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两位夫人都是你的母亲,若是动了手,你将被天下人所遗弃和不齿!行事如此冲动而不顾后果,日后何以成大事?”
赵云的声音如同虽然轻得像蚊子一般,却如炸雷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公孙白通红的双眼逐渐清明起来,转过身来,冷冷的一挥手,沉声喝道:“围起来!”
哗啦啦!
上百名白马义从挡在刘氏及羊绿面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公孙白不再理会背后刘氏的怒斥喝骂,缓步走到瑟瑟发抖的公孙邈面前,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直指公孙邈。
一向养尊处优的公孙邈,何曾见过如此阵仗,他胆战心惊的望着那寒光凛冽的枪尖,回头四处张望,却见四周都是手执着明晃晃的刀枪的白马义从,就连一向骁勇的公孙清也已被人制住,那些家将家丁更是躲得远远的,而对面的刘氏和羊绿也被白马义从逼住,嘴里虽然叫骂不停,却无济于事,他只觉一股无边的恐慌涌上心头,全身颤抖着哀声道:“五弟,有⌒⌒⌒⌒,m.→.话好,不要乱来啊!”
公孙白呲牙对着公孙邈狰狞一笑,森然道:“二兄,你放心,你五弟不会乱来的,只会硬来。你污蔑我家薇,我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但是你五弟就是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就像这样!”
咯!
他双臂贯注全力,对着地上的青石地板用力一戳,那青石板立即应声而裂,接着又抵上了公孙邈的喉头,跃跃欲试的道:“不知该用多大的力道,才能透穿二兄的喉咙,五弟想试试。”
公孙邈只觉喉头一凉,那凛冽的寒气已经透入了肌肤之中,生死只隔着一寸的距离,眼见无人来救,吓得尿都流出来了,撕心裂肺般的喊道:“五弟饶命啊,饶命啊,大夫人救命啊,母亲救命啊……”
公孙白嘿嘿一笑,收回长枪,然后拔剑而出,嚓嚓两剑将长枪的枪尖和枪尾削掉,留下一截硬邦邦的樟木棒,指着公孙邈笑道:“二兄见笑了,你我兄弟一场,五弟怎么舍得杀你呢。”
公孙邈这才停住了哭喊,满面的鼻涕眼泪,全身被汗水都湿透了,瘫坐在地上。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再次将公孙邈惊得坐了起来,公孙白一棍将那块已裂开的青石板击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然后又一棍棍的将较大的碎片进一步击碎。
敲完之后,公孙白这才冷眼望着公孙邈笑道:“二兄将五弟的婢女双腿都敲断了,五弟本应以牙还牙,将二兄的双腿也敲断才是,不过五弟若是敲断了二兄的双腿,岂不是和二兄一般残忍了吗?所以五弟绝不会干如此残忍的事情。”
公孙邈双眼都亮了起来,急忙道:“多谢五弟,多谢五弟,那贱婢偷窃府内财物,理当受罚,五弟何必如此关照她。”
公孙白笑了,笑得非常阴森,他指着地面上的碎石块笑道:“五弟不会只是敲断二兄的腿,只会将二兄的腿敲得像这些碎石片一般。这样五弟就可不用自己吃饭和穿衣了,全由下人们来伺候,正所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好?”
完再次向前一脚将公孙邈踢翻在地,顺势一脚踏住,高高举起手中的硬木棒。
公孙邈吓得如同末日来临一般,急声哭喊道:“五弟饶命啊,二兄知错了,二兄给五弟赔罪。”
公孙白将木棒停在空中,冷冷的笑道:“既已知错,那且错在何处,若是个清楚,或许你五弟会手下留情。”
公孙邈痛哭流涕的道:“五弟,二兄错了,薇是被冤枉的,还请五弟饶过二兄吧,二兄下次不敢了。”
公孙白脸上立即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将硬木棒当啷一声扔在地上,一把将公孙邈拉了起来,又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抚慰着,柔声细语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才是好孩子嘛。二兄薇是被冤枉的,可敢具字明?”
公孙邈神色一变,语气支吾起来。
公孙白一把将他推开,面若含霜,杀气腾腾的道:“二兄莫非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公孙邈心中大寒,嗫嚅道:“此处无笔墨,如何具书?”
公孙白冷冷一笑,伸手抓住公孙邈的衣襟,猛力一撕,一大块白布便被撕扯了下来,扔落在地。
接着拔剑而出,抓着公孙邈的右手,剑尖在他的食指上轻轻一,一缕鲜血便缓缓的留了出来。
“就在此帛布上写!”公孙白沉声喝道。
公孙邈惊慌失色的望着地上的白布,犹豫不决。
公孙白朝人群中望去,只见最外围的一个高个白马义从,高举着的长枪,在空中连连划着圈儿。
这是公孙瓒即将到来的暗号!
公孙白提起地上的木棒,迎着公孙邈猛然一击,随着公孙邈的一声惊呼,木棒狠狠的击在公孙邈脚边的一块青石板上,石板再次碎裂。
魂飞魄散的公孙邈彻底崩溃了,只好颤颤巍巍的在白布上写上几个血字“公孙邈栽赃,李薇含冤,实属无罪,公孙邈证言。”
公孙白托起血书,阴测测的笑了:“二兄,可不要勉强哦。”
公孙邈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句句属实,绝不勉强。”
话音刚落,人群外面突然大乱,有人喊道:“蓟侯到了。”
公孙邈脸色大变,伸手就向公孙白手上的血书抓了过来,然而公孙白早有防备,飞起一脚就将他踢飞在地,回头弯腰抓向地上的木棍。
公孙邈吓得不敢再抢血书,急忙连滚带爬的往外面奔去,高声哭喊道:“父亲,救我!五弟要杀我!”
随着一声威严的怒喝,众白马义从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往两旁退去,让出一条道来,公孙瓒疾奔而入。
“父亲!”公孙邈大喜,拼命的向公孙瓒扑去。
嚓嚓!
喊声刚落,他只觉腿上剧痛,随着腿骨断裂的声音,公孙邈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邈儿!”爱子心切的羊绿终于冲出了人群,发疯似的朝公孙邈扑了过去。
“孽畜!”公孙瓒怒发欲狂,指着公孙白气得不出话来。
公孙白当啷一声扔下木棒,迎着公孙瓒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双手高举着公孙邈的血书,将那两行鲜红的血字展现在公孙瓒面前。
气得双眼通红的公孙瓒哪里会去看血书上的字,飞起一脚就超公孙白踢来。武力86的一腿,搞不好就踢残了,公孙白又不是傻子,眼看来势凶猛,公孙白翻身一个倒翻,堪堪躲开。
公孙瓒见他竟敢躲开,更是气得发疯,厉声吼道:“给我拿下,违令者斩!”
“喏!”
众白马义从,你看我,我看你,终于齐齐了一声“公子得罪了”,一拥而上,将公孙白抓了个严实,推到公孙瓒面前。
“孽畜,给我跪下!”公孙瓒怒声喝道。
公孙白一言不发的直直的跪了下去。
“你这孽子,我念在你幼年无母的份上,近来一向偏宠你,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无法无天了,本侯真是瞎了眼,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公孙瓒双眼通红,脚下一撩,那根硬木棒便已腾空而起,落在他的手中。
“圣旨到!公孙瓒、公孙白接旨!”
眼看公孙瓒已高高的扬起了木棒,突然一声尖锐而怪异的声音破空传来,震惊了全场。
圣旨?
这时虽然天下已乱,但是长安的傀儡皇帝刘协仍是名义上的大汉皇帝,回溯上次公孙府接旨还是灵帝在位的时候,公孙瓒被拜为奋武将军、蓟侯,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居然诡异的来了一道圣旨。www.xiumb.com
不管如何,圣旨就是圣旨,除非公孙瓒想公然对抗天下,否则他还是得乖乖的接旨。
人群呼啦啦的让开,只见几名身着宫服的宦官在一群红衣羽林卫的簇拥下昂然而来。
当啷!
公孙瓒手中的木棒跌落在地,然后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恭声道:“微臣公孙瓒接旨!”
作为公孙府的女主人,刘氏也飞奔而来,跪在公孙瓒身旁,接着四周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就在这时,公孙瓒另外一旁传出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微臣公孙白接旨!”
原本跪拜在后面的公孙白不知何时已挪到公孙瓒身旁,众人这才惊觉刚才这接旨还有公孙白的份。
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公孙白,又望向那传旨的宦官,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这圣旨会和公孙白有什么关系?一个庶子、军侯,竟然会让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长安的朝廷知晓,而且还能接旨?
公孙瓒狠狠的瞪了公孙白一眼,抬头望向那传旨宦官,正要什么,那宦官尖声尖气的声音已然在头响起。
“……奋武将军、蓟侯、广阳太守公孙瓒,征剿黄巾,平定贼乱,立下不世之功,特拜其为安南将军,以示封赏。公孙瓒之子公孙白,文蹈武略,战功赫赫,虽为庶子,当唯才是用,唯贤是举,拜为广宁亭侯……”
一篇旨意读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传旨宦官,公孙白本人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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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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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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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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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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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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