时候,姚院长给我打电话说事情不好了,让我赶紧过来,我过来后她就把我带到了这里,不由分说就拿着把刀朝我砍过来了!”
我话赶话问:“姚院长告诉你什么事情不好了?”
“我……哎呦……”赵先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哎呦的惨叫起来。
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暂时要不了命,我索性将他扔在地上,冷声说:“赵先生,我知道你和姚院长之间有猫腻,我劝你最好告诉我,不然下次可能是你的脑袋从肩膀上掉下来了。”
赵先生忍着剧痛皱紧眉头,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咬牙切齿喊道:“既然姚院长这个死三八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就算是坐牢,我也要看着这个臭三八死在我面前。”
我没有吭声,凭感觉,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了,而且会超乎我的想像。
在我刚想完后,赵先生便愤愤不满喊道:“我是经过朋友介绍才认识姚院长的,之所以资助这家孤儿院,是因为我朋友说过,这家孤儿院里面有很多没人要的小女孩,而且姚院长会让这些小女孩陪我们……”
“闭嘴!”赵先生还没说完,我瞬间便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怒喝一声后我愤怒的举起拳头,直接砸在他的老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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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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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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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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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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