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刀出门、回来,上楼敲闺女的房门,没动静,再次出门、再回来。
出发前,玉藻雄得搞清楚事情经过。
“今天出去一直跟着小熏是吧?”
“是的,师父。”
出行专车女司机、女保镖的另一重身份,玉藻雄的弟子。
“发生了什么?”
对面把停车场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师父,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立川小姐和上原少爷不像是那种关系,熏的反应有点大了。”
“嗯。”
玉藻雄,默默地把刀放了回去。
关于打败、师父的约定,玉藻雄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就在现场。
不过当时他尽想着打立川英二的脸,忘记了立川家的小丫头对剑道的偏执。
也就是说,立川樱缠上上原哲,归根结底是他这个老父亲造成的。
那这还飘什么飘,要出大事了啊这是!
上原哲的人品,玉藻雄丝毫不怀疑,为了自证清白,他一定会卖掉自己。xǐυmь.℃òm
熏大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那么伤心,罪魁祸首是亲生父亲……
大佬雄的额头开始冒汗,“我现在去补救还来得及吗?……”
玉藻雄一溜烟跑上楼,刚准备再敲门,便见换上剑道服的女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一个冷漠,一个略显慌张。
玉藻雄嘿笑说:“小熏啊,你和上原哲……”
剑道少女玉藻熏直接打断,“头桑,我不认识那个人,我要去练剑了,请让一下。”
这是还没有和好?
玉藻雄莫名的有点小感动。
他告诉上原哲东京发生的事,换上原哲去踢馆。
为了增加踢馆的效果,他坑了那小子一把。
霓虹剑豪在此,那小子除了嘴上回了几句,无可奈何。
约定、老师,上好的报复机会,玉藻雄以为上原哲会在第一时间卖掉自己。
万万没想到,他宁可自己憋屈也要守住秘密。
“那个臭小子,有时候还是靠谱的......”
想到这儿,玉藻雄跟上了宝贝闺女的脚步。
......
地下剑道馆。
飘飞的高马尾,凶猛呼啸的木剑。
剑道少女玉藻熏在那里做着基础练习,明显用力过猛的练习。
老父亲玉藻雄坐旁边看,一边心疼,还有点自责。
没有哪家父亲会把女婿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虽然上原哲还不是玉藻家的女婿,可小熏喜欢他,一定程度上玉藻雄也认可了他。
“早知道就换一家剑道馆踢了。”
大佬雄看了看。
“上原哲怎么还不来?”
大佬雄的想法是先等臭小子过来,两人商量好对策再行动。
一拍脑门儿。
玉藻雄想起来了,“那小子知道立川樱是立川英二的女儿,不敢糊弄,立川家的小丫头是个剑痴,很难缠的,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此时,剑馆之中,熏的一张娇俏的鹅蛋脸已是通红。
有情绪就该发泄出来。
熏来这里也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愤怒。
可她没有喊出来,除了在车上哭过两声,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这让玉藻雄十分的担心。
“滴”~
玉藻雄给上原哲发信息,问他在哪儿,石沉大海。
“个臭小子,是打算让我帮他摆平?”
玉藻雄带上原哲去的川崎剑道馆,依照常理,出了问题他跑不了。
一二三,“呼”!
一二三,“呼”!
玉藻雄只见女儿红着一双眼睛胡乱挥剑,终于忍不住了。
“哒”的一声。
玉藻雄握住了木剑。
熏依旧不说话,想要把剑抽回来,那只粗糙的大手纹丝不动。
“头桑,麻烦放开。”熏冷冷清清地说。
玉藻雄说:“小熏,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玉藻熏:“您也被那家伙说服,然后来劝我了对吗?”
回房期间,熏收到了竹鹤婆婆的信息。
对婆婆,熏无比的尊敬,不过婆婆说的那些话她不认同。
竹鹤婆婆说上原哲年轻不懂事,有时候可能会非常的过分,但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关于机会,熏给过某人许多许多次,某人经常气她、欺负她,熏从没较过真。
不过!
涉及原则问题,玉藻熏不原谅,一次都不行!
咳咳咳。
这其实也是误会。
上原竹鹤找小熏聊天很日常,没几句便发现了异常,又以最快的速度锁定是“两个孙媳妇”的问题,就有点慌。
而熏少女说的是上原哲与立川家的立川樱。
两人的脑电波便一直没对上。
玉藻雄:ɿ(。・ɜ・)ɾⓌⓗⓐⓣ?
现在变成三个人对不上信号了。
不过看起来,上原哲是真的没有出卖他,找帮手都绕过了他。
这分明是不想把他卷入这一轮的“矛盾”当中。
玉藻雄闭上眼,叹了口气,“其实……其实是我带上原哲去的川崎剑道馆,立川樱是那里代理馆长。”
起因是熏从东京归来变得奇怪,上原哲找未来岳父求助,玉藻雄同意了,条件是第二天代表玉藻家比试剑道。
“打赢了我们就走了,我是全程观战,所以我能保证上原哲和立川家的丫头没有关系。”
玉藻熏:“……”
没有......关系?
上原哲打败了立川家的立川樱,后者便来学习前者的剑道,就这么简单。
“头!桑!”
熏少女娇喝一声,松开剑柄,转身就走。
“真是的,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父亲!”
一路跑回房间,熏拿起手机,蓦然发现自己已经把某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重新拉回来,拨打过去,关机。
关机?
他居然关机了。
“他瞒着我还有理啦?!”
既然是误会,熏少女便打算回去找上原哲,现在不回了,那种家伙晾他几天才好。
熏白生气、白哭、白伤心了吗?
如果他早点说,何至于产生误会。
“没错,哼。”
“我把你拉黑,你不会来找我解释吗?”
“让婆婆来劝我,又让头桑告诉我真相,怎么,还要向你道歉?”
不可能。
不存在的。
上原哲不重视她,她现在很生气。
“头桑!”
正准备溜出家门的玉藻雄被喊住。
“告诉我,为什么要带上原哲去剑道馆,不然我就告诉妈妈,说你又去剑馆鬼混!”
玉藻家为什么有两座私人剑道馆?
因为玉藻雄答应过妻子,再不去剑馆鬼混。
一位大剑豪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谁让玉藻雄在家庭与剑道之间选择了前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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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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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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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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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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