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面色惨然,她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院外跑去。
不过,她刚跑到院门口,院外就慌乱的冲进来一个妇女。
那不正是丁昌的老婆么?
“娘!出事了!出大事了!刚才我追上丁江,他非要在外边儿玩,遇到几个贼人,他们掳走丁江就跑!我没追上……”那妇女哭的泪眼婆娑,语气都焦急到极点。
那老妇面色大惊,整个人却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她双眼忽然一翻,直接就朝着后方倒去。
“娘!”惊慌的喊声从那妇女口中喊出。
老妇砰的一下,仰倒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没了声息。
妇女扑上老妇的身体,去探她的鼻息。
她脸色顿时一白,哭的几乎断了气。
“李先生……你救……快救我娘……”妇女转身要朝着我爬过来。
杨竹书却讽刺的又说了一句:“李阴阳让你们一家住凶宅,死了大儿子,小儿子被掳走,还让你们丁家家道中落,人亡不知几何,你要他救你娘?他可是送你们丁家到绝路的阎王!”妇女一下子僵在原地。
她愕然的瞪着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下一刻,她也是眼睛一翻白,直接倒了下去……
我眉头已经皱成了疙瘩。
“杨竹书,说够了吗?”我手中握着的通窍分金尺,更紧!指关节都在发白。
我一直想动手,可这车迟,他感官很是敏锐,我稍微移动一点,他就会立即动一下,刚好挡住我的方向……
车迟,是个高手,我越不过他!
若是现在斗起来,我恐怕要吃大亏!
可现在,杨竹书说的那番话,生生将丁昌老娘气死了过去……
丁家又死一人,恐怕这笔债,得记在我和杨竹书两人的身上。
“丁家的事情,差不多说够了,李阴阳,我们两人的事情,还没开始说呢!”杨竹书猛地抬起头来,他面色终于成了歇斯底里的怨毒!
“师弟,出去之后和他谈。”车迟侧头,低声说了句。
杨竹书转过身,他持着长杆朝着院外走去。
车迟冷眼看我,他同样走出院子。
我没有停顿,迈步朝着院外走去,路过那昏倒的妇女,我没有低头,一直到那老妇的尸体旁边后,我才驻足看了一眼。
隐隐的,我有种心悸感,她死不瞑目的双眼在瞪着我。
弯腰,我伸手想要盖上她的双眼。
可即便是手抚过去,她的眼睛还是闭不上……
“李阴阳,你在等什么,想换个地方逃,不敢出来吗?”“你逃不掉的,即便是你绕路走了,你都得回来!”
杨竹书冷冽的喊话声入了院子。
我站起身,不再犹疑,直接走出了院门。
结果刚下院子台阶,一道身影陡然掠至眼前,这赫然是车迟,他当头朝着我就是一禅杖劈了下来!
我横举起通窍分金尺,砰的一下,他砸中尺子。
巨大的力道,让我双臂一颤,几乎没有顶住。
杨竹书在远处,还在冰冷看我。
我低喝一声,身体猛地往上一冲,双臂推开了禅杖。
车迟后退数步,他却横着一挥禅杖,又朝着我腰间抽来!
我直接朝着右边闪过,躲开了这一击。
车迟紧随其后,又是一禅杖朝着我后脑勺敲来。
我速度没有车迟快,又是险些被他砸中。
再次闪避之后,我没有继续逃!
接连的逃,只会让我气势越来越低,一旦让车迟得手一招,恐怕我就只能在他们面前落败。
瞬间,我驻足转身。
车迟刚处于挥出禅杖,还没有余力的阶段。
我扬起通窍分金尺,朝着车迟的人中砸去!
我用的是阴面!
“李阴阳,你倒是狠厉,直接就是阴尺伤人么?!”车迟低喝一声,他忽然松开了手,放开禅杖。
再下一刻,他居然右手直接接住了通窍分金尺。
瞬间五指紧缩,他抓住了通窍分金尺的另一端。
纵然我刚才力气很大,车迟的虎口都已经裂开流血。
但他死死的握住,一点儿松开的征兆都没有。
“尺法,不止你看过,我看的时间,比你更久!”
“当日,若非那老道士柳天干,你拿得走尺法么?!”车迟话音中,终于迸发出了怒音。
我面色不变,左手探出,直接朝着车迟的脸上抓去!
他同样抬起左手,朝着我左手迎来。
啪的一声脆响,我们五指相接,车迟瞬间扣死手掌,我同时发力,两人就僵持在了原地!
我闷哼了一声,左手的剧痛,让我额头上冒汗。
通窍分金尺另一头的力道也足够大,我根本不敢丝毫放松,否则一定被夺走尺子。
"目讲僧一脉,以僧道入风水,我六岁入寺庙学艺,一十八岁,学得一身铜头铁骨,再习阴术风水,李阴阳,你这先生的确特殊,能和我走上几个回合,可你也不过如此了。”
“收你,都还不需要我师弟出手!”车迟面不改色,他冷冰冰说完这番话,右手的力气更大!并且他左手朝着前面一推。
我痛哼了一声,左手都觉得快脱臼,右手的尺子,也直接脱手而出!不过我没有慌乱。
尺子脱手的瞬间,我的手顺势朝着前方抓去!
我一把就抓住了车迟的手腕,手指顿时卡入他手腕的骨缝之中,狠狠往下一捏。
只听车迟也是一声痛哼。
他的右手瞬间脱臼,通窍分金尺落在地上,直挺挺的插入了泥面。
“李阴阳,本事不大,偏门不少!”车迟右臂扬起,直接朝着我脸上砸来!
他这一下太快,我也没反应过来。
一拳头,直接落在了我脸上!
咔嚓一声,不是我脸上骨头的声音,而是车迟手腕的脆响。
他居然借着这个气力,直接将脱臼的手掌砸了回去!我闷哼一声,被这力道打的后退数步。
我和他紧抓在一起的左手也直接松开了……
车迟左手一抓,直接就将地上的通窍分金尺抽了起来。
他眼中尽是贪婪之色,喃喃道:“通窍分金尺,哈哈哈哈!我拿到了!”
“李阴阳,受死!”
他踏步,直接朝着我追来!
我双手在腰间一摸,立即就抽出来了卜刀和接阴匕首。
就在这时,杨竹书也动了,他低声道:“师兄,他对骨头太了解,你小心,我们一起动手。”Χiυmъ.cοΜ
“我听闻过,地相堪舆,专破人骨,不能被他伤到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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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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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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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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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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