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事商量完了,陈大人自然也离开了,母妃,您手上这些糕点是?”普王说着,眼神低下,看向太妃手中端着的两盘糕点以及一壶观音茶。
“哦,母妃呐,知道你们在商量要事,但毕竟人陈大人远道而来,这路上肯定也颠簸了许久,特意命厨房准备了些可口的糕点以及一壶上好的观音茶,本想着好好招待一下,这怎么人都不见了?”
普王听闻,这才放下心来:“母妃,这事商量完了,陈大人自然也有其他事要办,肯定不能久留,您身子不适还是少走动为好。”
“哎,怎么能呢,与陈大人这一别多年也许久未见了,好不容易能说上几句,没成想这倒是慌慌忙忙变走了,早知如此,你就应当留下他们好好吃顿饭。”
“哎呀母妃,这您就放宽心吧,儿臣自然知道那些事。”普王说着,接过太妃手中的糕点随后放在一旁的桌上。
“普儿啊,最近这日子实在不太平,你这才刚回来还没个一年半载,还是少参加这些朝廷政史要好,可别到时候像那个马丞相一样被人拖累,最后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母妃,您放心吧儿,儿臣这十几年来,在边疆的日子过得不比现在舒坦,既然连边疆那痛苦难耐的日子都能熬过去,那如今这种日子又有何过不去的呢?”
“普儿,其实方才你同陈大人所说的话母妃都听到了,母妃明白你对靖王心中有气,觉得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皇位,但你看看如今这天下,靖王虽说蛮横无理,但好歹也扩大了黄埔国的疆土,免了许多地区老百姓的苦难,且若非如此,他国又怎肯停止对黄埔国的战事?”
听此,普王已不想再听下去,普王心中明白,太妃就是希望息事宁人,毕竟十几年前的事就该随着这些日子过去,但那些天埋在普王心中仇恨的种子已生根发芽,深深的扎住在普王心中,若想将其连根拔起,又谈何容易。
“母妃,即便是往日那些事我不同他斤斤计较,但他那般对母妃,我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且不说他杀害父皇,就说自其登基后,死了多少,清清白白的人,又毁掉了多少位有权有谋的大臣?即便是儿臣不动手,也自会有他人来处理!”
“母妃知道这天下还是有许多百姓对靖王不满,但你同他那是手足兄弟,既然如今这黄埔国已归于他手中,那你又何必纠缠不放?如今这日子虽说在一人之下,但也过得平平淡淡,母妃如今只想让你尽快成家立业,不愿你在参与那些纠缠纷争当中。”太妃说着,轻轻将手放在普王手上。
“母妃,儿臣明白,但有些事该做还是得做,这天底下,还不知有多少老百姓正过着苦难日子,这叫本王又如何忍心?另外,这些事母妃您就不必操心了,儿臣会自己看着办的。”
“普儿。”太妃轻轻喊了一声。
“母妃,这世上,总该有人为其做下的错事负责,老天难定,得有人而定!”
彼时,在皇宫内。
“靖王,您的身子已全然恢复了,只是这四日内,不可劳累,不可过度刺激。”沐风说着,将插在靖王身上的细针根根拔掉。
此时的靖王裸露着半身,丝发半耷拉在左肩上,右手经脉处则是被插上了一根根细针,双眼紧闭着,薄唇微抿,脸色极差。
“沐风啊,靖王这病,可能根治?”汪公公问道。
“汪公公,靖王这病离奇的很,难寻病根,如今我寻到的草药最多只能缓解表面症状,但其究根源地还是难以整治。”
听罢,汪公公不免担忧起来。
“靖王,方才在用针灸为您医治时,发现你体内还有一股紊乱的脉象,不知您最近是否吃了些不妥的东西,还是说去往了那些邪祟之地?”
“并未,怎么?本王这脉象难不成就是这病根的源头?”
“这,微臣不敢断言,待会儿微臣会在吩咐婢女为您端些汤药来喝下那汤药后,微臣再为您整治一番,倘若这脉象能够微微稳定,那也并无大碍。”
“行,最近劳烦你了。”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沐风将那些细根根根拔掉后,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靖王说道:“靖王,最近你也得注意些身子,天象凉了,也得多添些衣裳。”
“嗯,本王明白了。”
“微臣告退。”说完,沐风便转身离开。
“汪公公。”
“咱家在。”
“沐风那小子定是隐瞒了些什么,你替本王去探探他的口风。”
“隐瞒?靖王您是认为沐风并未将实情说出?”
“嗯,沐风虽说在药仙那儿学到了高超的医术,但也难免有些事不宜对本王说出,你替本王去试探试探。”
“咱家明白。”说完,汪公公便离去。wWW.ΧìǔΜЬ.CǒΜ
在汪公公离开后,靖王便穿好衣裳,随后盘腿而坐,紧接着便屏气凝神,忘却周围一切事物,渐渐的,周围一切景象忽而变得空白,随之靖王睁眼,便来到一片虚无之境。
“出来吧,本王知道你在这。”靖王说道。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雾气忽然出现在靖王身后,随之缓缓凝聚在一起。
靖王转过身去,恶狠狠的盯着那团雾气。
“怎么?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本王问你,你给本王定的期限是多久?”
听到此话,那团雾气不仅哈哈大笑,顿时,整片幻境充满了一种诡异的嘲笑声。
“哈哈哈!怎么,你这是怕死了?”
“呵,人终有一死,本王又为何会怕?”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问出这种话?当初是你与我定下契约,如今契约之期未到,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解除,你应当问问你自己,你想给自己留下多少日子!”
“呵,当初你要寻的那个人不是已经寻到了吗?又何必如此纠缠本王不放?”
“纠缠你不放?哈哈哈,可真是笑话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苦苦哀求我,即便是我寻到那人又如何?在你阳寿未尽前,咱们这契约是断断不可能解除,你也别痴心妄想!另外,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再想像往日那般寻什么江湖术士,否则下场可不仅仅是杀了几个人那么简单!”说完,那团雾气转瞬消失不见。
见此,靖王低下头,脑中又浮现出自己落魄时的场景。
“那日的雨,如今想来,竟下得那般大,那日的我,竟比现在还要狼狈不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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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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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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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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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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