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留学也留完了,毕业证也混到了,现在到底想做什么?”陈卓还真挺好奇的。
“混?你知道我的专业和就读学校吗?”严曦月非常鄙视的问道。
“洗耳恭听。”
“我当初的托福成绩是满分,读的是耶鲁的法律系,那全额奖学金,毕业成绩前十,你说我是混的?”
“原来是这样,”陈卓马上秒切换英语模式,问道,“为什么流连于新东方呢?”
严曦月乍一听陈卓不甚标准的英语口语,直接笑出声,“你的发音也太逗了。”
陈卓还是坚持说英语,“这不重要,至少你可以听懂,不是吗?”
严曦月想想也是,就也用英语回答道:“我在耶鲁念书的时候,发现有很多的华夏留学生都是在新东方学习的英语,不但速成,口语还都不错,我就挺好奇这是个什么样子的学校。大三那年回国,我就去寻找了新东方,让我很失望,原来是个民办培训学校,哪哪都破破烂烂的,校长也土兮兮。但我还是听了他们的课,方式方法跟正经的英语课不同,老师都很有个性,方式方法也偏向实用性。毕业回来以后,我想我总不能天天跟爸妈要钱,就像去新东方做英语老师。”
陈卓也不得不承认,严曦月的口语发音相当标准,而且可能是因为留学了四年的缘故,听她说话有种看美剧的感觉,很流畅、也很是生活,不是那种应试出来的口语,虽然也标准,但非常呆板。
“这就很奇怪了,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留下来了啊,做个英语老师也很好啊,为什么老两口还要让我来影响你?”
严曦月嘿嘿一笑,“我其实是想去新东方偷师,然后去米国也开个培训机构,教汉语,我是不是很天才!”
天才?可能也就是比村东头儿的二傻子强一点儿。
陈卓心中疯狂吐槽,嘴上却要小心应付,“是个好想法,可我很好奇,你明明有个世界第一的法学学位,为什么不做律师?”
“我爸妈不让我在米国做律师,”严曦月拄着下巴有些惆怅,几番对话下来,她好像回到了在米国的留学岁月,面对的也好像是个留学生学弟,一切都那么自然,“我自己其实也不想,给米国人打官司虽然能赚很多钱,可我总觉得那样不爱国,我应该为祖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贡献。”
“那为什么不回国做律师呢?”
严曦月嘲讽的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我拿到了耶鲁的法学学位,可米国是海洋法系,而我们国家是大陆法系,我想在国内从事律师执业,必须重新通过司法考试,还要拿到国内的律师执业资格,可我不想在考试了。”
“那你喜欢律师这个职业吗?”陈卓又问出了一个十分宽泛的问题。
严曦月点头,“喜欢,可我现在处在两难的境地。”
妥了!了解到这里,对陈卓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卓刚想说点儿什么,就看到佟轩朗接了挂了一个电话后,精神恍惚了一阵,脸色极为难看,他注意到陈卓的目光,急忙冲陈卓招手。
“看来,事情真的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了,”陈卓站起来,走过去。
这回佟轩朗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和从容,他把陈卓拉到吧台后面的仓库里,压低声音说道:“楼哥出了车祸,就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抢救。”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陈卓眼睛一亮,好像碰到了好玩东西的小屁孩儿。
“有意思?”佟轩朗气愤道,“我都要急死了,没有楼哥,谁给我撑场面,谁给我摆平丁伟?”
“所以,我才让你亮底牌出来嘛,”陈卓不置可否。
佟轩朗琢磨了一下,“我还是先看看丁伟到底能搞出什么场面来再说,万一他只是装大瓣蒜,我忙忙叨叨的,得跌多大份儿?”
“正好,我也见见世面,还真没见过安京爷们儿茬架,走着,”陈卓兴致颇高。
佟轩朗皱着眉头看了眼陈卓,“看别人倒霉,你就这么乐呵?”
“不能这么说,乐呵不乐呵取决于你跟佟轩丞的关系,”陈卓的言下之意是,他们哥俩儿要是关系好,那就不乐了,要是差,那他肯定要笑得更开心点儿。
“那你问问他,我也挺想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评价我的,”佟轩朗说着就走出了仓库,陈卓也跟了上去。
外面的舒缓音乐停了,有几个男女走上中间舞池边的小舞台,各自摆弄着各自的乐器,看那样子是打算唱歌了。
看到佟轩朗出现,几人还远远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看他们的样子还比较尊敬佟轩朗,只是后者今天真没什么心情。
佟轩朗把几个闲着的酒保叫过来,让他们出去看看情况,他也招呼陈卓一声,往外走。
陈卓看了眼严曦月,见她正兴致勃勃的翻着那驻唱乐队的歌单,也不知道是想点歌,还是想唱歌,他跟那调酒师打了个招呼,让他帮忙照看一下严曦月,然后就跟着佟轩朗走了出去。
哈瓦那占了千禧大酒店顶层的一半,另一半是酒店的办公区,佟轩朗站在两边中间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向下看去。
陈卓也跟着看了看,近处因为有酒店的灯光,还能看清人影,出了酒店范围就是一片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想这么看清虚实,是绝无可能了。
陈卓问道:“佟轩丞怎么说我的?”m.χIùmЬ.CǒM
“什么意思?”
“你要是没给他打电话,没理由这么信任我。”
佟轩朗收回目光,看向陈卓,“也没细说,就告诉我甭管什么事儿,只要找你就一定有办法,还嘱咐我不要说谎,尽量让你知道我的实力,这样才不会让你判断失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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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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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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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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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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