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不解的是,如此一个高深莫测的高人,却自甘将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隐情才是。
回到铺子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没办法睡着。
老乞丐的实力不是我能比拟的,他说的一定没错。
怪不得我在于沐之家转悠了一圈没找到可疑的镇物,敢情这血光之灾并非来自于怨灵。
胡思乱想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没等我睡醒,一缕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从床头摸出手机,连眼睛都没睁开刚摁下接听键,于沐之就惊慌喊道:“方不修,我见鬼了!”
“什么?”这一嗓子惊得我坐了起来,睡意也消失无踪,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于沐之慌慌张张说她还有五分钟就到我铺子了,然后便挂了电话。
我不敢墨迹,快速穿好衣服打开店铺,就看到于沐之面色惊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过来。
一进铺子于沐之就控制不住的要喊出来,我拦住她递过去三根香,让她先给满屋的佛像上柱香。
三根香插入香炉后,我屏息盯了许久,见没有断裂现象才长吁了一口气。
我指了指凳子说:“行了,说说怎么回事。”
于沐之也没问刚才为什么要上香,哆嗦着坐在凳子上:“方不修,我被折磨了一整夜,差点吓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抿着嘴唇,老乞丐说于沐之的血光之灾不是怨灵,现在她又被怨灵折腾,让我也摇摆起来。
“昨晚你们离开之后,我在家里面就感觉有些怪怪的,总觉得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一个人盯着我看。”于沐之惊恐看着我,猛地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冰冷异常,而且还在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我告诉她现在已经安全了,让她把所有事情都讲出来。于沐之虽然点头,可还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等情绪好点之后,这才把昨晚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于沐之感觉家里面有个人盯着她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圈,见没有找到,就觉得自己胡思乱想,没有理会打算回房间休息。
可刚回到卧室准备关上房门时,她恍惚间看到客厅中央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一幕吓了于沐之一跳,急忙打开客厅灯,那个女人又消失不见了。
她起初以为自己多想也就没有理会,可重新关灯之后,那个女人又突兀的出现了。
意识到自己见鬼了,于沐之惊呼一声,也忘了跑出去,而是反锁了房门,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她本来想给我打电话,可手机扔在了客厅,又不敢出去,只能躲在被子里面发抖。
精神紧绷了足有半个钟头,于沐之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确定那个女人没有跟进来,才松了口气。
等到神经放松之后,困意便席卷而来,很快便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可是睡到了凌晨,于沐之突然感觉胳膊和双腿关节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那个出现在客厅中披头撒发的女人正在她四肢关节上又捏又砸。
于沐之吓得想要尖叫,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而且身体也无法活动,就好像被鬼压床一样。
她只能被极度的惊恐包围,盯着女人在她关节上砸了半宿。
早上天亮之下,女人消失无踪,于沐之撑着酸疼的身子赶了过来。
于沐之确实是被怨灵折腾的,可她家里确确实实没有镇物存在,这怨灵的来历让我非常困惑。
舔着嘴巴,我安抚好于沐之的情绪,从她颈部一扫而过,发现她并没有戴那只佛像吊坠。琇書蛧
于沐之紧张解释:“我戴着项链吊坠之类的睡觉总感觉勒的慌,如果我知道昨晚会被女鬼缠上,打死我也不敢拿下来啊。”
我眯起眼睛,沉声说:“这个怨灵恐怕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于沐之瞪大了眼睛,惊慌问我什么意思。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我也没必要隐瞒,正色问:“你关节酸疼了多久了?”
于沐之惶恐问:“你是说我从前几天就被那个女鬼给缠上了?”
我点头后问她有没有看清女人的样子,于沐之急忙摇头,说那个女鬼披头撒发,看不见脸,透过头发缝隙就看到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凶狠的盯着她。
我倒吸了口寒气,正准备开口,那启悟突然一脸疲惫走了进来:“哎呦,大美女在这儿啊,这大清早的你就过来?还是昨晚就在这里啊。”
于沐之愤怒喊道:“你闭嘴!”
那启悟愣了愣神,来到我身边小声问:“大兄弟,这丫头片子怎么了?吃炸药了?”
我解释说:“被怨灵缠上了。”
那启悟靠了一声:“什么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我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你别絮絮叨叨了,对了,你来我这干什么来了?”
“昨晚我被折腾的一宿没睡,我先在你这里睡会儿。”那启悟打着哈欠,象征性安慰了两句于沐之,我来不及让他滚蛋,他已经窜到了二楼进了房间。
于沐之搓了把脸紧张问我怎么办,我思来想去最终告诉她晚上我去她家里面守着,到时候看看什么情况。
对付怨灵我只知道用七根桃木钉封住三魂七魄,其他的办法便不得而知。
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其他办法,不过想到老乞丐,他这么厉害,应该知道如何对付怨灵,要是可以请他过去,那一个照面就解决问题了。
这一整天于沐之都心事重重的坐在凳子上,等天色暗沉后,我在化觉巷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老乞丐的踪影。
想起老乞丐说他今天会来大排档吃饭,我不敢浪费时间,小跑赶了过去。
可等来到大排档一番打听,才知道老乞丐在五分钟之前就已经吃完饭离开了。
这老家伙是故意躲着我,肯定不想帮我处理这件事情。
靠人不如靠己,我也不指望老乞丐,准备离开找片桃林的时候,大排档老板突然把我喊住。
“兄弟,我刚才忙的差点都忘了,老神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老板拎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布袋子走了过来。
这只布袋脏兮兮鼓囊囊的,拿在手上分量十足,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我正准备拆开,大排档老板拦住我:“兄弟,老神仙说你晚上会有危险,必须等到危险的时候才可以打开,不然就没用了。”
老乞丐异于常人,能一言直击要害,想必也看清楚了局势,这布袋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对付怨灵的关键。
道了声谢,我打电话让于沐之过来,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那启悟也跟了过来。
那启悟一上来就喊道:“大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啊,大美女被鬼给缠住了,你竟然不喊我,就不怕我生气吗?”
我苦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你的美梦吗?”
“睡觉有大美女的命重要吗?别说睡觉了,就算我正拉着屎,也会不擦屁股就赶过来的。”
“恶心。”于沐之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在我质问的目光下,那启悟急忙摆手,说他没有招惹于沐之。
我一打听才知道我离开后于沐之就崩溃哭喊起来,那启悟被吵醒得知了她的遭遇,就一块儿过来了。
现在我们三个人已经凑齐,我紧握那只脏兮兮的布袋,心里面是底气十足。
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有老乞丐的帮助,别说是一个怨灵了,就算再来十个,我也有信心全都给干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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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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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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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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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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