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头雾水,虽说搞不明白是什么,但我能想得明白,这个字必然和铜镜主人的身份有所联系。
皱起眉头,我细细回想着唐朝时期,名字中带有‘鱼’字的女人信息。
“鱼玄机?”
一道灵光闪过,我脱口而出:“这是鱼幼薇的铜镜?”
老先生忌惮点头:“确实是她的。”
那启悟纳闷问:“兄弟,这俩名字是一个人?”
我应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那启悟挠着后脑勺一脸犯难问我怎么回事儿。
他这人不学无术,对这段历史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解释说:“晚唐时期,最为著名的爱情故事就是鱼幼薇和诗人温庭筠的忘年恋,不过因为温庭筠年老而鱼幼薇年幼,这段恋情还没开始便结束,最后鱼幼薇在温庭筠的撮合下,成为了状元李亿的小妾,可因为正房的强势,鱼幼薇被送进了道观,成为了人尽可夫的女人,感情受挫之下,她杀死了婢女,最终被砍头而亡。”
“这这这……”那启悟激动的结巴起来:“大兄弟,按照这个事情发展,和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一样啊。”
“对的。”我斩钉截铁说:“我早就应该想到是她了,因为温庭筠曾经抛弃过鱼幼薇,所以你想卖掉铜镜的事情被鱼幼薇知道,便开始报复你了。”
那启悟不爽喊道:“那爷我可是多情种,竟然被当成了这种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
老先生突然感叹起来:“这事情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启悟问:“老家伙,你怎么说话的?”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让他客气点,随后对老先生恭敬说:“老先生,你别跟他一般计较,鱼幼薇的事情难道不是我说的那样?”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
老先生轻叹摇头,忌惮看着铜镜,慢悠悠讲出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鱼幼薇确实爱慕着身为自己老师的温庭筠,温庭筠风流成性,一心想要攀附权贵,担心和她在一起会牵制自己的仕途发展,便以自己年迈为由,将一面铜镜送给了鱼幼薇,并且保证,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便会来娶她为妻。
天真的鱼幼薇相信了,可她不知道,这一等,就是数年。
期间,鱼幼薇夜夜望着铜镜,她还在幻想着自己爱慕的男人会考取功名归来,迎娶自己。
日复一日,她终于盼到了温庭筠归来,却并不是为了娶她,而是为了巴结状元李亿,让她成为了自己攀附权贵的工具。
曾经一句口头上的承诺,换来的却是鱼幼薇的撕心裂肺。
可为了成全温庭筠上位,鱼幼薇含泪成了李亿的小妾,没多久便被排挤到了道观中,最终纵横在无数才子书生之间。
在外人眼中,她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可只有她知道,自己满心都是那个让她情窦初开却又让她心死的男人,为解相思,她只能夜夜抱着铜镜诉说相思。
直到一位将军出现,想要将鱼幼薇占为己有,因遭拒心生怒意,便设局判鱼幼薇死刑。
行刑前一天,鱼幼薇一封血书递给温庭筠,不求免遭一死,只求临死之前,可以看一眼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可温庭筠却贪恋权贵,不想和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那天,她一身白衣跪在断头台前,望着无数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众人,却未曾发现温庭筠的身影。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死了,一滴血液滴入紧抱怀中的铜镜,就此香消玉损。
“渣男啊这是,跟陈世美一路货色!”那启悟愤愤道:“那爷我虽然也欺骗过女同胞的感情,但也都是人家提的分手,按理说我才是受害者。”
我没理他,疑惑问:“老先生,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那启悟附和问:“对啊,你该不会是那个渣男的后代吧?”
老先生老脸突然一红:“实不相瞒,我在半年前也得到过这面铜镜,在我折腾的快要死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后,以这个故事,从我手中换走了铜镜。”
“什么玩意儿?换?”那启悟震惊起来,确定问:“一个故事就把铜镜换走了?”
“那个男人好像专门为了铜镜来的,告诉我鱼玄机心有不甘,死后阴灵进入了铜镜中,但凡得到铜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老先生无奈说:“我当时被折磨惨了,就想摆脱铜镜,而且男人好像对这非常精通,我就送给他了。”
我话赶话问:“这男人长什么样子?”
“我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是他穿着一身对襟唐装,看起来很深沉,我虽然没见过,但感觉他是个狠人。”
那启悟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难不成算计那爷我的就是这个王八羔子?”
我摇头说:“时隔半年,应该不是为了算计你这么简单。”
那启悟唉声叹息一番,又重新振作起来:“想这些破事儿也没啥卵用,大兄弟,这闹鬼玩意儿的来龙去脉已经搞明白了,你应该可以解决了吧?”
“可以了。”我深吁一口气,正色道:“鱼幼薇因为斩首的那一刻因为没有看到温庭筠,使得怨念随着血泪浸入铜镜,只要让她了却生前遗愿,这面铜镜就不会再害人了。”
“怎么了却?”
我眯起眼睛:“让鱼幼薇见一面温庭筠。”
温庭筠墓地所在史书上并没有详细位置,但自古就有落叶归根一说,温庭筠祖籍山西祁县,死后有八成埋在了那里。
为了尽快让鱼幼薇和温庭筠在一起,我谢过老先生后,赶中午和那启悟驾车朝山西祁县赶去。
一路我们马不停蹄,等晚上六点钟,顺利来到目的地。
这地方本就是晚唐诗人温庭筠的老家,这里的人对温庭筠的事情了解颇多,随便拉过来一个孩子,都能说上一两句温庭筠的诗词。xǐυmь.℃òm
那启悟油嘴滑舌的功夫派上用场,又是派烟又是点火,很快便打听到温庭筠故居所在位置。
没有耽搁时间,在天黑之后,我们就来到一座地处来远镇的村子里。
来之前还以为这里灯火通明,可到了村口,才发现因为村子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村民早就搬到别的地方,整个村子乌漆嘛黑,房屋破败,宛如鬼村一般。
下了车,看着荒芜的村子,那启悟哆嗦了一下,满脸嫌弃问我接下来怎么做。
眼下我们来都已经来了,而且现在的去打扰附近村民有点不妥,就让那启悟别着急,晚上就留在车上对付一宿,明早再找人问问。
这里许久没有人住,村子聚集了不少野猫,这辆车隔音效果又不是很好,夜深后凌乱的猫叫吵得我根本就睡不着觉。
那启悟昨晚一宿未睡,加上他的心本来就大,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我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躺在座椅上翻来覆去,盯着漫漫夜空等眼皮发酸后才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阵嘶哑刺耳的野猫叫声此起彼伏的传入耳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刺骨的寒气。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后座车门竟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那面搁置在后座的铜镜,竟然不知所踪了。
“那启悟!”
我吓了一跳,使劲儿推了推依旧呼呼大睡的那启悟,下意识朝车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我的动作瞬间定格,汗毛一根根全都站了起来。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看到那面铜镜就平躺在地上,在铜镜四周,围着不下百只野猫,这些野猫各个炸毛,身子弓起尾巴翘的老高,好像受惊一般,随着铜镜的颤抖,齐刷刷发出嘹亮的刺耳叫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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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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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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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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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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