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堂发黑,这可是会发生血光之灾的。
我看得目瞪口呆,于沐之冲着我鄙夷道:“方不修,你干什么呢?幸亏我躲得快,不然会被你喷一脸的。”
那启悟也跟着起哄:“就是,大兄弟,你看到大美女总不能激动的喷出来吧?”
“刚才我呛了一下。”那启悟这车开的让人措不及防,我敷衍回应,忌惮的看了眼于沐之的额头,心里面直慌慌。
她脖子上还戴着我给她的佛像吊坠,霉运理应会被压制下来,可这非但没有压下来,反而成了血光之灾了。
这里面似乎有点蹊跷。
我恢复自然,试探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哎,真是邪门了。”于沐之嘟着嘴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里忙着写陈雄的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坐在电脑前打字,从大前天开始,我醒来的时候就浑身酸疼,特别是四肢关节,就像是挨了顿揍,被人拧了一样。”
那启悟嘿的笑了起来:“谁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竟然敢打我们的大美女,你给哥说,哥给你去找场子!”
“你可拉倒吧。”于沐之揉着肩膀:“我这只是形容而已,我一个人在房间怎么可能被人揍呢?可能是我没有休息好吧。”
于沐之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休息好,这是睡觉的时候被怨灵折腾导致的。
我心知肚明,可说出来又怕她担惊受怕,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察觉问道:“陈雄家里的事情这么快就被你写出来了?”
“那是,这件事情对我的感触可是很深的,而且我发现某些人竟然连一九三七都不知道,我都觉得脸红,所以我要尽快写出来,要让更多年轻人知道这段国难历史。”于沐之非常自豪,挺直了身板还瞥了眼那启悟。
那启悟挠着后脑勺苦笑起来:“我说美女,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
于沐之哼了一声:“我不是不原谅你,而是为你感觉到悲哀。”
“明天让那启悟拿着历史书好好看看。”我止住二人的说辞:“于沐之,你写的稿子要不发我一份?让我也看看?”
“你可是专业人士,当然可以了。”她激动说完,又失落说:“不过稿子在电脑里面,我晚上就要给主编发过去了,要不去我家看看?顺便帮我改改?”
我心中一喜,正愁没借口去她家看看情况,没想到于沐之直接就抛来了这根橄榄枝。
于沐之租住在一座城中村里面,这座城中村被集体规划过,规模不小,有专门的物业管理,房子都是那种联排别墅款式,不过清一色都是五层楼。
一楼是房东居住的地方,于沐之租住在二楼,是一套八十平的两居室。
进入房间,于沐之直接便将我们带到卧室里面。
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我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想着的都是于沐之的事情。
她被明显是被怨灵给缠上了,但要命的是,我这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怨灵所依附的镇物在什么地方。
那启悟真以为我来是为了看稿子,进门后就一屁股坐在电脑前面看得认认真真,还一个劲儿的傻笑着。
为了掩饰我的目的,我问他怎么了,那启悟指着屏幕说于沐之也太能吹了,在稿子里面把她自己描写成了私家侦探,而我则成了她的助理。
我跟着乐呵了两声,一边心不在焉的听一边瞄着卧室的物件。
正当我看得入神,那启悟突然靠了一声就站了起来,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问他叫什么,那启悟却一脸不满喊道:“大兄弟,这也太磕碜了吧?你看看她在里面把我写成什么了?一遇到事情就会大声尖叫的爱哭鬼了!”
“这种稿子就要人物性格鲜明,没有你这个爱哭鬼,怎么衬托出我们的冷静呢?”
于沐之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我差点都忘了,我还有个快递没拿呢,你们先看着,我马上回来,谁要是敢修改,我就跟谁拼命!”
那启悟摆手说道:“去吧去吧,就算改也是当着你的面改,哥不会背着别人做坏事的。”
“这还差不多。”于沐之甩了甩短发,扬长而去。
正主不在,我在房间细细寻找起来。
那启悟没察觉到我的举动,翘着二郎腿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呵呵的猪叫声。
我爷爷手段了得,一个照面就可以分辨出某个物件是不是镇物。我没有他那种实力,房间的物件挨个看了个仔细,都没有发现任何古怪的东西。
寻思着我来到客厅准备看看,‘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估摸着是于沐之出门忘了拿钥匙,我装作自然将房门打开,本想笑着调侃一番,可笑容堆积起来,就看到在门口站着的不是于沐之,而是一个穿着睡裙,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脸上涂了层厚厚的粉底,白的晃眼睛,她的嘴唇很红,眼圈发黑,眼睛充血血红无比,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我顿时就愣住了,见对方凶戾的盯着我,我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正准备问她是不是来找于沐之,就看到女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冷笑,然后慢慢后退。
当女人退到楼梯口转过身时,她的脸庞依旧面对着我这边,以高难度的诡异姿势盯着我森森冷笑,鬼魅般悠悠向楼上走去。
“大兄弟,谁在外面?”那启悟突然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我吓得一个哆嗦,没好气喊道:“没谁,走错楼层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那启悟伸了个懒腰感叹起来:“这于沐之可真是看不出来,文学水平还挺了得,不过硬是把我这个堂堂七尺好男儿写成了娘炮。”
我满心都是刚才那个邪乎的女人,心不在焉说:“可能她把最真实的你写出来了。”
“你开什么玩笑?兄弟我表里如一,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没有理会,关上房门刚从那启悟身边走过,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声音惊得我猛地转过了身,就看到那启悟嘀咕一声朝房门走去。
“那启悟。”我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他扭头问我怎么了。
我眯起眼睛,最终摆手说没什么。
在他开门的时候,我直勾勾盯着房门,可是等敞开之后,出现在门外的是拎着快递箱的于沐之。
“看完了?”于沐之揉着胳膊走了进来,还问我写的怎么样。
我敷衍之后,想起刚才的女人处处透着诡异,最终还是询问出来。
于沐之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我虽然没见过,不过听房东提起过,她的命很苦,从外地来这里投奔男友,可她的男友因为欠了一屁股债就把她送进了夜总会,在里面没多久就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最后房东见她可怜,收留她住在五楼,我刚搬来时想采访一下她的传奇一生,可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门,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你给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还纳闷这个女人为什么那副妆容,敢情是精神有问题。
于沐之被怨灵缠上了,但在她家没有发现镇物存在,想必这怨灵是来自外面,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却不得而知。m.χIùmЬ.CǒM
吃了顿她做的家常菜后夜色已经降临,和那启悟走出出租楼,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身后正死死盯着我。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让我很不舒服。
为了搞明白怎么回事儿,我猛地扭头,就看到靠近楼梯口的窗户内,出现了一张阴郁的脸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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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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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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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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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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