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她主动跟他说这些,狗勾会激动得往她身上扑,恨不得嗷呜出来,可爱到不行,但今天诺诺有些反常。
提结婚……他不开心吗。
怎么反倒难过了似的。
喻瑶想问的时候,容野搂着她说:“……做梦都想跟瑶瑶结婚,不能办很小的婚礼,我的女明星,要特别风光,让别人都羡慕,谁也不敢嘲笑你。”
他很有钱了,瑶瑶喜欢的他都能堆到她面前。
也不需要辛苦存钱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再大的他也给得起。
婚礼不用节省,在海岛在古堡,只要她能高兴,哪里都是她的。
他却不是她想要结婚的那个人了。
诺诺的爱澄净明亮。
但他的爱……阴暗,扭曲,压抑,偏激,山崩海啸,对她来说都是负担和危险。
容野这一句话打消了喻瑶的不安,搞半天她家诺崽这是纠结自己不够体面,怕给她丢脸。
她柔软手指顺着他的发梢:“诺诺天底下最好,谁敢笑我,打断他狗腿。”
喻瑶休息的时间有限,抓紧换了身衣服,容野陪她返回片场。
走之前他状似无意拉开窗帘,视线扫过外面,元洛和江淮受刺激掉下去之后,已经隐匿起来,没给他惹麻烦,手机上有两人发来的信息,他看完删掉,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到片场时,正在拍男主角后期做了医生的戏份,年轻男演员穿着白大褂走进镜头里,身高腿长的还真有点帅,喻瑶发誓,她就只多看了一眼而已。
容野的注意力完全在喻瑶身上,见状抿了下薄唇,眸色转暗,趁着喻瑶去拍戏,让人暗地里送来一套合他尺码的衬衫西装裤加医生制服。
……他心太窄,瑶瑶分给别人的,一眼他也不想接受。
喻瑶在拍戏途中精神投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导演喊卡,那种属于诺诺的,对她铺天盖地的包裹感就非常明显,她不需要抬眼去找,都能准确无误地定位到他在哪。
他目光犹如有实质,又沉又贪恋地凝在她身上,看得她耳根忍不住发热。
诺诺本来就爱黏她,她习惯并且享受,但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从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开始,他好像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有时候一个眼神对接,他就那么定定地看她,像是把每分钟都当成世界末日在过。
喻瑶摇摇头,是她想得太复杂了……
诺诺只是安全感还不够强,她给的爱还不够多。
喻瑶的戏份就快要杀青,晚上回酒店比较早,她惦念着之前答应男朋友要睡他的事,心里简直长了野草,挠的人坐立难安。
到房间门口,根本用不着她说,身后热烫的身体紧挨着她,在她开门那瞬间就黏哒哒挤进她房里,争分夺秒地抱住她。
喻瑶纵容地抚着他的背,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了。
脚步错乱间,喻瑶手机连续震了两下,她晃眼瞄到好像是导演的微信,怕是剧组有什么事,艰难地从容野怀里抽出手,解锁了屏幕。
是两段语音。
她没多想,顺手点开,导演做了贼似的低声响起。
“上回在鬼屋监控室,你不是想知道容野小时候的心理疾病被谁治疗过嘛,我最近还真上心帮你深入打听了。”
“听说是……一个当时挺有名的心理团队,主治医生姓程,是个大美人,去治疗的小孩儿是她女儿,只能知道这么多了,再私密的我实在是够不上。”
喻瑶怔住,一时没察觉到搂着她的那双手臂有多炙硬。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证明她那个荒唐的猜测是真的,当年小恶魔一样的病人确实是容野,两年的时间她都没能感化他一丁点,长大了他却三番两次为难她,看来是那时候对她怀恨在心,到现在还没忘?!
喻瑶渐渐回神,才意识到耳畔的呼吸又烫又重,她勾着恋人的手解释:“就是……‘容野是狗’的那个容野,害我落水的也是他,只是我没想到我们小时候还有渊源。”
容野垂着头,咬住她颈边,低低问:“那么讨厌他?”
喻瑶想起最后一次跟小恶魔见面,临别时他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这么多年了,明明她连他长相都没看清过,可始终忘不掉那一瞬的悲伤,她倒不是讨厌,只是……
算了,诺诺太在意,会吃醋,这些缥缈的,她还不如不说。
喻瑶顺着点头:“我治疗他两年,我们一句话没说过,最后失败的那天,他弄伤我,你看——”
她露出肩颈处一道很浅的伤痕,像朵桃花的碎瓣:“还没褪掉,给女孩子留疤,简直不共戴天之仇。”
“谁知道他长大了坏得更彻底,仗着身份随便压人,恶名大到连娱乐圈都有耳闻,把我害那么惨。”
想起没戏拍的那段日子,加之落水和他们盯上诺诺的仇怨,喻瑶不免真情实感总结:“提起容野俩字我就生气,再也不想看见他。”
容野薄薄的眼帘灼热,执拗缠着她问:“如果是……他喜欢你呢。”
喻瑶从不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回想自己诸多的亲身经历,她愣了片刻,好笑地揉揉他的脸。
“不可能。”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那种表现?就算是真的,也未免可怕了点。”
“正常的喜欢,应该是像你——”
“直接,坦率,热情,拿心交付。”
“容野要是用这样的方式喜欢我,那只能趁早打跑他。”
有些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在喻瑶担心地以为他是不是在暗自别扭时,容野笑得和平常一样乖,语调奶甜:“嗯,我给瑶瑶打跑他。”
“不想说他,忘掉他……”他低哑地磨着她耳廓,“瑶瑶要我。”
喻瑶穿了大半天戏服,必须要去洗澡,以为狗勾会缠人地跟进来,难得他倒是安分,她自己洗好,包着浴巾钻进被子,有点难为情地盖住半张脸。
等了十几分钟,水声停止之后,再从浴室出来的人,让她猛地睁大眼睛,呼吸凝固。
酒店的灯不算亮,追光一样的灯束照下来,打在年轻男人长至膝弯的白大褂上。
他制服平整得一丝不苟,里面是系紧所有纽扣的白衬衫,紧窄领口束缚着他修长的脖颈和起伏喉结,长褂以下,深黑裤管包裹住一双笔直长腿。
喻瑶攥着被子,气血急速上涌。
这什么!
这是她不花钱就能看到的画面吗!
到底谁教他的!他怎么能无师自通玩这么大!有考虑过她这个纯情少女刚开.荤的承受力吗?!
容野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双手陷进凌乱的被子里,一脸纯然靠近她。
“瑶瑶……”他嗓子含砂,“我才是你的医生,不要看别人,看我好不好。”
喻瑶这么近距离地望着他,能清楚看到他额发还在湿漉漉地滴水,绮丽眉眼至纯至净,反而生出了某种勾人堕落的妖气。
他领口太紧了,喉结滚动得有些艰涩,明明禁欲,却比脱了更蛊惑。
“好紧……”容野低头,跟喻瑶的唇只隔一线,用她最爱的小狗语气,无措似的求她,“瑶瑶救我,给我解开。”
喻瑶暗骂自己没见过世面,手都在轻颤,有些粗暴地扯开他衣领,裹着被子坐起来,翻身把他压到下面。
容野仰躺在床上,医生袍散乱,衬衫也开了,唇红齿白,乖懵无辜地凝视她:“我上网学过了,睡这个词,原来还有别的替代……”
“瑶瑶上.我。”
“瑶瑶……跟我做.爱。”
喻瑶再受得了就不是个人,她把他推到枕头上,明知他耳朵敏感,还是去凶狠撩拨,她听见他低闷涣散的呼吸,不禁稍稍抬起头。
容野直勾勾看着她,瞳仁里光芒明灭,他转了转头,把另一侧浅白标致的耳朵也给她,沙哑地求:“老婆,快一点,这边也要。”
他弯着嘴角:“嘴唇也要。”
喻瑶被逼疯,今天不把他生吞活剖她白当了这么久的主人和女朋友。
体温灼烈交融,揉皱的被子落到地板上,喻瑶被一双烫人的手托起,主动权在她意乱情迷时易主,她肩颈处那块小桃花瓣一样的伤痕被唇舌重重吮住。
迷蒙里,有人行为疯狂,沉哑地反复喃喃:“喜欢你,他这一辈子……只喜欢你。”
-
《梦境山》喻瑶拍的只是一个单元,总体戏份不算太多,两天后她正式杀青,仪式搞得轰轰烈烈,剧组给她准备了蛋糕,她拉着容野的手一起切。
同一天,《阴婚》正片上线,喻瑶没时间去看,但手机上的电话信息已经要爆了,她抽空刷了下微博,被各种自来水刷屏,营销号也截了数据一小时一报,甚至带上了热搜话题,“喻瑶的时代回来了。”
就这气氛下,还有一大批人孜孜不倦来讥讽她的感情,生怕她飞太高。
喻瑶卷起袖子,见一个回复一个。
“事业起飞,感情白痴。”
——“我们很正常,白痴竟是你自己。”
“下次采访,请记者们问问喻瑶,找个傻子男朋友究竟是什么体验。”
——“你先自问,做个傻子是什么体验。”
“一想到喻瑶是个跟失智患者谈恋爱的白痴恋爱脑,我就不想看她的电影了。”
——“挺好,反正你也看不懂。”
喻瑶出了几口恶气,微博一关,也不管别人怎么发散,开始考虑她手头上已经拿到的几个新片约。
她心里倾向一部下个月就能开机的双女主谍战片,剧本好人设好,导演知名,团队也够水准,就是时间有点急。
但她家诺崽能每天跟组,从早到晚陪着她,她完全可以无缝拍戏拼命赚钱。
恋人近在咫尺,去哪都是约会。
谍战片的片约是通过《梦境山》导演帮忙牵线的,杀青仪式结束后,导演私下找到她说:“赵导名气比我大,我跟他也算不上太熟,他主动找我问起你的,这次机会很好,你把握住。”
“双女主的另一个已经定了,就差你,挺赶的,”他说,“刚赵导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在星云斋有个私人饭局,他想让你过去面谈,带上你男朋友。”
喻瑶皱了下眉。
星云斋是京城有名的会员制餐厅,一般圈子里想刷逼格,都去那吃,按说面谈很正常,吃饭也没什么,但特意强调带着诺诺,未免有些奇怪。
导演安慰道:“我猜他们也是八卦,想见见家属呗,人不多,就赵导,加上两个投资人,你们去吧,别错过。”
喻瑶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让带男朋友,应该证明是个光明正大的饭局。
她跟容野说:“诺诺,晚上陪我去吃顿饭,见见下部电影的导演和投资商。”
容野略弯下腰,亲亲她鼻尖:“好,我想给瑶瑶买裙子。”
喻瑶笑着点了下头,去见外人,是该打扮打扮,尤其她家男朋友,长这么帅,好不容易拉出去亮相,衣服必须衬得起他的脸。琇書蛧
下午在商场采购完,喻瑶挤进更衣室,亲手给容野换上她选的西装,她歪着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两圈,咬着红唇满脑子坏事。
完蛋了,她被小色狗带的,见他西装革履就想扒。
果然禁欲系的最情.色,西装衬衣,领口扣紧的这种最诱人。
容野俯身抚着她裙角,听她讲起晚上私宴,狭长眼尾凝起两抹厉色。
晚上七点半,喻瑶和容野抵达星云斋,三楼停云阁套间。
两个服务生推动对开雕花门,里面正笑着的三个男人同时转过头,俱是一愣。
一个赵姓导演年过四十,两个份额最大的投资商年轻些,三十出头,都算是资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平常没少投资影视剧,被拍到约见女明星的次数也不少。
他们见过的演员艺人多不胜数,但开门这刻,还是恍了神。
喻瑶穿着一条墨绿刺绣长裙,妥帖地勾勒纤细身形,又丝毫不显暴露,墨一样的长发随意垂在身后,一张过分出彩的脸清冷妖冶融合,半点不矛盾。
她雪白手腕挽着的男人……
就是那个被传得如火如荼的失智白痴。
相貌称得上绝色,只是目光单纯,确实是个傻的,活该被踩着。
赵导招了下手:“喻瑶,过来跟梁总江总问好。”
喻瑶也不动声色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许诺。”
赵导见她不上道,脸色微沉:“坐吧。”
一张圆桌七八个座位,喻瑶坐在跟三人有距离的空位上,容野垂眸,温良无害地攥住她手,坐在她身边。
开头的寒暄千篇一律,喻瑶听完几句,再确定了梁总江总就是屡次被狗仔拍到私会女星的那两位所谓大佬,心里已经提高了警惕。
“喻瑶,别光说不动,敬梁总江总一杯。”
喻瑶刚要张口,容野抬了抬被倒满的酒杯,端的是诺诺那张乖纯面容:“瑶瑶不能喝酒,我替她。”
赵导没了笑意,梁总江总反而倒笑得轻蔑起来,也不装了。
“喻瑶,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最多算是刚翻身,一个网络电影的糊咖而已,上面还担着容二少指不定哪天再搞你一次的风险,今天让你坐在这儿,是给你脸了。”
“就算你外公程怀森在,我也照说不误,程家在我眼里不算个什么,何况你们还断绝关系了,喻瑶,出来混圈,哪能没个靠山,你路走得也不易,不如各取所需嘛。”
“知不知道为什么让你带男朋友?因为想帮他见见世面。”
梁总摇晃着杯子,放肆打量喻瑶:“你也好好看看,圈子里就是这么残酷,一个当助理的傻子,就得眼睁睁瞧着你靠别人走红。”
他甩出一份合约,一张支票,扔到喻瑶面前:“院线大制作,双女主之一,拍了就拿奖翻身,跪求都求不来,你陪我和江总尽兴了,钱和片子都是你的,随时签约进组。”
喻瑶牙关咬紧,随手拾起个瓷碗,就要往餐桌中间砸。
去他奶奶的!
容野一把握住她手腕,指骨捏紧,撩起眼帘:“瑶瑶,会弄伤手。”
他话音刚落,仿佛是精密推进的仪器,门一秒不差地被敲响,服务生进来,恭恭敬敬说:“喻小姐,前厅有熟人找您。”
喻瑶胸口还在起伏,拧眉回过头:“找我?”
“是,”服务生笃定地说,“对方说看到您了,有急事,务必请您去见一面,前厅是开放空间,不必担心。”
喻瑶抓着容野臂弯:“我们走,没必要再废话!”
桌上三个男人都在冷笑,梁总道:“喻瑶,这么不识抬举,你走出这个门,其他电影也别想拍。”
容野听话跟随喻瑶起身,护着她走出套间,几步之后,他抚着她的背低低说:“瑶瑶别生气,我想用这里的洗手间,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找你。”
服务生也在催促,喻瑶只得点头,怪自己让诺诺目睹了圈子里这么恶心的一面:“我在前厅等你。”
喻瑶被带着转过拐角,脚步声渐远。
容野站在原地,等她彻底离开,才略微动了动颈骨,简单动作间,从头到脚的一层无害奶色被撕扯一空,另一个他从对喻瑶的伪装里不疾不徐踏出来,他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转身回去。
套间的门没关严,里面不堪入耳的对话从缝隙间传出来。
门外服务生的腰弯到脸对着地毯,紧张得不敢吭声,替容野把门打开,再恭顺关紧。
席间三个男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闭上嘴,梁总看清来人是谁,想骂句脏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生硬卡在嗓子边。
套间面积不小,此刻却仿佛被抽空了氧气,只剩下窒息。
人还是那个人,但眨眼之间,他眉宇间的纯真荡然无存,只剩下让人不寒而栗的悚然压迫感,被他目光很淡地扫过,皮肉要生生脱掉一层。
容野走向刚才喻瑶坐过的位置,那里还丢着合约书和支票。
他浅红的唇上翘,低沉笑了一声。
桌边三个人齐刷刷站起来,惊魂不定看他。
圆桌中间的转盘不知道被谁推动,有道金属大碗承装的牛肉转到了容野面前。
他抬手,把这份拿来威胁喻瑶的合同支票垃圾一样扔进去,“咚”的一声响。
他顺手拾起一边给汤锅加热用的长火柴,冷白似玉的手指抽出一支,半垂着眼划亮,往碗里随便一扬,火苗腾的燃起,几秒钟就烧成橙红刺目的一团。
火光张扬,烈烈跳动,映着容野凌厉的脸。
他抬眸,嗓音疏冷慑人,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再说一遍,想把我老婆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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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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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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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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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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