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区域之中,充斥的全都是这种庄严和神圣。
而我轻轻的转头。又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张面孔上面的色彩明显要比木头人丰富许多,因为这似乎是用泥土做的,并且上了鲜艳的颜色。
这是我在荆棘林里面的神庙之中看到过的神像。只是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这东西的五官无比模糊,而这一次再看这东西。感觉明显要好了很多。
不过能够清晰的看到五官之后。这东西却更加让我感到惊讶。因为这个泥人的脸上,似乎带着我所能够想到的所有的情感。
我能在这东西的脸上看到愤怒,看到悲伤。看到喜悦。看到疯狂。能够看到丑恶,看到善良。
因为这张脸的颜色太多了,每当结合不同的颜色来看。就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明明只有一张脸,但是却能够彰显出如此神奇的元素。这让我的心中无比的惊讶。
我觉得做出这个法相的人。一定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吧。
神灵的法相。原本就是人们根据神灵的传说,还有自己的想象构思出来的,因为神灵原本就是缥缈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能够看见的。
我相信神灵的存在,因为我在用的。就是神灵的力量。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跟真正的神灵有这样的接触。
而神灵的力量。现在也在我的身上呈现出来。
这泥像跟木头人相比,少了几分威严,但是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增添了很多神奇的元素。
我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一眼,我的身体就是一个踉跄,好像精神都要被融化了一样。
但是再看一眼,却感觉没什么,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至少相对于刚才的两个来说,会觉得有些可笑。
这一尊神像,恩,应该可以称之为神像吧,是一个稻草人,跟我的身高差不多,还穿着一身破衣服的稻草人,而且这个稻草人只是具备一个人的形状,甚至连人的五官都没有,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就好像是在稻田之中赶走飞鸟的稻草人一样,而且稻草人脆弱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样……
这样的东西难道也能够称之为是三尊神灵之中的一员么?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带着一种惊讶的态度,继续朝着面前的东西看过去,不过,仔细想想,这东西此时既然能够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自然就没有此时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刚才我看到这东西第一眼的时候,精神都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要被整个吞噬了一般。
没有木头人的威严,没有泥人的神秘,却有着一种虚幻的感觉,让人有种虚无感,刚才就是这种虚无感,险些将我吞噬了,就是因为这东西太普通了,表现的这么平淡无奇,所以才能够展现出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此时这东西虽然就站在我的面前,但是却让我有种模糊的感觉,我好像看不到这东西的存在……虽然普通,但是却不平凡,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上面挪开,生怕自己的精神真的会被吞噬,木人,泥人,草人。
三尊特别的神像,各不相同,全都能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都已经颠覆了,这些全都是最开始的神灵法相,在村子之中供奉着,但是后来,这些全都被毁灭了,稻草人是怎么消逝的我不知道,在被火焰焚烧之前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木头人一直在村口的石碑镇压邪术之力,在慢慢的衰弱之后,邪术之力也慢慢变得强大,随后,木头人连带着墓碑,就被邪术之力慢慢的摧毁了。
而且木头人的力量很神奇,好像能够传播一样,播种,发芽,我的身上有他的力量,已经毁掉的小木头人身上也有他的力量,而镇压泥人的棺材之中的木头人,也有着他的力量,正是有人借用了他的力量,做成了法相的尸体,将泥人镇压,然后泥人才会慢慢的毁灭,三尊神灵,现在只剩下微弱的光芒还没有消逝,还在慢慢的升腾着。
我不得不为这些力量感到惋惜,明明是那么强大的力量,镇守一方,却被一群疯狂的人,折磨成了这样样子,这也算得上是神灵的一种悲哀吧,正在我想着的时候,突然,这三座神像的身上,传来了三道细微的声响,这三道声响各不相同,却全都饱经沧桑……
“永恒……”xǐυmь.℃òm
“变化……”
“虚空……”
三个不同的声音,三种莫名的情绪,却表明了三种不同的力量,这些神灵的法相,在诉说着什么,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三个词,是什么意思?这其中的意思应该很直接,我很快意识到,他们所说的,是他们身上代表的力量。
木头人代表的是永恒,永远的恒定,永远的凝固,永不动摇,这称之为永恒,正是因为永恒,木头人的力量才能够做到生生不息,也正是因为永恒,才能够将那邪术之力镇压这么长时间,因为不可动摇,不会轻易的撼动,即便是只剩下一丁点的火焰,也要重新燃烧起来,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永恒。
泥人代表的是变化,变化这两个字,从他的脸上就能够呈现出来,千变万化,在阴阳之中变化,也在天地之中变化,没有固定的情绪,也没有固定的形态,所以法相才是那副色彩斑斓的样子,就是指的未知。
最后一个稻草人,正如我猜想的一样,这东西代表的是虚空,虚空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虚无缥缈,空灵无踪,称之为虚空,就如稻草人的样子一样,普通,普通的让人不会去多看一眼,而其实蕴含着神秘的气息。
三种不同的力量,连接在了一起,相互循环着,很奇怪的一个组合。
木人,草人,泥人,说不上哪一个最为强大,每一种力量,都有自身的诠释方式,都有自身的神秘之处。
就在我正在琢磨这三种力量的时候,突然,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现实的世界。
刚才自己的这个状态,算不上是神游,真要说的话,就是这些神灵的力量,想要给我传递什么信息。
或者,他们是想要让我记住他们,我曾经听说,人的精神,是神灵存活的另一种状态。
传说之中,有一种神灵,能够以人的精神作为生命的源泉,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他们的样子,还能够想起他们,这个神灵就不会消逝。
就不会彻底的消亡,这三个神灵,是不是也想要让我记住他们?想要让我将他们的样子烙印在脑海之中?
书中看到的东西,真假参半,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谁都说不好,所以这种情况,也只能作为自己的一种猜测而已。
现在我已经回到了真实的世界,看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玲玲还在一边坐着,可能是因为太无聊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心中一股歉意油然而生,急忙过去拉着玲玲: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儿的姐姐,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我们要连夜赶路么?”
玲玲冲着我笑了一下,问道。
此时村子之中一片幽静,只有一阵阵的风声,甚至连虫子野兽的叫声都听不到,因为此时的村子之中,已经没有这些东西了。
这样一个死寂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也没有住的地方了,现在就只能连夜赶路。
今天虽然耽误了很长时间,但是着实是有不少的收获,非常巨大的收获,此时我带着玲玲,在夜色之中前进。
此时夜色朦胧,而老牛村的火光,在这里看的也是非常的清晰,那一道道的火光,跳动着,将云彩映射成了红色。
此时我和玲玲的体力全都非常的惊人,也就是说,即便是现在直接去老牛村,即便是今天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我也不会感觉到疲惫。
我们两个的速度很快,等到两个人到了老牛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此时村子之中的火焰仍然是十分的汹涌。
三个神灵,三道线,三次杀戮,三次焚烧,这一切是惊人的相似,甚至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人生就仿佛戏剧一般,就好像是被人安排,刻画出来的,但是却又让人猜不透,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转折,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
火焰并没有弥漫到村口,只是一直蔓延到刘清家的位置,我们小心的绕过了燃烧的火焰,着实是绕了好大的一个圈,此时一辆农用车停在那里,车上是我们收拾好的东西,行李什么的。
这车早就已经坏了,只是暂时用来放东西而已,等到这场火焰过后,这辆车,或许能够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吧。
一个村子就这么消失了,这种事情不管让谁说,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样的事情却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就连鸠占鹊巢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发生,更不要说一个村子的消失了,很多事情,都已经变得不再奇怪了。
此时我带着行李,背对着身后的火焰,渐行渐远,终于要离开这个村子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从村子之中逃离出去,没想到,此时终于离开了,心中却带着几分悲凉。
真的要彻底的离开这里了,但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却会如同烙印一样,永远的刻画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知道,这些事情,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我也知道,此时的一切,并没有结束。
看上去尘埃落定,实际上,暗流涌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歇,永远都没有所谓的休止。
我也知道,更大的危险还在等待着我,那危险的眼睛,还在觊觎着我,将我当成刚刚成熟的可口果实。
有些人,必须要死,有些东西,必须要消失,不然的话,带给我的就是永无休止的恐慌和担忧。
我想要宁静的生活,想要享受一个正常人应有的乐趣,所以……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中呈现出了一股冰冷,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身上的匕首。
我和玲玲带着行李,就这么走着,我觉得经历了这些蜕变之后,我的心性也是变了,我知道,有些人不值得同情和怜悯。
王老神仙不管有着怎样悲惨的过去和遭遇,我替他感到惋惜,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他杀戮的理由。
再见到王老神仙,必然是生死之争。
养父刘清他们为了坚持自己做的事情,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不惜如此的杀戮,身化修罗,刘清更是不惜背负罪孽和上苍的惩罚。
我又有什么理由,如此的犹豫呢?
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跟玲玲默默的走着,一直走到了天亮,才终于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
玲玲的身上还是有不少钱的,都是在村民们死去之后,从村民们家里找出来的,还有一些我攒下来的钱,这些钱应该足够我们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还有玲玲这些年吃的,有自己家院子里面种植的一些东西,也有从村民们的粮仓搜刮出来的东西。
刘清家所在的地理位置很独特,村子之中都被死气环绕,刘清家里却还能长出一些东西,不过也是少得可怜。
不过也正是因为死气浓重,所以村民们粮仓之中存储的作物竟然能够保存这么长时间,也很是难得啊……
毕竟村民们人都已经死了,钱财粮食都已经是身外之物,没必要在乎那么多,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我的意思是努力的赚钱攒钱,以后送玲玲去市里上学。
现在得到了这样的一笔钱,上学的计划,却泡汤了……
世事难料,只能说造化弄人,我跟玲玲终于走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子。
几年的时间,外面的变化太大了,原本我就没怎么出去过,没见过什么世面,此时到了别的村子,更是如同原始人一样,对一切都是懵懂。
明明只是农村,外面却全都是瓷砖和大瓦房,如果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全都死去了,会不会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根据档案之中的记载和周围村子的传说,老牛村和枯邸村的人,全都已经搬走了,官方的说法是因为疾病,而谣传的说法,是因为闹鬼。
那满地的尸骨,没有人看到,但是既然没有人到老牛村去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传呢?
这暗中自然是有人操控的,有些事情,是阴阳玄术做不到的,只有权力和能力才能够解决,这一点,我心中也清楚。
玲玲给了我一个地址,这是三年前鬼叔给她的地址,我则在村子之中找了一个村民,让他帮忙开车送我去市里。
他开的是一辆四轮的面包车,这在过去,在我们村的时候,也是相当稀奇的东西了,不过现在这东西好像并不稀奇。
正好是个顺风车,而且我也给了相应的报酬,这个村民虽然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们,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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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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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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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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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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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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