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我大喝一声,还没动作,怨灵便发出咯咯的渗人笑声,快速朝我们冲了过来。
耳边尖叫声再次大盛,我不敢怠慢,一股脑把所有的糯米全都抛了过去,怨灵被击的连连后退,但很快又发动攻击。
“大蒜!”
大蒜这玩意儿只能让被怨灵控制的人清醒过来,眼下我也无计可施,只能把大蒜朝怨灵丢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大蒜并不能对怨灵构成任何伤害,砸在怨灵身上的时候,她只是本能躲避,见没有受伤,似乎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我们。
趁着这个空档,我大喊一声‘跑’,那个杀马特青年跟打了鸡血一样,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没有管,连滚带爬从楼梯冲了下去。
我也没有浪费时间,抓住杀马特姑娘的手腕就带着那启悟和吓傻眼的苗芳冲了下去。
“咯咯……”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
本以为怨灵会穷追不舍将我们留下来,可她并没有追过来,就站在楼梯口发出凄厉的笑声和断断续续的唱歌声。
鬼遮眼用糯米水破了,我们顺利来到一楼,趟过地上的一层臭水,冲出住院楼后,我们没有停歇,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出了医院,这才稳住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扭头朝住院楼看去,在楼顶边缘,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
月光下,女人身上的护士服散着诡异红光,在阴风下不断摇摆,旋即,她纵身跃下,我的心猛地揪紧,却看到女人凭空消失在了半空中。琇書網
“你他娘就是个孬种!”那启悟突然爆喝一声,再次将杀马特青年踹的躺在地上:“你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遇到危险连你女朋友都不管了?”
“呜呜呜……”
杀马特姑娘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脸上的浓妆早就已经被哭花,看起来比怨灵还要恐怖。
“那启悟,先回去吧。”我叹了口气,告诉姑娘谈恋爱的时候最好擦亮眼睛,以后没事儿别往这种不干净的地方跑,别丢了小命再后悔。
回到宾馆,苗芳刚进房间就将摔到稀碎的摄像机放在桌上,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
本以为她被怨灵吓破了胆子,我冲那启悟使了个眼色,可还没等安慰,苗芳就兴奋看向我们:“方哥,那哥,今天真是打开我新世界的大门了,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刚才太刺激了,你们再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我还想刺激刺激。”
我无语起来,这姑娘可真是有点受虐倾向。
怨灵在三楼杀了不少人,阴德已经损毁,为避免还有更多人受害,我必须要搞明白怨灵的怨念来源,阻止她再遭杀戮。
让苗芳利用职务之便取些母乳过来,她用诧异的神色看着我,那启悟仿佛忘了自己刚才的狼狈,打趣问:“大兄弟,看不出来,你这兴趣还挺独特的。”
我知道他们想歪了,解释说:“怨灵是怀着孩子跳楼自杀的,但她怀中并没有孩子,显然胎儿没有成为婴煞,但怀胎十月是女人都要经历的,没有母乳喂养孩子,也是怨灵的怨念来源之一,所以我要用母乳来解开怨灵的这部分怨念。”
“原来如此啊。”那启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现在已经深夜,苗芳不敢走夜路,就在宾馆又开了间房,等第二天一大早送她离开后,我和那启悟在县城转悠起来。
买了些生石灰粉,我又在菜市场卖了几斤糯米,最后找了家生鸡店订了十八个现杀的带血鸡冠,又托老板帮我找一只没有杂毛的黑狗。
回去的路上那启悟问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边走边解释,十八乃是两个极阳之数的总和,带血鸡冠更是蕴含至阳之气,将十八只鸡冠血液涂抹在辟邪黑狗四爪上,便是黑狗踏血。
让黑狗踩在生石灰粉末铺成的道路上,石灰遇水会释放热量,黑狗会在灼烧中催动怨气锁定怨灵,只要怨灵敢现身,黑狗会将怨灵撕咬至魂飞魄散。
那启悟听得是瞪大眼睛,问我这么牛逼的招数为什么现在才用。
我也只能苦笑摇头,说能和平解决尽量不用这种极端的招数,毕竟让怨灵魂飞魄散,这镇物可就成为废物了。
那启悟若有所思点头,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止住脚步,激动喊道:“大兄弟,你的追求者来了。”
“什么追求者?”我狐疑一声,顺着朝前方看了过去,见一辆陕A牌照的别克轿车停在路边,于沐之正一脸不爽的站在车后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于沐之的那一刻,我心头顿时一暖。
于沐之脸色难看,看到我们就气冲冲叫道:“方不修,那启悟,你们怎么不把手机扔了去?”
我是一头雾水,一问才知道,于沐之给我们俩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最后担心我们的安危开车过来了。
我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那启悟也是一样。
“看你们买这些东西,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于沐之哼了一声,从后备箱拿出装着镇灵刀的木盒递给我:“真不知道没有我,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话说的让我想入非非,那启悟更是起哄起来,坏笑问我是不是把铺子钥匙给了于沐之。
我也没解释,这种事情用脚后跟都能想的明白,一定是于沐之撬开了店门把镇灵刀拿出来的。
于沐之赶了一宿的路,吃了点东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她听得是不断咂舌:“这也太凶险了吧,好在你机智,不然我连你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这话说的太过晦气,我憨笑一声,一缕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那启悟起身将房门打开,苗芳拿着装满母乳的饮料瓶走了进来。
看到于沐之后,她微微一愣,在那启悟的介绍下,她殷勤的喊了声于姐姐,然后就激动起来:“方哥,那哥,我在医院问了好几个老师,你们猜猜那个怀孕护士为什么自杀的?”
我来了兴趣,那启悟却摇头晃脑说:“你直接说就是了,猜来猜去得浪费多少脑细胞啊。”
“那个护士也是个苦命人,刚来医院就被儿科主任疯狂追求,她不知道主任有家有室,一来二去就怀孕了。没想到东窗事发,被主任的老婆发现了,主任的老婆可是院长的女儿啊,为了不让自己身败名裂,主任就反咬护士一口,说是护士勾引的他。”
“真是个渣男。”于沐之代入感比较强,咬牙切齿,拳头紧攥追问道:“然后呢?”
苗芳点头接着说:“本来这件事情可以和平处理的,也不知道谁泄露的风声,医院不少人都知道了。护士整天被人指指点点说风凉话,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毁了,便在七月十四凌晨跳楼自杀了。”
七月十四是中元节,这天鬼门大开,阴气冲天,特别还是医院这种阴气本来就很重的地方。
怀有身孕的护士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自杀,怨念会将所有的阴气吸收,怨灵的怨恨会不断加强,能力也会非常强悍。
我舔着嘴唇沉声说:“如果没有猜错,那个杀了不少医生护士的医生,就是这个儿科主任吧?”
“对的,就是他。”苗芳点头如同鸡啄米:“在护士头七那天,儿科主任就跟中邪了一样,不过奇怪的是,他不是看到医生护士就杀的,好像有计划一样,就追着那几个不停砍杀。”
那启悟一脸困惑:“怎么回事儿?按理说精神病也不可能这样啊。”
“不是精神病。”我眯起眼睛,正色说:“如果没猜错,这些死掉的医生和护士,正是当初戳护士脊梁骨的人,他们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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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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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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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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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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