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寿刚刚还是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现在立刻就慌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来刑警队,并不是什么公安例行检查,而是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而且犯罪嫌疑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辛德海。
现在,警方还要他给辛德海打电话,帮助警方锁定辛德海的位置。
“刚刚教你的话术都记住了吗?”我站在他身边,认真地问道。
“记……记住了,我就说……说要还他酒厂的投资钱。”于永寿不停地咽着唾沫,非常紧张。
“别紧张,千万别露出任何破绽,按照我们教你的话术去和他说话,尽量拖延时间。如果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会教你怎么回答的。”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于永寿不停地做着深呼吸,点了点头。
“好的,打电话吧。”我坐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
于永寿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机拨打了辛德海的电话。坐在不远处的小轩戴上耳机,开启设备,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永寿很是紧张,呼吸和心跳都开始加快,和手机里传出来的“嘟嘟”声同步。
“他没接啊。”
电话挂断,于永寿颤巍巍地说了一句。
“没事,再打,打到他接为止。”我认真地说道。
于永寿定了定神,又一次拨打了电话。m.χIùmЬ.CǒM
接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接通,第四次,终于通了。
小轩立刻开始进行讯号跟踪。
“喂?”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压得非常低,处处透露着小心谨慎。
于永寿深深吸了一口气,和男人聊了起来:“德海啊,你忙啥呢,怎么才接电话啊!”
“哦,我没忙啥,睡觉呢,有事?”男人的声音愈发地谨慎起来。
“没啥事,前几年的酒厂不是关了嘛,投资钱都回来了,你给我个卡号,我给你转过去?”于永寿沉声问道。
刚刚还紧张到腿软的于永寿,没想到电话一接听,十分自然地和辛德海聊起了天,一点也不紧张了。
“我不要了,挂了。”男人快速地拒绝了一下,急忙就要挂断电话。
“哎?你别挂啊!我有事要找你合计呢!”于永寿赶紧开口,把辛德海叫了回来。
“什么事?”男人认真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好事了啊!我那个服装厂,最近生意不错,我准备开个分厂。你最近忙啥呢?要不要过来一起干?”于永寿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和辛德海聊了起来。
“不干了,我最近要出国发展了,最近别给我打电话了。,等我出国之后,再联系你,我先挂了。”
“喂!喂?”于永寿急忙呼唤了几句,但对方还是挂断了电话。
于永寿慢慢转过头来,颤巍巍地看着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这可以了吗?”
我朝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认真地说道:“非常可以,表现非常好!”
紧接着,一旁的小轩站起身,高声对我说道:“秦哥,定位到了!”
“行动!抓捕!”
……
有了先进的技侦手段,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辛德海躲藏的地点,并且找到了凶器和血衣。
随着辛德海的被捕,这起案件的最后一块拼图也找到了,我们也终于知道了案发当晚,那一小时的空白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辛德海的一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有能娶到白楚月。
辛德海一直认为,白楚月之所以嫌弃他,是因为他没有本事。所以他初中毕业之后,就去了社会上打拼,势必要出人头地,收获白楚月的芳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感情这个东西,并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白楚月结婚了,辛德海一直未娶,而且还时刻关心着白楚月的生活。
辛德海知道,白楚月的老公喜欢喝酒,就趁着自己在酒厂工作的便利,给白楚月送酒,而且每次都是不收钱。
即便是收钱,也是半价。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就算白楚月没有结婚,也未必会嫁给自己,但他的心里,始终有这样一颗畸形的情感种子。
那段时间,他饱受双相情感障碍病痛的折磨,他的情感变得愈发过激,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都被无限放大了。
慢慢地,他对白楚月的感情,也在这种疾病的加持下,变得更加畸形。
酒厂倒闭之后,他拿走了几百箱玫酒,除了他自己喝,更多是送给了白楚月,换句话说,是送给了自己的情敌——白楚月的老公。
这种情感很奇怪,但辛德海就想这么做。
每个月辛德海都会送去十几箱,那时候白楚月的家里很拮据,根本买不起这么多酒。辛德海笑着对她说道:“没事,算你先欠我的,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没有就算了。”
直到去年,白楚月的老公车祸去世,给了辛德海一个错误信号,他以为自己又有机会了。
他依然会去找白楚月,并且向白楚月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每次都得到了白楚月的严词拒绝。
但他屡战屡败,越要屡败屡战。
他和白楚月是同乡,直到白楚月胆小怕打雷。那个雨夜,又遇到了停电,双相情感障碍的病症将他的思念无限放大。
他进门的时候,听见了白楚月的呻.吟声,她赶紧跑进屋去,看见了腹部受伤的白楚月。
“小月,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辛吉德说完,就要去抱白楚月。
但正是这个举动,让白楚月误以为他要非礼自己,有气无力地抬头打了辛德海一巴掌:“滚……我你别碰我!我不会嫁给你的!欠你的钱我会还你的,你别碰我!”
这句话,让本就无法控制情绪波动的辛吉德瞬间发火,他用力摇晃着白楚月的身体,嘴里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没一会,白楚月不吭声了。
辛德海见到眼前的白楚月,再也忍不住了,强奸了她。
过程中,白楚月渐渐清醒了过来,大声怒骂着辛德海,还要报警,告他强奸。
因为两人是同乡,白楚月对辛德海的过往非常了解,言辞激烈,针针见血,将辛德海的伤疤一层层揭开。
辛德海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躁情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多功能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白楚月……
案子告破了,对于我们警察来说,却没有一点兴奋。
这起案件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唐承基和严思恩的夫妻关系,还有对婚外情的不平衡,以及和情人合谋杀害他人嫁祸给唐承基。
最后,还有这段畸形的感情,以及那个名叫双相情感障碍的精神疾病。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值得人去沉思,去值得人们关注了。
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在违法犯罪的案件之中,越来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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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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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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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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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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